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昭的敬佩之情愈发高涨。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不愧是他看中的高风亮节,有才之人。
银子在手中还没有捂热,就被韩昭交到了衙门。
苟师爷笑眯眯地把白花花的银子收下,在登记册上记下了报名人:韩记花灯——韩昭。
又看了看前面只有寥寥几个的报名人,心中暗道,还得催一催啊。
*
晚间,贺兰君闺房内。
梳洗完毕,换上轻薄的寝衣后,贺兰君在床上躺下,今日在父亲那学到了许多开店的经验,受益匪浅,也着实累人。
挨着床铺后,身体放松,合上眼帘,便惚惚的睡去。
半梦半醒间,只觉身上燥热,伸腿踢开身上的被子,仍旧无济于事,没有一丝凉风吹来。
她强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座四扇紫檀木花鸟屏风,向两边望去,西厢房的窗柩和桌椅映入眼帘。
收回目光,贺兰君往身下看,她竟是半躺在西厢房的贵妃榻上。
寝衣还好好的穿在身上,只是榻上多了一个人。
怪不得她觉得热。这人几乎半趴在她身上。
她伸手想去推开她,碰触到的肌肤热的烫手。
那人忽然扬起脸,贺兰君惊的呆住了,竟是韩昭!
韩昭两颊上泛着仿佛朝霞一般的红晕,仍旧梳着今日莺儿给她绾的发型,只是发髻凌乱,那根白玉簪子插在头发里,也将将要掉落。
她仿佛喝醉了一样,眼神迷蒙,嘴里呢喃着:“兰姐姐,我好热呀。”
贺兰君的目光从她那张乱七八糟的脸往下移。
韩昭身上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青纱衣,松松散散的系着系带,肌肤透过轻薄的纱衣,发出莹白的光泽。
领口露出半边红色丝绸肚兜,透过纱衣可以看到上面绣的两只鸳鸯戏水,栩栩如生。
贺兰君红了脸,后背一阵热意蒸腾而起。
韩昭却并不打算放过她,挪挪蹭蹭的半支起身来。
松松散散的系带彻底被扯开。
“兰姐姐,帮我脱了这衫儿吧。”她轻轻咬着唇,一脸热不可耐的神情。
抓起贺兰君平放在榻上的手,带着探进衣衫,轻轻放在后腰处。
韩昭手上的薄茧有些粗糙,入手的肌肤却滑腻温润如美玉。
肚兜带的结就握在手里。
“好姐姐……”一声轻轻的叹息从韩昭口中逸出。
贺兰君听来只觉惊心动魄,屏住呼吸,颤抖着解开了手里的绳结。
红色鸳鸯肚兜从眼前坠落。
第21章 夜苦短春梦了无痕
贺兰君迷迷糊糊被热醒, 被子早已经踢到一边,身上还是出了一层薄汗,后背的寝衣贴在肌肤上,被汗浸湿了一小片。
她睁开眼, 看清是在自己闺房的床帐之中, 轻轻地松了口气。
还好是梦。
还好梦境在肚兜掉落时戛然而止, 不然她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场景。
夏日昼长夜短,窗外已经透出些隐约的亮光。
贺兰君却睡不着了, 一闭上眼,青衫儿、鸳鸯衣和韩昭欲语还休的脸就浮现在脑海里。
那神情体态和画册上的别无二致。
怎么就做了这样的梦呢?贺兰君苦恼的捂住滚烫的脸颊,翻了个身, 把脸埋进床上的被子里。
做这样的梦,梦见一个男子就已经够羞耻了。这男子在梦里,竟还化作了女儿家, 如此这般那般,世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梦吗?
贺兰君头蹭着被子, 凉爽的丝绸被面也消不下去她脸上的热意。
熬到天明,莺儿端来洗脸水, 见贺兰君的样子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小姐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是昨夜没有睡好吗?”
贺兰君郁闷的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是为开店的事担忧吗?要我说小姐大可把心放在肚子里。小姐虽是头次经商, 但这胆识、智谋可比街上那群糊涂蛋强多了。从掌柜的到绣娘又是精挑细选的,个顶个的能干,且又有老爷在后面坐镇, 为小姐出谋划策。小姐, 你就放心吧。”
“最近天气热起来了,小姐也不必事事都要亲力亲为, 没得受些劳累。有什么事儿就吩咐我和晓月去干就行了。我最近跟着莫掌柜的可学了不少。晓月也不像以前那么害羞了。”
莺儿好心的劝解着,清早起来就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贺兰君拿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珠,稍微清醒了些。
导致她没睡好的梦境难以启齿,她避重就轻的解释:“只是昨夜太热了罢了。”
莺儿疑惑:昨日竟这么热吗?我昨夜和晓月睡一床都没觉得热。小姐什么时候开始畏热了?
又问到:“那我吩咐厨房做一些清爽的凉菜,再做些冰品降降火?”
莺儿一提冰品,贺兰君又想到上次鬼迷心窍,想给韩昭留的那份冰镇桂花酥酪。
心头一时思绪纷乱,拿沾湿的巾帕盖在脸上,闷闷的声音从下面传过来:“不用,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