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鼻子中竟然闻到一股熟悉无比的腥香味道,火苗之上,赫然出现两三条象巨蟒一样的庞然大物,几乎有人的身体那么粗,非常长,身形若隐若现,正在缠绕窜动着,想要冲过火堆,但却冲不过来!
我心里又是震惊,又是狂喜:“你们现形了,就没有机会走了!”
弓弦一放,手中三支箭同时射出,“嗖”的一声响,近距离射中了前方的那两条龙,我看到这两条龙象被炮弹炸飞一样,断成几截,弹飞出去,也有些断体掉在火堆上,腥香味道更浓。
好象被我这一射惊吓到一样,身边的风流急速响了一下,然后减弱了。
范同的鼓敲得更响,震得我耳朵都快受不了。
这时候,我却看到周围越来越明显的出现了一些朦胧的灰影,或停在半空,或挂在树上,有粗如人身的,也有小如手臂的,起码有十多条,这些龙不时摆动着,一副不可忍受的样子,看来是忍受不了鼓声的惊扰。
“雷鼓能令它们显露出来!张钊哥,快射!”范同狂叫着,拚了命似的敲打着雷鼓,鼓槌与鼓面接触的地方,泛着一股烟雾,其间还有红光隐现,响声象霹雳一般。
我不再多想,手中的箭“嗖嗖嗖”地射过去,那些龙被我射得上下翻腾,甚至有时还听到一些如婴儿般的叫声,不一会,就被我射杀了几条,另有几条腾飞而去,消失在树林。
鼓声停下来时,地上什么也看不到,但火堆中,却明明有一些大块的肉质东西在烧烤着,腥香不可忍。
“怪不得雷八当年对神族没有丝毫惧怕了,也敢于对抗神族,雷鼓一定是其中极重要的一样凭持!”我与范同恍然大悟。
“哈哈,有了这面雷鼓,我们以后,也不用太害怕这些龙了!”范同满脸发光,神情高昂。
是啊,真是一物治一物,奇妙之极。
我却想到:“这些龙,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它们是追过来的,还是原来就在这里?”
范同也说:“幽都那些龙,好象都扑进那些火热的岩浆中了,你出现的消息,经过那些人的传播,只怕早就传出去了,这些龙,一定是追进来的,神族在寻找我们!”
停了一下,他双眼发光:“好香,地上有烧熟了的龙肉,张钊哥,来一块吗?!”
我听得肚子又是咕噜了一声:“横竖以前也吃过,再吃一次又何妨!”
范同早已在火堆中翻出两大块肉,递给我一块,然后迅速拿着另一块啃了起来。
刚吃过雷兽的肉不久,现在又吃上龙肉,此行真不错。
吃过龙肉后,我们两人精神大振,范同抚摸着手臂,又奇怪地看着我。
“你龙肉吃多了,发傻了?”我看他腰系雷鼓,头发修理得长短不一,满脸的白毛,加上一双圆圆的小眼睛,拐着腿歪着身,一副怪模怪样,心里想笑,又笑不出来。
“不是啊,这一路上,我手上被树枝茅草划破了多处,有些伤口还挺深的,但现在看来,这些伤口全都不见了,好象没有受过伤一样,难道我们已经变得跟这里的人一样,能够自愈?!”
我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也是如此,但心里一黯:“就算是这样,也只是两只不怕受伤的怪物而已!”
范同顿时便泄气了,不说话。
“走吧,穿过这树木看看。现在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有弓族的地盘,阿容跟有弓族的人打斗过,会不会被俘了,一切还不知道,我们得要抓紧时间!”我整理一下,站起来说。
范同点点头:“那边好象有一条路……”
我们两个沿着树林中一处稍为开阔的空隙,钻了进去。
林中的树木极为密集,枝叶茂密,没有明显的路,而且这些树长得很怪,不时会碰到一些横着长的,我说的横着长,意思是某些树,本来竖着往上,但长到大约与人相近的高度,忽然象直角一样转了个方向,横着向另一个方向伸出去。
“范同,这个地方,叫做乱林,这些横着长的树,就是指向,跟着这些树走,就能穿过这里!跟我来!”我脑里又有点混乱了,好象想起了些什么。
范同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也没多问,便跟在我后面。
转了一会,我们已在密林中间。
“张钊哥,你以前真的到过这里吗?看你走得非常熟悉,就象走在自己家中的花园一样。”范同道。
自己家中的花园?!
我呆住了,停了下来。
头又发痛了,脑里不时的闪动着一些画面,凌乱不堪,好象看到自己领着一群人在种树,这些树,遵循着一定的法则……就是这里,当年种的那些树,已经长大了!
“这个树林,是一个防御性的设置,遵循着八卦的原则,我们现在中心乾卦的方位,这边是……这边是……”我不断用头拍着头,想令自己清醒一些,但却越来越混乱。
“张钊哥,你怎么了?”范同扶着我。
“不!我不该到这里的!我应该先到神塔,我要到神塔,要到那里了结一些事……”我喃喃地说着。
我当时的情况是十分混乱的,这些细节,是范同事后给我复述一遍才记起来。
我将范同递过来的温水大大的喝了一口。
“范同,这个地方,我一定非常熟悉,真的如在自己家中的花园一样,但却一点都想不起来……”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我明白,那是雷八的记忆令你产生混乱,一路上你都是这样,冷静下来就好了。”范同安慰着我。
我嗯了一声:“我们先离开这个树林再说。这里,应该有两个出口,一个往西北方,另一个往东方,出去后,会走到……会走到东帝之都!再过去很快就是东方炎帝的都城了!”
我跳了起来,就是雷八的父亲、阿爷的都城!
“东方炎帝的都城?!那你是回到了自己家中?先是雷泽,又是东帝之都,张钊哥,你一直是在回家啊!”范同惊讶道。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但不应该是这样……我不应该到这里的!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好象有些事要做,但又想不起来,一定是有些事要做的……”我又用力拍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