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十日族人,一见此势头,哪里还敢围着房子,都拚了命的往下跑,可惜,他们跑到的地方,马上便有人冲出来,对着他们射箭,又是倒下一遍。
除了我和范同所站的桥头,其他各处,无不箭矢乱飞,余下二、三十个日族人,无处可逃,便向着我们这边冲过来。
“看来这十日族,日不了别人,只好回去日自己本人了!”范同嗤笑了一声。
“饭桶,浪底藏雷里面有一招,叫做‘惊风骇浪’,要不要见识一下?”我笑笑对范同说。
范同马上接口道:“这个很难,要配合扬风、荡气等法门,又夹杂掌法,我看不可能有人做得到,除非是……那个雷八雷三箭!”
跑过来的那些十日族人,他们冲到前面时,惊恐地望着我和范同,不敢过来,一时进退不能,堆在一起。
我有一种“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的情绪,双腿一挫,双掌前推而出!
“呼”的一声偌大风声,风声之中,好象还夹着浪潮拍岩之音,猛然向前怒扑而出!
风声浪声,狂涌猛吹,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些十日族人,象纸人一般往后倒飞,然后落在地上,瘫成一堆!
这时候,四面八方满是有弓族的人,早有人将那些十日族人架了起来。
“砍掉所有十日族人之首,尽皆投入谷中!”那女人大叫一声。
“诺!”一阵齐整的回声。
进入这里的十日族人,就这样被砍掉头颅,连同尸体,扔进了绝谷之中。
“尔等何人?敢闯弓门?!”
所有人的眼光都落在我和范同身上。
“张钊哥,你好象有点不对劲,尽量别说话,让我来应付。”范同拉了拉我。
这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身形高佻,手挽一把长弓,英姿飒爽。黑发披散在肩,面容精致,麻衣疏披,胸乳隐隐,肤色有点粗糙,但细眉长眼之间却饱含着一股特有的女人味道,应该是一个少妇。
“吾等乃有羿大人朋友,特来探访!”范同将手中的弓举了起来。
少妇扫了我们一眼,然后缓缓走过来,伸手将范同手中的弓拿了过去。
有弓族所造的弓,并不只是简单地一根木条弯曲而成,而是复合而成,其中还包含有几个构件,造弓过程里,要细致调较,与九垒人那些粗劣的弓相比,是一门高级的技术。
少妇看过弓后,脸色放松了,头一扬,对范同说:“吾乃司羿之妻,纯狐。”
范同神色也松了下来,看来,这些人见我们出手相助,又见到有羿造的弓,对我们没有敌意。
“吾范同,此乃吾大佬,张钊!”范同正经地介绍着。
“吾大佬!”这个司羿的妻子,叫做纯狐的,还有围着我们的几百号人,顿时低呼一声。
可能是有羿回到这里后,将幽都那里发生过的事说过,这些人,知道我和范同的存在。
纯狐,这女人叫做纯狐,不知道与张狐和说狐是什么关系?我心中想着,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向着前面不远处的弓门走过去。
所有人看着我,没有人阻止,前面那些穿着粗布麻衣,身挽弓箭的人,男女都有,纷纷让开。
我走到那根红木前面,伸手抚摸着,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低头看了一会,然后回头问纯狐:“弓石何在?!”
这根红木下面,应该有一块大石头,叫做弓石,我也想起来了,这座群山环绕的山峰,叫做弓山。
纯狐吃了一惊:“大弓烈烈,千山有截!汝、汝……何人?如何知道张狐和说狐,又知道弓石?!”
“弓石何在?”我没有理他,沉声问。
范同低声道:“张钊哥,你不要乱来,他们已当我们是朋友,别又生事端!”
他用的是我们的国语,这些人听不懂的。
“弓山之上有弓石,以穷桑为弓,烈烈大弓,威慑天下!弓石不在,空余弓门,有弓族人,何以立足?”我没有理会范同,继续问纯狐。
我的话,引得周围有弓族的人,纷纷哄动,互相私语,语言之中,不外乎是惊讶于我对有弓族的熟悉。
纯狐神色黯然:“自张狐、说狐去后,弓石忽然碎成粉末,穷桑之木,亦日渐凋败,不复为弓,有弓族衰。有羿大人,潜入神山,欲取回穷桑之王,助有弓族恢复,却被神族囚于幽都,自此,不再得神族之宠,凋零至今。那十日族此番趁司羿与有羿大人远行,偷入弓山,意欲劫持幼子,有弓族险遭横祸。”
说完,向着我深深一鞠躬,身形扭动间,乳浪摇曳,我听到身边的范同吞了吞口水。这个女人,有一股不同于以前蒙媚的媚力,但同样的能打动男人。
“纯狐率有弓族谢张大人、范大人!”她低下头,然后眼角微微向上,看着我。
“谢张大人、范大人!”有弓族所有人同时向着我们鞠躬。
我知道雷八与有弓族的渊源极深,连忙也深深鞠躬还礼,范同也连忙鞠躬。
看了看这些有弓族人,也有数百之众,男女各半,虽皆携弓带箭,却远比不上九垒族人数之众多,连那十日族也比不上,他们只是依仗这个弓山的险要,生活在这一带。
范同这时候道:“你是说,有羿和司羿离开了这里?”
纯狐看着范同说:“然也,彼等离此已久。”
“你们是否曾见过一女子,黄发碧眼女子。”我心里一急,连声询问,杨垂容那股异样的美,无论谁看过都难以忘记。
纯狐“啊”了一声,眼光一闪:“尔等所说,莫非杨姓之女!”
“容姐在哪?!”范同急声问。
这时候,我大约已经明白杨垂容已安全无恙,她帮有弓族造出了鸣镝,又见到有弓族的箭上那些白色的羽毛,样式跟她以前用过的极为相似,这一定也是她经过的改良。
纯狐眼光不定:“杨女生命垂危,司羿与有羿大人正要赴涂山,故与之一同前往,寻医救治。”
生命垂危,寻病救治?!
我和范同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