“合作的事,容孤考虑一下。”
“敢问大王,何时可以给我答复,我们呼邪单于还在等消息呢!”察哈尔步步紧逼,看样子是个经验丰富的老使臣。
“明日……明日,是合作还是不合作,孤会在明日给你答复。”大王现在犹豫不决,又怕惹怒了使者,气势上就弱了下去。
“好,明日早朝我希望大王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容在下告退了。”察哈尔听到了皇上的意思后也不墨迹,直接要走了,那种态度像是施舍给我国一个活命的机会。
当他们四人走到我旁边与我擦肩而过之时,一股不是很重的杀气向我袭来,那个女扮男装的人突然间一脚向我踢来,我顺势接住了这一脚,可以感受到力道很重,看样子不是个花瓶,是有真功夫。
可是,这还没完,紧接着这个女护卫又是对我进行了直拳和脚踢的攻击,招招直击要害,看样子是要取我性命啊。
不过她一招都没击中,该我反击的时刻我一掌向她脸部击去,而她也将自己的直拳变为勾爪直接向我的咽喉袭去,我躲闪,她的头发泼墨般散开,我甚至能嗅到她发间的淡雅的清香。
“放肆梦璃,还不快快住手!”察哈尔呵斥道,此时卫兵听到打斗声也进了宫殿中。
听到这个声音我们彼此二人都相继停手。
她收了手,退回到了察哈尔身旁,仍不忘挑衅:“将军果然名不虚传,有时间再找机会切磋一下如何?”梦璃的嘴角扬了起来,笑得张扬而又美丽,更衬着眼眸顾盼生姿,让我失神片刻。
“休得无礼,还不快退下!”察哈尔命令着梦璃,“宁大将军受惊了,此女子是我们大将军葛尔木的女弟子梦璃,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无妨,都退下吧。”原来她是将军的女弟子,怪不得功夫如此了得。
“想找我切磋,先能进入我的军营再说吧。”我不知怎么的,忍不住冲着那个背影喊到。
她站在门口回首,扯出一抹笑,居然回复我:“好,一言为定。”
我下意识地用手遮额,不知道是她的笑容太耀眼还是阳光太耀眼。
就这样,他们四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只是在他们离去的时候,我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位秃头的护卫回头看我,而且眼神中夹杂着及其尖锐的杀气,仿佛想要一箭射死我的感觉,这三个护卫不简单啊,看样以后需要多加小心了。
————————
匈奴四人来到了西域国招待使者的寝殿,察哈尔扫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感觉到一丝被猎物盯上的毛骨悚然的感觉,却又没有发现,暗想自己可能是多虑了。
殿后面是一片树林,不知道怎么回事,雾气越来越重,天气太冷了的缘吗?
就在这时隔壁屋子里传来兵器打动的声音,察哈尔急忙前去看,地上有一摊血肉,是丫鬟的尸体,这时候突然伸出一双手从他背后袭来,抓向了他,不禁懊恼,自己何时这么大意,竟然没有发现后面有人。
当察哈尔躲过这一击之后,看清了背后的人,心里的懊恼才渐轻。
一个非常瘦、皮肤异常苍白的小孩子,瘦弱到仿佛要和周围的景物融合到一体,他的脸上迸溅上了血珠,趁着精致的眉眼散发着妖气。
要不是他是真真切切的站在自己面前,会呼吸,会眨眼,察哈尔真的觉得这就是个妖精。
直到“彭”的一声闷响,这个小孩子倒在了地上,丝毫看不出刚才的杀气,浑身妖异之感也消失不。
完完全全是一个脆弱的小孩子模样,真是奇了怪了,他现在自己也不敢相信,这个小孩子是一个杀人凶手。
——————————————————
退朝以后,皇上紧急召见我和一批大臣还有太子。商讨的是否和匈奴合作的问题。
这个问题我的态度是不合作的,可是同意不合作的大臣几乎没有,只有太子坚定的说不合作。
太子那个小家伙便道:“齐人未尝赂秦,终继五国迁灭,何哉?与嬴而不助五国也。五国既丧,齐亦不免矣。”
这是《六国论》是苏轼的老爹写的,我把他教授给太子,没想到太子活学活用地这么好。
是的,如果汉朝灭亡了,下一个灭亡的就是西域古国了。
结盟只是暂时的苟且,不是长久之策,与匈奴结盟只是延迟了灭亡的时间,而且名义上的结盟,实际上的臣服,匈奴野心很大,若是完成了宏愿后下一个掉头就是吞了西域国。
可是如果不结盟,匈奴现在就要攻打西域国。
唯一可以解决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可以和匈奴同力对抗的盟国——汉朝。汉朝现在也需要结交盟国来夹击匈奴。
“宁渊,你觉得呢?”
“回皇上,臣认为,结盟的事情还是陛下说了算,只是臣觉得训练的二十万将士听到臣带回去的结盟消息会影响士气,所以我从将士们的感受出发,我认为不应该合作。”我拿捏着架子道,西域王生性怯懦,没有主心骨,我必须得恐吓一下他。
可是一些大臣纷纷起来反对,他们或念着家中的妻儿老小,或贪恋着安逸富贵的生活,或满足于现在的功名利禄,都采取保守主义。
“宁将军,我知道你可以守得住城池,你手下的将士们也骁勇善战,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战争一旦打响,百姓势必会遭殃,整个国家都要全民投入到战争中,其中的生产和相关的商业贸易都会受到波及影响,这样看来,从黎民百姓的角度来看,合作是再好不过的了。”
大臣们对我的看法十分的不满意,语气里暗含我不为西域古国的百姓着想的责怪。
“闲杂人员不能入内!”士兵把守着门道。
外面吵吵嚷嚷的。
“滚开!”
“好哇,两国交战不杀使者,国再小也不能失礼节、呼邪单于诚心诚意和你们结盟,你们竟然偷袭,暗杀了我的侍卫。”察哈尔气愤道。
在西域国的地盘上使者死掉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这涉及国家的诚信、国情,颜面,我们又怎么可能干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呢?
“来人,把凶手给我拖过来。”察哈尔道。
竟然是小安,他睁着雾蒙蒙的大眼睛,一脸奇怪道:“这是在哪里啊?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好疼。”
接着小安被推搡在地,我瞬间心疼的不行。
小安虽然不受宠,但是他也是西域国的三王子,使者的这番做法就是把西域国的面子按在地上摩擦。
“你们不想和我国结盟何必要悻悻做戏呢?!一个大病未愈的孩子,去偷袭你们?这理由真是牵强,我们西域国就算是没人也不会下贱至此!”
“好哇,好哇,要不是念在你们军队,你们这个蝼蚁之国,我们单于又怎么正眼瞧你们一眼,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只能派兵攻打你们了,不过是一点儿小麻烦罢了!”察哈尔甩袖而走。
留下来了大殿内六神无主的大臣,嘘声叹气。
我用披风包裹住小安,身子像羽毛一样轻盈,在这里,小安是最无辜的受害者,他这些天一直在昏迷,清醒的时候少之又少,又怎么可能回去袭击匈奴呢?
“这可怎么是好?”
“唉,国无宁日啊!”
“我们寡不敌众……”
朝堂上唉声叹气。
我清了清嗓子:“我们西域古国虽然不是兵强马壮,可是一直以来,都是因为气候和地理优势,很难被攻破,况且我们一直存着三年以上的守城粮食,倘若匈奴派出三十万大军围攻我们,我们也可以保证能守得住三年时间。”其实我心中有着自己的看法,在我看来,只要守得住三年时间,汉王朝是完全有实力去消灭匈奴的军事实力,可是这也是一个赌博,还是需要看汉王朝的态度,看汉王朝是否想要合作。
大家纷纷把目光投向我,我往前走了几步,看向坐着的大王,他自己也可能没有意识到,他的身子微微前探,想要仔细听我的话语。
“大王,现在就需派出使臣去汉王朝说明情况求救,最好要派出一位口齿伶俐,反应灵敏的人,不要妄自菲薄,我们不是要去求救,而是说出我们值得汉朝派兵相救的条件,汉朝自然会权衡。”
“陛下,臣有一人可荐,堪比烛之武。”一位老臣走向前来。
“所荐何人?”
“正是老臣的孙儿——陈淼。”此话一出满堂惊讶,这名大臣姓陈,辅佐过两代君主,膝下仅有一个儿子,儿子年纪轻轻就得怪病死亡,幸而留有一个孙子。
这个孙子可谓三代独苗,真真是宝贝得不得了。
孙子也争气,自有就聪慧,六岁就能熟读史书,冠盖满京华,孙子不在多,而在精嘛!所以即使未能子孙满堂,老头也一整天笑呵呵的,每每一提到孙子,那老臣脸上的褶子都撑开了,捋着胡须,满脸的自豪。
可是现在臣老臣竟然把孙子卷入了这场战争,还是要送,路上肯定刺杀不断,凶险无比。
可谓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陈老臣的做法令无数人动容,激起了殿堂上众人的豪情,众人开始停止了抱怨,心拧在了一起,有国才有小家。
解决了说客,我又继续道:“汉王朝可以在我们牵制匈奴三十万军力的情况下去和匈奴进行较量,三年的时间我认为汉王朝的胜算很大。因为匈奴的三十万大军必须拥有充足的粮草供给,而这样势必会消耗匈奴大军的整体实力,在这一点上我认为我们可以做到牵制的作用来帮助汉王朝战胜匈奴,所以汉朝又怎么不会抓住这种好时机呢?”
我的一番言论让大王放松了下来,大王的鼻翼上莹着汗珠,但是脸上没有了刚才的铁青色,事后来个马后炮:“将军的话,孤甚是喜欢,和诸位说白了吧,孤根本不想俯首称臣于匈奴,即便孤不是一个好大王,可是孤也知道不能将自己的祖宗家业拱手让给别人,这是大逆不道之行为。”
“臣愿立下军令状,定会保证西域古国三年时间内不会被匈奴所占领。”我此刻的心情很是高兴,但是我知道,大王生性怯懦,随风摇摆不定,我必须要给大王吃个定心丸。
“好,诸位爱卿,还有太子,你们听着,正是因为当初的西域统一才换来了如今的西域美景与繁荣,国虽小但能得一席安隅,所以孤要和匈奴死战到底,决不要俯首称臣!即便西域国真的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我也希望在以后的历史史册中也能记载孤到最后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国家。”
“传令,陈百泉作为副将,太子亲自督战,随护国大将军宁渊带兵出征,陈淼作为使臣出使长安将我国欲与汉朝结交的意图传达。”
“另外,通知下去让各路的商贸交易立即停止,将所有的粮草集中起来,以备战时所需。还有,让各军营开始大规模征兵,只要是在战场上立功者都要重重嘉赏。”
“臣等遵旨。”
————————————————
“我们真的要开战了么?”陈百泉喃喃道道,一切都来的太快,令人觉得发虚。
“怎么,怕了?”
“怕?”陈百泉对我投来了轻蔑的目光,“我可是闲的不行了,这段时间西域国的贼人越来越少,真的是手痒的不行,这胳膊腿在不找人比划比划真的就废了。”
“这样么?那好,咱们现在就去校场比划比划如何?”
“哈哈哈哈哈,好,就去校场比划比划,谁输了,就请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