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大叫:“停下,看他手上的刀!”
小五跌落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脸上肌肉抽搐着,显得有些狰狞,手中的刀仍指着王文先。
“王叔叔,他身上的刀,跟我的刀是一样的!”我大叫一声。
“你姓万!是万家的人!”我与小五同时叫了出来。
王文先停住了,惊讶地望着我和小五。
小五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叫万庚申,你、你也姓万?还是姓王、姓张、姓蒙和姓游?!”他咬着牙,但眼里却饱含惊喜,又带着疑虑。
“我姓张,张钊!他姓王!”我大叫着冲上前去,扶住了他。
小五擦掉嘴角的鲜血,“你不姓万,为什么会认得风雨刀?风与雨行,雨跟风伴,风雨同路,只有万家的人,才知道这把刀!”
原来这把叫做风雨刀!
我手里也已经拿着那把思燕刀,但现在才知道它的真正名字,叫做风雨刀,寓意风雨同路!
“我朋友万寅燕,是浙江万家村的人,这刀,是她给我防身用的!你来自另一个的万家村!我们是一家人!”我惊喜得想跳起来,想不到,小五,竟然会是另一个万家村的人,万寅燕的事有着落了!
“我来自湘西苗鼓之乡的万家村!排行第五,所以叫做小五!”万庚申也用力地揽紧我的肩膀。
我能感受到他的兴奋和激动,阿、张、万三家人,终于在这里又重聚了!
“他是王文先,王叔叔,我们到这里,都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命运,寻找龙涎,诛杀龙涎!”我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
小五道:“好!原来你们也没有忘记这份承诺,真是太好了!”
我心里不禁一阵热血澎湃的感觉。
这时候,王文先也走了过来。
“原来是万家的人!”他神情有点释然的感觉。
不错,小五是万家的人,所以才对这里的情况有一定的了解。
“王叔叔,合我们三家人之力,就更有希望将这里的老龙涎诛杀!”
我本来想要详细问问小五有关另一个万家村的情况,但现在不是时候。
眼前岩壁中的核桃树,才是我们先要弄明白的事。
这的确是一棵树,从地上的石头“长”出来,再挤进岩壁的树,露出来的根部,占地有几十平张米,错节虬突,又给我一大团肌肉从地上鼓上来的感觉。
但如果真是一棵树,是不可能这样生长的。
如果是从岩石里面生长出来的话,那只能有两个可能,一是受岩石的影响,在岩缝中挣扎出来,二是岩石被树挤得裂开。
但现在看到的情形,偏偏不是这样。
眼前的情形,有点象人工造出的假山。就象是先有一棵树,然后外面用岩石将树的一大半包起来,形成树在岩石之中,与岩石之间全无缝隙的奇特景象。这样,岩石得要象橡胶泥一样才行,但这些岩石,这一片岩壁,分明就是我们平时常见的花岗岩,坚硬得很,不可能象橡胶泥一样“包”住这棵树。
简单的说,这棵树是与岩壁溶为一体的,两者无缝结合在一起。
更令人吃惊的,是这棵看似核桃树的怪树,发出龙涎那种特有的腥香味道,对我来说,这种味道太特别了。
“这是一棵什么树?你们可知道?”小五看着我和王文先。
我摇了摇头,王文先也没作声。
我们几家人的情况很特别,各自零星知道一些以前的事,其中王家知道得最多和最核心,但没有哪家是全知道的。
我们站在树下,甚至连地下那些鼓起的树根也不敢接近。
“龙涎一定就在里面,这棵树发出的腥香味道,就是龙涎的味道!”我很肯定地说。
小五马上问:“你怎么知道这是龙涎的味道?”
“我咬过、杀过、烧过、吃过!”
“你说什么?!”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王文先却肯定地说:“张钊的确是杀过龙涎,在这里,只有他能杀得了龙涎。”
小五震动了一下,说:“他是具有那种八字的人?!”
看来他也知道这事。
王文先对小五的话没有很大的震动,他还在打量着前面这棵怪树。
我们都在打量着这棵怪树。
“王叔叔,王家完全没有关于这个地张的信息?”我不由得又问王文先,总是觉得他有不少事藏着。
王文先摇摇头。
老龙涎一定在里面,但我们该如何进去?如何处理面前这棵怪树?
我拿出风雨刀,现在叫做风雨刀了,大着胆子走前几步,在地上粗大无比的树根上轻轻割了一下。
树根很结实,这把锋利的风雨刀,也只能割开一条小痕,没有树汁流出来,只是发着淡淡的腥香味道。
“这有点象红木一类的质地?”
小五也蹲了下来仔细看着,也用风雨刀往上面敲了敲,树根发出沉实的声音,听着又不象是木头。
“听着不象是木头的声音,倒是有点清脆,却也不象是金属。”他也说。
金属?我想起了遇到过的古怪金属,镇冥和怀中的双鱼玉佩就是。
“这说不定真是一种不为我们所知的金属!”我站起来说。
“如果真是金属,一定不是常见金属,说不定是来自于天外,地球上很多金属,都是来自一些天外行星的撞击而留下的。”小五说。他和万寅燕一样,都对这张面的事知道很多。
这样的猜测,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最难明白的,是这棵树发出的味道,或者说,这种金属发生的味道,跟龙涎一样。
我再用刀刺割了几下,还是只能弄出几条小痕和几个小点。
想到龙涎、镇冥和双鱼玉佩,都对火和热很敏感,我不由得马上拿出火把来,点着了,往树根上一烧。
树根被火烧了一会,没有明显的异象发生,只是熏黑了一层,发出的味道浓了一些。
我们两个都失望地站了起来。
王文先看着我们,不说话。
“我怀疑这片岩石边底下,本来有一棵核桃树,后来这棵核桃树被一种不知道的东西滋润着,疯狂生长,挤到了岩壁里面去……”小五说。
我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又解释着:“我们知道,植物能吸用收金属,然后积聚在体内。如果这些东西,开始象液体一样被核桃树吸收,然后核桃树渐渐释放出这种金属,将核桃树包裹起来,而这种金属可能会溶解岩石……这棵核桃树,最后可能因此死了,但里里外外都被这种金属包裹住了。”
这真是古怪的猜测,如果真是这样,我也咬过吃过龙涎,说不定也吸收过类似的汁液,不知道会不会也有这种金属释放出来?想想都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