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柒想想就觉得愧对于母亲。
如果有选择的余地,她不仅要摧毁超能计划,更要大范围内打击全世界的杀手组织。
而做成这一切的前提是,她自己要变得强大,各地的势力也必须扩充。
从之前的雨林到现在的华国,她所涉及的势力范围已经足够刁钻,让人无法设防。
想要部署部署这个计划,也有了越来越大的可能性。
正当林柒出神的时候,一只手忽然挤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掌心贴着掌心,稍微热一些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递给她。
林柒抬眸看着沈灼格外坚定的眼神,不由得愣了愣,“怎么了?”
“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追随你,”
“那你呢?就没有更为重要的事情做吗?”林柒托腮打量他。
沈灼眼神一闪,“我最重要的就是陪着你。”
“那我不妨直说了吧。”
林柒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我这次去向恩师求保命的药,是为了进入超能计划的基地之后,和苏野从内部侵占系统,获取他们到目前为止研究的数据,接着计划参与者。”
沈灼听的脸色变了,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来,墨色的眼眸里蕴含着一抹深意。
他迟迟没有说话,林柒便静静等待,不紧不慢道:“你觉得我这个办法可行吗?你还要带我去吗?”
“为何不去?”
沈灼没什么反应地望着她,“你想终止这个害人不浅的计划,我自然是赞同的,但他们既然开设基地用来研究,并不只是在华国,说不定他们在世界各地都有研究基地,你摧毁这一个基地,大不了他们撤回华国就是了,根本没有任何毁灭性的打击。”
“就算没有也要做,我必须去尝试。”林柒指尖点了点排风按钮,神色坚定,“既然他们在全国各地都有组织,那就先从华国开刀,让他们一个两个的都不敢再侵犯。”
沈灼听了顿住。
他深深看了林柒一眼。
看出他的欲言又止,林柒笑笑,“你觉得我这种做法不现实?”
“不是。”
沈灼摇了摇头,“只是你让我刮目相看了,你跟我原本想的不一样。”
他握住林柒的手,露出一抹不愿意过多解释的笑容。
沈灼忽然间萌生出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
他要做的事,始于家仇。
林柒不同,她看着清冷,对自己以外的事情不在意,防备心警惕心都很重,实则最在意善恶分明,善于考虑天下苍生。
直升机定位到了山区的某一间石头房附近,寻一片空地降落。
林柒和沈灼下了飞机,一眼就看见白胡子花花的老人正蹲在小河边洗衣服。
他的行动已经十分缓慢了,双手也被冰冷的河水冻得通红。
林柒将衣服扯过来,蹲在他身边帮忙洗。
老人一扭头看到她,不由得愣住。
旁边的沈灼也跟过来,笑着想要打招呼。
老人忽然变了脸色,将旁边的衣服拿起来,夺过林柒手中正在洗的,“你来这里干什么?我不需要你这么献殷勤!哪来的回哪去!”
他态度恶劣,端着一箩筐衣服,没好气地转身就走。
沈灼有些惊讶:“怎么回事?你跟他之间闹矛盾了?”
林柒苦笑,“他五年没跟我说话了。”
“为什么?”
“我违背了当初跟他学医的誓言。”
林柒来不及解释,快步追了上去。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老人放下衣服砰地将门关上。
林柒无奈,只能绕到了旁边的窗台前,“恩师,过往的事是我做的不对,咱们一直都没有好好聊聊,开门让我进去吧。”
老人冷哼,“我既然说过这辈子都不与你相见,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
沈灼蹙眉。
他从未见过谁敢这么和林柒说话。
林柒沉默片刻,“我那个时候是迫不得已,你也知道我的身份……”
“是!你如今是勉西鼎鼎有名的杀手了,小小年纪就进排行榜,只要你想甚至可以打败白兔白蛇他们!可是你要知道学医和杀人本就是背道而驰的,如果你违背了医者仁心的原则,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走吧!”
老人打断她的话,洋洋洒洒指责一番,说完就起身往屋里更深处走过去。
听声音似乎进了卧室,不想再搭理外面的人。
林柒站在窗前微微垂下了头,背影孤单又落寞。
沈灼不忍,轻轻搭住了她的肩,“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先落脚吧,如果他不肯给你开门的话,咱们再想个办法。”
“也只能这样,恩师很顽固。”
林柒深深地看了紧闭的门一眼,跟着他离开。
两人就近在小河边支了帐篷。
周围没有什么吃的,这座山里面除了老人的屋子之外,没有任何现代人生活的痕迹。
沈灼将随行带来的毯子盖到了林柒身上,“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果子。”
“我跟你一起去吧。”
林柒起身:“反正我在这里也闲不住。”
她心情很差,上山的路上也一直都没有说话。
等到山上找到了几棵苹果树,林柒手脚麻利地翻了上去,坐在树枝间摘了几颗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就咬。
咔嚓一声,很是清脆。
沈灼抬头望她:“听声音就知道很甜。”
林柒给他扔了一个,垂眸望着他,“你就不想知道我跟恩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猜得到。”
沈灼已然从他们对话中猜了几分,“应该是他教会了你医术,想要你去治病救人做一个善良的医生,可你最后选择入了杀手组织杀人。”
“不仅是这样的。”
林柒勾了勾唇,眼里却没有笑意,“我只是把她教会我的医术进行加工,举一反三,研制出了很多杀人于无形中的毒药。”
“刚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想把我研制成功的毒药推销出去,赚一笔钱,但当所有人都开始争先恐后的购买毒药,想要利用这个不费吹灰之力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做错了。”
“也正是那个时候开始,恩师没有再理过我,并发誓以后再也不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