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追不上,我们还是返回,沿着大通道走吧,过了那水龙杀人的大水坑,或者另有发现,这三个人,不就是从那里过来的吗?”范同道。
这也是我们当时最佳选择了。
折返回去,经过那大水坑时,里面的鲜血,触目惊心,这些水,已经不再是暖的,我们三人,谁也不敢趟进水里,靠着用箭射出的绳索,滑了过去。
范同说得没错,前面越来越冷,可能是越来越接近中心,杨垂容单薄的身躯也吃不消了,双肩不由自主地缩了起来。
我们背包中,再没有其他衣服。
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阿容,这段时间,真是苦了你。”
杨垂容扬起了苍白的脸,展颜一笑:“我认识的张钊,总会有这种不忍心的时候。”
范同马上说:“张钊哥一向都是这样。”
正如我看他们一样,每个人都有特定的性格形象,我在他们心中,从来都是一个傻大个。
“你们两个拉着我的手!”我知道身上那些卦气,跟万十一相同,是可以进出其他人身体的。
他们两个拉着我的手时,感到身上的气,分别流进他们身上,正因为这样,我与他们两个,有了一种特殊的默契,这种默契,在以后的经历中,起到非凡的作用。
这个山洞,很大,可能有几十米的宽高,过了水坑后,再没有什么发现,那三个人,应该是经过水坑时才被水龙袭击的,任谁也不会想到,里面居然有水龙的存在。
杨垂容和范同的身体,已经缓和过来,我也放开了他们,由猴王走在前面,我与杨垂容提着弓箭跟着,后面,范同握着风雨刀和电筒。
奇怪的是,走了好长时间,都没有见到出现其他洞口,想看看时间,才想起这里所有电子仪器都是失灵的。
“我们是走到什么位置了?张钊哥,真如你所说,走出去不难,走进去却极难!”范同停下来,呼着气说。
那三个人是从这里走过来的,我们会不会转回进来的地方?但我感到这里的卦气更重,甚至有一种肃杀的金刀之气,那应该是从西方兑卦转到西北方乾卦才会出现的情形,与范同的冷热分辨之法,没有相悖。
“我们没有走错方向,那三个人,应该是走到了一条直接通往北方,然后折回中心的路,他们那条路,前面走得太顺畅,以至出现了危险时,各人受惊四处奔逃,才有些人走到这里。”我依照心中的想法说。
“那是不是说,我们再走下去,会折往幽都中心?”杨垂容看着我问。
“一定是这样,前面,必有一个极为奇特的地方,才令吉嘎人产生了混乱,他们长时间在雪山上生活,彼此之间一定合作无间,出现各自出逃的情形,必不是一般的情形!”我肯定地说。
“啊!”他们两个马上站直了。
果然,不远处,又见到了水影,猴王也出现了不安的情绪。
“血腥味!”杨垂容示意我们停下。
在电筒光线照射下,前面几十米开外,泛起一大片的水影,最可怕的,是鼻子中闻到一股血腥味道。
我们三人贴着岩壁,拉开弓箭提防着,慢慢地走了过去。
随着脚步的移前,鼻子中的血腥味道越来越浓,终于看清楚前面的情形时,不禁大惊失色。
前面是一个陷洞,整个宽大的山洞中间,出现一个几乎是垂直于地面的陷洞,这陷洞可能有二、三十米的长宽,陷洞中,是满满的冰冷的水,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大的水坑,水面只比地面稍低,而惊人的,是水中浮着好些尸体!整个大水坑,就象一个红色的染缸一样!
我们三个都惊骇欲绝。
“这些人与水龙,他们在这里发生了混战,死伤无数!”杨垂容微微颤动着说。
这个陷下去的大水坑四周,还有不少大小洞口连通着,他们是从其中一个洞口进入的,正如前面那三个人一样,在经过水坑时,被里面的水龙袭击,与水龙发生混战,他们射杀了几条水龙,又被咬死了不少人,那三个人,可能就是从这里逃出来的,没想到刚离开这里,又在另一个水坑里碰到水龙。
“不但有吉嘎人,还有些其他人!”我也打开了电筒,忍着恶心的感觉,仔细察看着。
有些尸体已经沉入水中,数不清具体死了多少人,能分得清的只有两个吉嘎人,其中一人就是斐罗氏,她死得好惨,脖子连着肩膀差不多被咬断了。
其他的几具尸体,可能就是陶教授的那些人了。
吉嘎人只进来四人,死去了三人,没见到李笃禄和那两个曾老师,可能已经逃掉了,或者死后沉入水底,我最担心的是陶教授和如花子,幸好,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的尸体,心里才算松了口气。
“张钊哥,你看对面,也是布满了水迹和血迹,有人从那里冲过去了!”范同用手筒照着对面的山洞说。
对面,就是整个大山洞的另一端,那里也如我们站着这边的宽大,其他小洞是从侧边连通的,也就是说,没有死的那些人,爬上了那边,逃了出去。
“你们再看看,死在水中的那两条水龙,一条是被人射杀的,上面插着一根粗长的箭,那是李笃禄的箭,而另一条,死得好奇怪!”杨垂容看着水中的尸体说。
我再次将目光转移到水中,果然,其中一条水龙,被一枝大箭射穿了头部,而另一条,则是整个头部都被什么东西砸烂了一样,看不出是什么硬物造成的。
“看这里的情形,吉嘎人的弓箭没射出几枝,有些插在两侧的岩石上了,他们应该是途中碰上了陶教授一伙,结伴而行,到了这里,泅水过去的时候遭到突然袭击,死伤无数,其中,李笃禄射杀了其中一条水龙,而另一条则是被人什么东西砸死的!还有些人逃脱了,其中三个跑进了我们刚才过来的山洞,两个又死在水坑之中,一人不知道跑到哪里了,而还有些跑到对面了。”杨垂容道。
大概也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