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从那些零星的记忆看来,大约也差不多了,这是一场人族与神族的较量,以雷八为首的人族,很快就被神族打败了。
“但我不是雷八,我只要找到阿容,跟范同三人回去!”我暗暗提醒自己。
“风族,与雷八是友是敌?!”范同沉声问。他这样问,己明白风族多半跟雷八便是同一阵线的。
“是友非敌!雷八乃风族故人,吾领族人之命而来,望能找到雷八,尽释当年之疑!”
不是敌人就行了。
我大约也明白,有弓族应该也有同样的想法,有羿在我身上,感到雷八的存在,他们很聪明,想到了杨垂容与我相关,便先将她带走,欲行“奇货可居”之计。反倒是九垒族,可能因为我在那里一直没有什么表现,直至离开时那一箭,才令他们惊觉。
到了现在,不得不将所有人都计算了一遍,因为,只怕这些人早就将我和范同算计了。
“那个姒寻卤果然是有意而来的,他接触我们,了解我们,出示地图的目的,也是想影响我们……就不清楚其中计谋如何。”
我心中暗暗想着,范同也在沉吟,狐族三女此时脸色有点不自然,相信怕我问起杨垂容的细节,怕暴露了有弓族的计划。
“我们先出去再说,卦气快要变了!”范同轻轻拉了我一下。
就在我们要出去的时候,前面的忽然出现了一个人!
范同的鼓槌已经砸了过去。
鼓槌砸在前面这个人的头上,头,马上被砸飞了!
头被砸飞了,但这个人竟然还能动,向着我们这边扑了过来!
我被吓了一跳,那边听得“嗖”“嗖”几声响,几支箭射了出去,这人宽大的身躯中了几箭,倒在地上,还在挣扎着,被范同一槌敲下去,马上便不能动了。
风采云上前用脚一踢,将这人踢得翻了过来,一看,看到是一个男人,却从脖子上又露出一个头来,这个头,很小。
“是窝族之人!其人以祖为姓,曰有巢!其人头小,喜戴高帽以示高大。”风采云说。
有巢氏?这可是中国第一代的房屋建筑师,原来窝族就是有巢氏。
想必这人乱冲乱撞,闯过了坎位,刚好碰上木气流转,就到了这里,想不到被范同敲死了。
雷八跟这些人有交情,敲死了,也不太好,只是在阵中事出寻常,也不好责怪范同。
我们进入坎卦的时候,惊觉地面上倒下好几个人,就在这段二、三十米的山道里。
“张腾浪,你此举目的为何?你知道我来了吗?知道我姓张吗?知道我是半个雷八吗?”脑中一连串的疑问。
好冷,奇寒无比,这种情形,我经历过,范同也经历过,有经验。
我耐寒耐热,万寅燕耐热不耐寒,现在的范同,居然也跟我差不多,能耐寒也能耐热。
我拖着狐族三女,范同拉着风采去,出去后,眼前的情形,令我们大吃一惊!
一大群奇怪的人,手中拿着奇形怪状的武器,就象一群猛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从阵里出来的我们五人!
我首先看到了姒寻卤。
姒寻卤站在这群人前面,大脖子,凸眼睛,细手长脚,跟其他人有些不同,他身上穿的衣服,质地纹理也比其他人要紧密一些,染着些颜色,所以,比较特出。
只是,他现在看起来,并不是上次所见那样孱弱,而且,很强壮,精神很好,一对怪眼盯着我和范同,然后又转到风采云身上。
我们五人一出现,面前所有人全都静了下来,静得可怕,没有半点声音。
这些人,看上去超过三十个,竟然有一小部分是女性,衣着打扮,都符合这个地方的特点,奇怪的衣着服饰,奇怪的眼脸,相信有一部分,或者说,某些人的某个部分,受到了我所说的辐射影响,包括姒寻卤可能也是。
除了姒寻卤,还有一个我能猜到是什么人,这个人,长得非常高大强壮,比这里的人都要高大一些,但偏偏在头上戴着一顶高高的“帽子”,这东西,说是帽子就是帽子,我更认为是用藤蔓编成的,有点象一个人头样的装饰物,因为,这顶帽子戴在一个很小的头上面,与这个头合二为一,整个人马上就显得高大了。这群人里面,有好几个这样装扮的人。
这个人,一定就是以前姓窝,后来因为有个叫做“窝有巢”的祖宗出了名,就改姓有巢了。
狐族三人十分紧张,手中弓箭想拉开,看样子又不太敢,而面前这些人,也是一样的神情,手上的棍棒、石矛,有些人甚至跟范同一样,拿出着一根巨大的骨头,但同样脸呈紧张之态,但又不敢做出弓张弩拔的势头,跟狐族三人一样,很忌惮。
“尔等何以从阵中出入?”姒寻卤先开的口。他的眼光,还停留在我和风采云身上。
范同嘿嘿一笑:“姒寻卤,你怎么跑到了这里?那些饼干吃完了没有?可有涨坏了肚子?我等凭着你留下的地图,走着走着就到了这里,还得要谢谢你呢!”
范同的话一说完,那些人顿时有些哄动,互相交头接耳,也不知道是说什么。
姒寻卤苍白的脸色似乎红了一下,直了直腰,对我们点点头:“吾名姒寻鹿也,前番相遇,何幸。”
原来你叫姒寻鹿,看来什么缺盐患病去寻卤的说法,不是真话了。
范同又是一笑:“我等在此出现,不足为奇,尔等在此出现,倒是稀奇。尔等所为何事?”
我心里暗赞一声,这样在策略上反守为攻,自己便不易露出破绽。
“小子!”
姒寻鹿身边的那个有巢的开声了,一开口便是大喝。
“吾乃有巢奇!乃有姓之人,尊贵之族,汝无姓小子,庶鄙之徒,敢尔!”这些人都一个人样,开口便是两句金句,然后慢慢就好了。
范同呸了一声:“老子也有姓,姓范,也姓游,就喜欢说话了,你待怎样?”
所有人不知道听不明白还是被他的态度所惊,又是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