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们是你们,外面是外面,我只是一个多出来的人,最终极有可能变成人猴,还是留在这里,陪着猴子吧!”
我拍了拍伏在肩膀上的猴王,“再过些时间,可能我也是你的部下了,到时多多照顾,不要欺负我。”
猴王在肩膀上翻了个筋斗,叫了两声。
我将王文先和小五葬在核桃林中那个大石像底下,这是林中唯一有建筑的地方,让这不知来历的石像为他们守墓,也算对得起他们了。
石像正前方远处,就是神宫的入口,也算是他们守着神宫吧。
“我决不会是那条老龙!”这个可以很确定。
神宫下面,还藏着许多秘密,但我实在没勇气再去一探,况且,从下面看上去,那棵长在岩壁中的怪树,异常的吓人,还有那个门口,依然隐藏着,那个门,已经堵上了。说不定,神宫的那些卦气,又慢慢丰盈了。
接下来几天,我不吃不喝,躺在床上,有时觉得累了,会眯一会,大多数时候,脑时都是迷迷糊糊的,很多时候总是想着自己可能已经死了,正身处一个极乐世界,一个不在人间的世界。
等到天上又下了几场暴雨,雨水过后,阳光灿烂,四周散发出一种生命的气息,这才从迷糊中生出了一点欲望,于是,爬起身来,在核桃林里转了个圈。
这里一切都跟以前的生活不同,有各种虫鸣鸟叫声,但还是觉得静,觉得孤独。
“我会习惯的,一定会习惯的。”默默对自己说。
走到湖边,发现那些猴子不敢跟着,猴王也是很忌惮,于是往湖里扔去一块大石,湖面的那个雷区,竟然又雷鸣电闪,看来真如我所料,卦气在恢复着,还恢复得很快。
“这里是会依照设定循环着的世界,既然这样,不如将那雪峰的冰洞彻底封闭了,做到完全与世隔绝,岂不痛快?!”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
我拿着风雨刀,打算在冰洞的一侧切割些石头,将洞封住了,这风雨刀切石如泥,正好用得上。
猴王显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以为我又要走,我比划了好一会,表示背包还在这里,我不会离开,只是到那雪峰看看,还拉着它,要它伏在肩膀上,一同上去,它这才明白过来。
离开核桃林后,猴王显得很警觉,一声不响地伏着,没怎么作声。
到了雪峰的半山腰上去一些,就是小五跌下来搁着的那块大岩石上,我转头看看,只见八个山峰围绕着一个大湖,湖边一个大树林,青天、白云,黑山、清水,还有绿树,真是神仙一样的世界。
“这是我一个人的世外桃源,陶渊明远祖要真是养龙的,我就是耍猴的!”想到这里,不禁笑了出来。
陶渊明远祖真是养龙的吗?那岂非知道很多关于龙的事?陶渊明留下很多作品,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藏着这方面的信息?
上到了洞口的小平台,正思考该如何封闭洞口时,猴王忽然在我肩膀上跳了下来,往洞口飞快地跳纵过去,然后停在洞口前,一副探头探脑,又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心想,莫非它从没有出去过?但心里一动,“有人在洞里!”
正要招呼猴王回来时,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从洞里传出,“呀依!”猴王一声惊叫,倒翻起来,一道白光从它脚下闪过。
来不及反应,白光从眼前一闪而过,虽然离开我尚远,仍把我吓出一身冷汗。
“箭!杨垂容!”我心里震惊得很。
她终于还是追踪到这里!
我又该如何面对她?
“杨姑娘,我是雷小方,你别射!”我高声叫道。
洞里却听不到回应。
我又往洞里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回应。
杨垂容怎么了?
我感到有点不对,本来想打发猴王进去看看,但猴王早已吓得躲在身后,只好轻声叫着“杨姑娘,你千万别射箭,我进来了……”,然后慢慢摸着岩石,走了进去。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把枪,可能我也没有这么害怕,她的箭,实在太吓人了,一个不好,就有可能被射个透明。
一路叫着进去,也没有回应,更没有箭再射出来,进去不远,借助外面漫射进来的光线,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左手正拿着一把弓,右手拿着一支箭,但箭只搭在弦上,手指却松开着,再看时,只见到一张线条分明的脸侧靠在地上,正是杨垂容!她满脸血污,晕过去了!
这样看来,她受了重伤,刚才那一箭,是拚尽全力射出的,箭射出后,还没来得及射第二箭,就晕倒了。
“阿容!”我心里一急,叫了出来。
将她扶起来,斜靠在洞边岩石上,只见她双眼紧闭,头发散乱,全身衣服几乎都破碎了,而脸上脖子上,层层血污,有些还是热的,多数是干涸了的血块,最严重的是,右边小腿处打了夹板,完全没有力气,软软的,应该是断了。
她就象一个血人一样,看着很惊人。
她身上背着背包,我的连忙解下了,却发现里面的瓶子,装的是冷冷的雪水,也没有了食物。
“她一定是上山多天了,过了那悬崖断壁,又上到这雪峰,过了冰洞,能到这里就不错了。”我心里感叹着。
用冰水拍打了一会她的脸,她微微动了动,发出几声**,然后又晕了过去。
我心里急起来,抱起她,背上了,施展她父亲教会我的流影秘技,一路下了雪峰,以最快的速度奔到那小木屋里,小心将她放好,然后烧起一堆火,幸好,我和她都带有能烧水的小水壶,也有生火的工具,只一会,水便烧开了。
灌进几口温水后,她终于睁开了眼,手脚努力动了几下,然后**起来。
“杨姑娘,我是雷小方,你的伤很重,先不要急,慢慢来。”我轻声说。
王文先虽然不是因我而死,但死前跟我争斗过,现在对着她女儿,心里总有些愧疚感,更感到不知所措的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