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命,她很快转换脸上的神色,笑着作揖道:“麻烦莺儿姑娘了,多谢小姐好意。”
莺儿看她打扮成女子模样,但仍就行的是男子的礼仪,不伦不类的,不由的笑出了声。
韩昭接过两套新衣裳,和自己换下来的衣裳放置在一块。
撇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女装,又忍不住好奇问道:“莺儿姑娘,我这次次换的衣服都不重样,这也是你们店里新做的吗?”
这次她穿的和前两次都不一样,是套红色的衣服。
莺儿摇了摇头,“这倒不是,你穿的都是我们小姐的衣裳。我们小姐不喜欢鲜艳的颜色。有时夫人或者店里也做了新的衣裳来,那红的艳的,小姐也不爱穿。你的身量不似其他男子那么高,穿起来倒合适呢。”
韩昭觉得心上好像被扎了一刀。
她长得矮吗?不矮了吧?大部分男人不都长她这个身高吗?那身长八尺的又有几个?
明明贺小姐长得也不矮呀!
话出口,莺儿才意识到她这话未免有些不妥当,忙又往回找补:“韩公子,我不是说你矮啊,你年岁还小,以后还会长的,像我小时候的邻居,他就是娶了媳妇之后开始长高长胖的。”
韩昭感觉心上又被扎了一刀,咬牙露出个笑:“没事儿,我以后娶了媳妇后也会长的。”
莺儿忙忙点头,领着韩昭去绣房。
这次教的是如何画飞鸟。依旧和上次一样,韩昭先给大家讲解如何运笔和要注意的问题,然后示范画给大家看。
韩昭把宣纸铺平,用镇纸压住。
感受到手下光滑细腻的纸质,她不由感慨:到底是有钱人家,这纸比她做灯笼的纸好多了。
绣娘们围在画桌旁边,没有人出声,大家的眼神都盯在她落在纸上的画笔。
一笔一笔又一笔,一会儿,一只憨态可掬长着蓬松羽毛的小云雀就出现在洁白的宣纸上。
韩昭收回笔,“大家就按我刚才说的去画吧。”
绣娘们才散开,回到自己的座位,回想着刚才所闻所见,拿出画笔开始做画。
一时间绣房中只有纸张翻动,笔墨相接的声音。
这场景不由得让她想起,幼时在京师上学堂时候的场景,学堂里都是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官家小姐们,大家总是在一块打闹。
其中陶姐姐算数学的最好,工部侍郎家的李姐姐诗做的好,而她是画做的最好。
夫子教学严厉,可顶不住她小孩子,玩心重,爱调皮,有时就在要交的课业上画一只炸胡子的小猫咪,气的老夫子胡子都翘起来了。
现在想起恍如前世。
估摸着绣娘们也画的差不多了,韩昭起身,查看大家画的怎么样。
郑晓月的位置在进门的第一张桌子,韩昭自然先走到她的旁边。
她的宣纸上已经画了两只云雀了,虽然线条该细的细,该圆的圆,但是两只云雀无一不是肚大头小,小小的云雀,肚子大的像塞进了只黄鼠狼。
郑晓月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才画了第二只。现在又在画第三只。
但第二只大肚子云雀的出现也表明了她不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小贺老师又站在她旁边看着她画,郑晓月更紧张了,一下笔那圆润的曲线就抖成了波浪线。
韩昭一看她下笔的方向就知道,她这只云雀又得画成大肚子了。
发力的方向不对,画出的东西就会偏离位置。
她微微弯了弯腰,准备手把手纠正她的姿势。
咳咳忽然门口的方向传来两声轻咳。
韩昭不由抬起头看向门口。
只见贺兰君站在门外,看着她们俩的方向,嘴角扯着一丝笑,眼神却毫无温度:“小贺老师虽为女子,教起画来也深谙夫子的那一套因材施教之法呢,还是得亲自上手教才能学得快呀!”
她的重音落在“女子”和“上手”两个词上。
一番话含沙射影,再看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韩昭立刻意识到贺小姐是把她当成借故亲近女孩子的轻薄之人。
这番话明着夸赞,实际是在警告她,要记住自己的男子身份,和绣娘们保持距离。
她还有上元节的“前科”在,也难怪贺小姐会误会。
韩昭伸了一半的手又缩回来,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郑晓月的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贺小姐的话虽然是在夸小贺老师,但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气氛的不对劲,这让她更加如坐针毡。
韩昭低头看了她一眼,从她桌子上的笔筒里又抽出一支笔,沾了墨,在宣纸上画出她总也画不对的那一笔,并低声讲解:
“画这块儿的时候,你要向这个方向发力,不然你画的这只云雀就总是歪的。”
这次她刻意保持和郑晓月的距离。
等她再抬起头来,贺兰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了绣房,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
贺兰君坐在位置上仍旧盯着韩昭。
早饭后爹找她去,是和她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