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异常,肘部一股热气涌出,急忙左右一挣,不料仡雄吾象是早有准备,一推一拉,我重心不稳,整个人便扑向他怀中!
同一时候,右肘也是一紧,又被他抓住了,急得我双手乱舞,不料脚下又是一痛,右脚脚胫被踢了一下,一发软,这下重心全失,只觉得双手的上臂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感,身下一虚,脑中一轻,整个人竟然被仡雄吾以我双肘为支点,往上撑了上去!
这样一来,全身的重力都压在手上,双手向外扭曲,甚至听到了筋骨撕裂的声音!
这时候,我整个人都已经惊慌失措,魂飞魄散。
看过格斗的人都知道,只要某个关节被制,马上就要投降,否则必致伤残。
“张钊哥!”范同狂叫着。
“好!好!”周围的人也在狂呼着。
范同好象想冲过来,但被人拦住了。
仡雄吾就这样死死握住我的双肘,慢慢往头上举上去!
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令我觉得双手以肘为中心,随时都被拆成一截一截,但被捏得劲力全无,脚也离地了,只能乱踢,但也踢不着。
“啊……”我痛苦地叫了出声,身上的热气狂涌而上,就在肘部处集结,双肘马上一阵火热,痛感也因此减轻了。
借此机会,我咬着牙,拚尽全力,一脚便往前面踢去,感觉踢中了仡雄吾的胸口,他手中的力道顿了顿。
这时候,我的头部与他头部正对着,也顾不得什么了,用尽死劲,一头便朝着他头部撞过去!
这一撞,脑中顿时“轰”的一声,但还没有晕过去,他也没放开我,咬着牙又是一下,再撞过去,“碰”的一声,四周顿时便听不到声音,前额有液体流了下来,终于,仡雄吾的手松开了,先是松了松,然后放开了我。
我半倒在地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觉得仡雄吾还站着,但摇晃了几下,也跪跌在地。
我坐在地上,他半跪在地上,朦胧中,觉得他的头依然离我不远,便又是一头撞过去,再撞、再撞……
“澎!”澎!”澎!”撞击的声音,象是在脑里响出来的,又象是有外面传进来的。
脑里仿佛听到当日范同的话:“张钊哥,你头真硬!”
是的,我头硬,仡雄吾的头比不上我硬,所以,我赢了。
我没有彻底晕过去,努力撑起身来,呆坐着,象傻了一样,双手酸痛无力,但仡雄吾被我撞了好多下以后,仰后便倒,是真的晕了过去。
眼前一片红影,所有东西都是红色的。
周围都静了,没有任何声音,最初我以为是脑袋撞坏了,慢慢才知道,在我用头将仡雄吾撞倒在地时,所有人都没有叫嚷了。
血,是血,将我的眼睛都蒙住了,我下意识想要用手去擦,但举不起来。
“范同、范同……”我轻轻叫着。
“张钊哥!你没死!”范同不知道从哪里冲了过来,将我抱住,几乎是哭喊着:“你不能死,不会死的!”
“我双肘的关节脱臼了,你帮我接一下……”我努力令自己清醒。
两声轻响,然后双是一阵剧痛,双手仿佛又能活动了,但一动就痛,痛彻深肺,但毕竟能动,说明没什么大事。
“帮我擦擦眼睛……”
听到一阵乱响,范同不知道从背包里翻出了什么,接着脸上一暖,范同用手巾将我的头脸擦拭了一遍。
“你那保温杯是什么牌子?倒是好用!”我喃喃道。
然后,嘴里又是一暖,喝了几口温水,人也有点清醒了,眼睛也亮了。
仡雄吾已被九垒族人抱了出去,他正躺在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看那些人忙碌的样子,好象还活着。
“范同,扶我过去!”我支撑着站起来,这才想起手上身上还藏着弓箭,刚才为什么拿出来救命?
只是刚才那情形,又如何有拿出来的机会。
以后无论如何得要使用弓箭,这里的人,体质比我们那个世界,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还有自愈能力。
“张钊哥,你要干什么?”
“救他!”
九垒族人见我站了起来,再次惊呼起来,我看着周围黑压压的都是人,都是穿着古怪的粗壮大汉,心里又涌起怪异的感觉。
“他要是再昏迷不醒,只怕脑部受到重击,不但受到震荡,还会有积血留下,现在一定要血气流通,否则时间长了,就算不死,只怕也会成一个废人。”与万寅燕一起,各方面的知识都懂一些。
不知道她现在在另一个世界,又会如何了,她见不到我,是不是又发疯了?
仡雄吾由几个跟他样子和打扮差不多的男人围着,脸上的血污早就清理干净,其中一个正在他头上按压着,好象还拿着一支竹签一样的东西扎着。
这莫不是针灸吧?看样子很象,但好象没什么效果。
这些人,倒是挺讲信用的,见我赢了,并没有为难我与范同。
他们见我摇摇晃晃走过去,马上站了起来,一副戒备的模样。
“你们别急,让我救他。”我迟缓地说着,这时候,脑袋还没能完全清醒,说话也断断续续、吞吞吐吐的语气。
“你能救他?”那个拿着竹签的大汉疑惑地看着我。
“我试试,范同,将我扶过去,用他的手搭在我手上!”
范同依言将我扶到仡雄吾身边,我坐了下去,这几个人都没有任何阻挡的意思,看来他们可能觉得我赢了,就应该获得尊重和信任。
我的手也勉强能动了,身上有那股的热气真好,恢复得特别快。
四只手搭上后,我体内的气,便输了过去,这个方法,试过几次都有用,现在体内的气不同,相信还是能用的,值得试试。
气,在我和仡雄吾之间转了几个圈,仡雄吾苍白的脸色好象有了些变化,所有人都发生惊喜的低呼,我心里也是大喜,再次将气驱动,他的嘴唇终于动了一下。
这次,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声音很大。
如此几次,仡雄吾终于睁开了眼,虽然神情迷糊,但也能认得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