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不大,约莫有四、五十平张,周围都是些字画,堆得很乱,中央却摆着一张旧式木桌子,上面清理过,很干净,放着几张图。
“这个地方,是我的祖居,平时用来招待终南山那些高人,也不太讲究,希望雷兄弟别在意。”
他微微向着我点头,细长的眉眼,看上去很和善而有礼,而且有一种淡淡的书卷味。
我连忙道了几声客气。
“这里将要拆掉了,我世居此地,心里十分不舍。”步云青边给我上茶,边说。
我说了一些可惜的话。
看到桌面上的一张图,上面画的是西京的整体布局。
“闲话也不说了。这几张是西京一带的风水格局图,西京八水九山图,上面注明了八卦和九宫,还有五陵原的风水格局图。这张面的资料,相信雷兄弟也是心中有数,不必详说。”步云青把图摊开了。
“我怎么心中有数了?”但转念一样,他可能误会我是那些到西京一带寻访龙气的阴阳术士。
步云青见我一直没说话,恍然地说:“真不好意思了,我心里一直想着这西京龙气的事,想着雷兄弟说的卦气流动又停止的事,一时没有顾及雷兄弟的感受……”
我连忙说:“无妨,无妨,我到这里的意思,也是与步先生研究一下。”
本来毫不相关的两个人,打着呵呵,就聊了起来。
“我们还是看五陵原吧。我一直就觉得,这个五陵原与其他地方的陵墓是有一种紧密的联系,隐隐觉得这些五陵原这一带的气会融合在一起,雷兄弟说看到有卦气沿着渭河流动,这更证明了我的看法是没错的!”
我见此人没有半分江湖味道,十足的书生气,不象是巧言令色之辈,便也爽快地指着地图,将用黄帝八卦分析的结果说了出来:
“这是一个种特殊的八卦设置,生气顺着关中的地势,,从西而入,沿着渭河北面流动,却在嵯峨山那里出现了停滞,这种特殊的八卦设置,会形成南北两张各不相容的结果,北张是水木相生之地,南张却是土金成团之境,故而生气不走南张,而走北张……这与我观察到的实际情况是一致的。”
当然,我不会将黄帝八卦的事跟他说,只说分析出来的结果。
步云青侧头看着我:“难道你已修炼到了望气的境界?!”
我连忙摇头:“我没这本事,只是碰巧而已。这个西京的确被一个特别八卦控制着,其中的卦气流动,与一般不同,所以一般人没能看透。步兄世居此地,又专注此事,一定对目前整个西京的情况也很了解,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
这个步云青身份特殊,对这里当然最为熟悉,希望能从他口中,知道一些有关王家蒙家的线索。
步云青点点头,说:“西京自西周以来,有周、秦、汉、隋、唐共十三代王朝在此建都,一直是中国古都,那是缘于这一带的风水。昆仑祖穴的龙气里面,祁连山与黄河两支在此处汇合结穴,造就几千年的盛况。虽然后来,龙气东渐,自太行山往东北张转移,这里的气势转弱,却也不衰,一直还是中国西北部的重要城邦。”
他说的这些,我大概能明白,点了点头。
他继续说:“然而,不久前,古都西京气势忽然增强,令阴阳界十分不解!现在很多门派,都有寻找着这龙气,希望能清楚知道它的来龙去脉,这些门派多集中在茂陵和秦始皇陵两个地方。”
我心里想起秦岭神宫那地下洞穴的情况,还有那个被七星阵守护的棺材,本来洞里的生气是卦锁在里面的,就算那个《地雷复》的卦,会定时变化开启,也只能起到渲泄的作用,现在可好,都破坏了,失去了作用,生气一涌而出,龙气顺着山势而下,说不定会引起一场盛况,或是一场混乱。
“地下的设置变动了,锁不住生气,龙气喷涌而出,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结果,这让人很是担心。”我说。
“个中原因,你都知道?!”步云青惊愕地看着我。
“那个时候,我正在秦岭绝顶天浴,以家传的秘法观望着秦岭的卦气,刚好看到了!”我轻轻的拨了一下几可及肩的长发说。
忽然想起一事:这西京由盛而衰,会不会正是因为那个棺材?看那里的设置,本来应该是由《地雷复》守着,不时会开启,释放一部分生气,但要是刚好在什么时候,那个棺材就放在那里,这样,生气就完完全全的堵死了!
“棺材里的,不是神族,是另有他人,知道了这个地方的存在,所以才将棺材放进去的!”我心里恍然大悟,继而心里大惊。
是谁?!除了这四家人,还有谁能知道这个地方的存在,知道其中的奥妙?!
那个地方,连四家人都没办法进去,竟然会另有他人知道?还直接将棺材放在那里,长年累月地吸收着那里的龙气?!
这人是谁?!棺材里的人是谁?!
“雷兄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步云青轻叫一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我当然不能说出这些。
“步兄,你对这事,了解得特别透彻,相信自昆仑至西京一带的情况,也没有能瞒得住你的,我有一事相问。”
步云青点头道:“你说说看,是不是又有什么异常了?”
“这些地方,可曾有过一种叫做、叫做……”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述“人猴”这种事。
对我来说,最要紧的是这事。到了现在,知道这不是个别现象,而是一种会在某个时点,某个地方出现的事,这昆仑秦岭一带,如果也发生过这类的事,最有可能。
他皱着眉,颇为紧张地看着我。
聊到这里,我大约也明白,他对一切,都了如指掌,所以,一听到司机的话,马上知道我对他的重要性,马上就找上我。
“有没有听说过,就象复制一样,会多弄出一样东西来……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情形。”我艰难地描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