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看着这张似假似真的脸,感觉还象是在梦中。
“你发什么呆!”她捏了我一下。
我看着她那张俏脸,往日的感觉一下子涌上心头,一口便亲了下去……
“你好象、好象长胖了!”
“在这里过得安逸……你也更强更壮了……”
这里有床,木床,是她自己做的,我躺在床上,不禁的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万寅燕捏了我一下。
“没什么……”我忍不住又笑了。
“你先说说是怎样到了这里的?”万寅燕咬了我一口。
我这才想起范同他们,还有阿容,于是便将情况简要说了一遍。
万寅燕坐起身来:“阿容怎么了?范同的腿……他们现在怎样了?!”
“我本想找到阿容,与范同一起回去,想不到你也跳进这个神界,那就好了,我们找到范同和阿容,一起回去!”
“范同到山前去了?!”万寅燕惊叫了一声,“那是荒城的禁区,擅入者杀无赦!”
我一时又呆住了,不是说那些部落首领都被请到那里吗?
“那些是部落首领。他们进入石宫后,有些人离开了,但大多数还没有出来。我在此寻访了许久,方才找到此处,是通往山前的必经之路,但却从没办法去到那石宫!”
万寅燕的话,令我脑里都乱了。
“你先说说这里是什么情况,只说你见到的。”
“这个地方,从地理上来说,原来都是岩石,由于地质变动发生错位,形成了两侧的西河和涂河,以及一片延绵不止的石山,如一头猛虎盘踞,这里的人称之为虎山。这里原本是一片滩涂和荒野,后来一个人到了这里,自称为荒平,领着各处流亡此地的流民,开荒作城,渐渐有了规模……”
“就是我们现在这一带,也称旧城,后来,又有一人叫做吕子的到了这里,两人又开辟了近山那一带,因山为宫,称为新城。新城一带,是禁地,除了荒城的重要人物,其他人不能过去,也过不去,因为,这荒城有极深奥的八卦设置,一般人只能望到山,却走不过去……我在这里日子久了,研究了很多,但一直弄不明白,所以只能住在这条进新城的必经之路,希望能等到你们出现。”万寅燕一如既往,说话的方式没变。
“听你所说,有弓族跟荒城之人起了冲突,那一定还藏在这里,我们得要先找到阿容,你说到她和范同的情况,令我十分担心。”
我摇头:“这里的人,都躲在房子里,外面见不到人,难道我们一间房子一间房子找?那是费时又没用。”
万寅燕说:“荒城有严令,虽然收纳各处不同身份的人,但这些人,只能住在旧城,而且不能来往,据说是尊从神族的规范。但是,这里原是岩石之地,下面有地道可通……”
我恍然大悟,在那个观天台里,就是这样的建筑,这里的人,没能力建起高大多层的建筑,只能挖石成道了。
“有弓族和阿容一定藏在地下,这里的人,大多与我相熟,我能找到她!”万寅燕信心满满地说。
这样就太好了,我们不必急着找范同,要先找到阿容和司羿有羿他们,看看阿容的情况,了解一下发生什么事。
万寅燕整理了一下衣装,我看着她现在的模样,想起与范同胡混的那些女人,心里颇为异样。
她红了红脸,拉紧了衣服,但这种麻衣,怎么拉都难免暴露得很,幸好她自己弄了裤子,这样看起来还算好,只是上身有些裸露。
“我看到这里某些人,穿着裤子,很奇怪,要是知道,裤子在我们那里,很晚才出现。”我跟她说起这个。
她点点头:“只有在荒城的某些人才有这样的穿着习惯,这的确是件难以理解的事。不但是裤子,荒城还有些事,跟整个神界的习惯也很不相同,他们在这里的管理和组织方式,我觉得跟秦孝公的商鞅变法很相象……他们有一支军队,藏在暗处,有骑兵!”
骑兵?莫非就是那些忽族人?那不是神族的护卫吗?
“可能,那个张腾浪,或是其他一些来自我们那里的人,在这里……我们得要留心。”我一直有这样的想法。
“你先留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到外面打听一下。”她交待着。
我点了点头。
她出去后,我看看这房间内,有很多草药和一些器皿,都是陶制的,蝎子看不见,但干的蝎子倒是不少,看来她在这里,重拾万家祖先的行当,以蝎毒治病救人。
这里不大,二、三十个平方,东西摆放得很齐整,也真难为她一直在这里等着,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日子的变化,那种折磨人的滋味,只有当事人才体会得到。
我现在还有点做梦的感觉,怎么想也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这个时候碰到她,上天待我真不薄,她身上那种熟悉的感觉,那种熟悉的味道,充斥在脑中,整个人都晕晕的。
她智计过人,又见识广博,有了她,离开这里的可能大大增加。
过了很久,她才回来。
“他们一定是藏在蓬族人当中!蓬族与有弓族本就相邻,还曾跟有弓族学箭,彼此有恩义。”她面有喜色地说。
蓬族人?我想起了在城门口处那两对老夫妇,他们不正是蓬族人吗?
“蓬族人在这里,还有不少,他们也并不只是制弓造箭……说起来也奇怪,他们为什么不替荒城制造弓箭和培训射手?到荒城来的人,多有一技之长,到了这里,会从事相应的行业,替荒城卖命,以获得生活资源。”万寅燕说到这里,也有点疑惑的表情。
“弓箭在这个神界,好象还没有起到重要的作用,这是一件憾事。”要知道雷八就是凭着箭法扬名的,我心里也有点偏好弓箭的心理。
万寅燕拿出了很多草药,带着我,在荒城里绕行了很久,到了一个石房子前,拍了拍门,门开了,里面是一个看似年轻的女人,满脸病容,连站也站不稳,房子里铺着些杂草,没有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