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并不需要这么费尽心思地拿什么药，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沈灼目光灼灼，满眼的深情将林柒笼罩住。
他拉住林柒的手宣誓般，一字一句保证：“就算我背叛所有人，伤害所有人也会让你平平安安的，不要去山区了好不好？”
“你是怕我跑了把你抛弃吗？”林柒开玩笑般掩饰心中的动容。
最近沈灼越来越喜欢袒露心声，每次都搞得她这个向来冷淡惯了的人脸红心跳。
她想要看到沈灼委屈的表情，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一双发红的眸子。
沈灼璀璨的桃花眼里不再有光亮，满是恐慌和难过。
他声线颤抖，“你会吗？你要丢下我离开吗？”
他的模样太过脆弱，倒显得林柒跟个恶人似的。
林柒有些受不了地推开他，“想什么呢，你长得这么好看，我跑什么？就算跟别的男人跑，也不一定有哪个男人能像你这么赏心悦目，跟别人在一起，我是要给自己的眼睛找罪受吗？”
她抬了抬沈灼的下巴，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
“我答应你，三天后就回来。”
“不。”
沈灼果断拒绝，“山区也是有危险的，何况你都说了有多方势力在盯着你，我要跟你一起去。”
他不由分说地抢过了林柒的行李箱，直接坐了上去，“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就不让你走了。”
林柒无奈又宠溺地瞪着他，“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赖皮？”
“那你就带我一起去，我就不赖了。”沈灼将头埋在她肩上，轻轻蹭了蹭。
林柒无奈，“你去收拾收拾衣服吧，我们即刻出发，先去你老师那儿。”
凤的城堡一如既往华丽却空虚，弥漫着颓败冷血的气息。
几个红眼傀儡前面带路。
如今它们看到林柒，就像看到了自家人，完全没有防御和攻击的意思。
以至于林柒来一趟，就像回到娘家一样魔幻。
她跟着沈灼来到三楼，房间里空无一人，桌上放着一张……人脸。
乍一看就像是谁被砍了头。
余悸站在旁边，显然已经等候多时，只是脸色苍白，咬着牙在忍耐着什么。
看到林柒来了，他终于松了口气，献宝似的指了指人脸，“这是我们老大为你制作的人脸面具，请笑纳。”
林柒走过去，捧起来人脸面具仔细端详。
是一张布满皱纹的老太太脸，和千年老树皮似的。
她瞥了余悸一眼，“你一个杀手怕这个？”
余悸：“……”
“你不会从小到大都不敢看恐怖片吧？”
余悸抬头望着天花板，很没面子的选择不回答。
沈灼笑看他，“余悸从小到大都怕人脸面具，自己需要出任务伪装的时候也不戴这东西。”
“好东西，不戴可惜了。”
林柒故意在余悸面前晃了晃，接着给人脸面具扣了个环，挂在腰间和沈灼一起离开。
她走动的时候，人脸面具就在腰边晃晃悠悠的，活像随身携带一颗人头。
余悸咽了咽口水，没眼看。
……
得知她要去往大山时，苏野倒是没有什么异议。“你带着沈灼去应当不会有什么机密泄露吧？”
“去见我曾经一位启蒙老师而已，能有什么机密被泄露？”
林柒不以为意道：“你就在国内好好的看着苍穹，既然是他杀死了陈学平，他迟早还是会回到那个组织里，只要发现他和超能人类接触的踪迹，立刻告诉我。”
“这小子最近老实的很，装傻充愣找姐姐，我看他话开始少了，恐怕是看你不在懒得装。”
苏野撇撇嘴，语气不屑。
“如今我并不打算通过他来接触超能人的计划了，沈灼已经帮我弄到了一个身份，可以再次接触到那边的人。”林柒目光稍稍缓和。
“这么好？”
苏野惊讶了一下，“可是你别忘记陈学平临死之前亲口承认了什么，虽然我很相信沈灼对你的真心，但他的真实身份不得不防，还有。我一直觉得他跟苍穹之间应该有某种联系。”
林柒皱皱眉，想到沈灼第一次见到苍穹时很不待见的样子，一时分辨不出来他们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也许是存在内部竞争的，我先去见恩师再说，国内有什么情况立刻给我打电话，”
她挂断电话之后，一架直升机出现在公寓上方，垂下来了一条绳索。
林柒刚要抓住绳索，沈灼便抱住她，单手抓住绳索升了上去。
直升机内无人驾驶，是最先进的自动导航系统。
沈灼惊讶：“这就是你公司又捣鼓出来的新玩意？”
“和机器人差不多，马上就要上市投入生产，卖给各国富豪使用的，是家庭旅行必备，我们不会让这种直升机出现在各个杀手组织里。”
林柒抚摸着系统操纵台。
只要设置了目的地，直升机可以自动到达。
“为什么？”
沈灼好奇地望着她，“许多杀手组织都急需这样的出行工具。”
林柒沉默片刻，忽然抬头望着他：“世界那么大，只有华国配备了特调局？为什么华国不允许有专业杀手的出现？”
“因为在这样一个和平的国度，不能够有买凶杀人，肆意报复的事情，因此就算是凤这样的组织，也是全凭着底蕴深厚存在多年。”
沈灼看向地面，“其他的组织以前发展是十分迅猛的，但自从特调局成立以来已经被打压的很惨了，现在你能够看到的组织，都是各显神通躲过特调局调查的存在，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林柒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只是觉得疲倦，各个杀手组织就像是雇佣兵一样，但因为有了这样更加专业笼统的组织，会使杀人的事情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肆无忌惮和普遍，我想终止一切。”
她垂眸时语气也风轻云淡，眼底藏着一抹坚定。
她在做任务的时候，总是会选择那些痛失亲人的金主。去帮他们报凭自己无法报的仇。
帮助他们，就像是在帮助曾经那个弱小不能够反抗的自己。
看到他们一个个大仇得报，她心里也会有一种满足感。
可除此之外，林柒甚少去杀那些无辜的人，也不会帮坏人做什么。
因为一旦那样做了，她就觉得自己变成了林家那种不择手段的人，母亲在天之灵一定会瞧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