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再送到县衙去。”韩建德道。
韩昭一愣,目光离开了文书,转头问:“他们要这盏花灯做什么?”
这盏灯毕竟是她耗了好几日的心血才做出的,灯画上的女子有贺小姐的影子,用的还是贺府送她的布,她还准备过几日问问贺小姐想不想要,送给贺小姐呢。
老爷子当时也心直口快地问了这个问题,师爷回答道:“这样的花灯也是少见,自然是想着上供给圣上,这是你们家的福气呀。”
韩老爷子感到受宠若惊。
他把师爷的这番回答原样告诉的韩昭,韩昭皱了皱眉头,心内有些不情愿。
韩建德又笑道:“也不着急,师爷说,你走之前把花灯送到县衙去就行。”
韩昭点了点头,没什么表情地道:“我知道了。”
她拿着文书,走进灯房,四面漏风的灯房里只有这一盏灯了。
昏黄暮色里,灯上神女温婉美丽,韩昭笑了笑,对着神女挥了挥手中的文书,轻声道:“小姐,要保佑我上京顺利啊。”
*
贺兰君这两日心情格外的好,连在池塘边喂鱼都觉得那鱼比往日要活泼些,鱼料不知不觉就撒了多了些。
莺儿过来,看到这个场景,不禁在心内感慨,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连这鱼儿都跟着享福了。
她家小姐自从中秋节那日晚上回来之后,看花时笑,看草时笑,看到鱼也笑。
莺儿摇了摇头,走上前,对贺兰君道:“小姐,夫人找你呢。”
贺兰君停下投喂鱼食的手,回头笑道:“我知道了。”
又问道:“我娘找我何事呀?”
莺儿摇了摇头,道:“这个夫人没说,但是看着夫人挺高兴的,想来应该应当是好事。”
贺兰君道:“行,我马上就去。”
沈夫人在贺兰君的房间里等女儿,到底是女孩家的闺房,清新雅致,还浮着幽幽暗香,博古架上还摆了许多别致的摆件。
沈夫人目光扫过博古架,被上面两个花灯吸引住了目光。
很精致小巧的一对花灯,灯上画的花草景物清新淡雅,甚是好看。
原来女儿喜欢这样的花灯,沈夫人暗暗的想,也不知昨日得第一的那个灯匠师傅能不能做这样的花灯。
忽然又想到,那小师傅不日就要奔赴京城,今年的元宵节定然是在京城,给皇帝女儿做花灯,自然是买不到了。
沈夫人感到有些遗憾。
贺兰君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她娘站在那两盏花灯前,心下一紧,赶紧叫了一声:“娘!”
沈夫人听到喊声,回了身,贺兰君忙过去拉住她的手,带离开了博古架,拉到桌边坐下,赶忙问道:“娘,听莺儿说你找我,是何事呀?”
沈夫人被这一问,也就忘了刚才脑中所想,赶忙说起来的正事:“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带我去见一个人,见谁?”贺兰君疑惑地问,她娘这话,怎么说的没头没尾,不明不白的?
沈夫人一脸神神秘秘地说:“你跟我去就成了,等见到你就明白了。”
说着拉起贺兰君的手往外走去,贺兰君不明所以,只能跟着她娘出了院子,往前面去。
沈夫人带着贺兰君从侧门进了花厅,停在了一扇屏风后面。
屏风约摸一人多高,上层是镂空的,透过缝隙可以看到屏风那面。
沈夫人小声地跟贺兰君说:“你往那边瞧瞧。”她指着屏风那面的花厅。
贺兰君皱着眉头,满肚子疑惑,还是照着她娘的指令,透过屏风的缝隙,往花厅那里看去。
花厅里坐着两个人。坐在上首的,她认识,是她爹。
坐在下首的是个年轻男子,瞧着却很面生。
贺老爷笑呵呵地打量着坐在下面的赵秀才,果然如郝媒婆说的,一表人才,还有学问。
那日他跟郝媒婆商定之后,郝媒婆很快就找到了赵秀才,一番说合,赵秀才也觉得无甚不妥,双方经郝媒婆拉线,商定好了今日赵秀才到府拜访。
贺老爷提前告知了沈夫人,让她带着女儿在屏风后一块儿相看。
倘若真的看上了,那可就皆大欢喜了。
沈夫人也透过屏风的缝隙往花厅里看去,年轻人看起来彬彬有礼,样貌也不错,虽然说衣着寒酸了些,但若是以后对女儿好的话,这些也不是问题。
贺兰君看着花厅里的两人相谈甚欢,听她爹仿若查户籍似的问那男子一些问题,心中疑惑更甚,小声问沈夫人:“娘,这人是要来咱家借住吗?”
沈夫人抿唇一笑,“傻孩子,你爹是在给你相夫婿呢,你瞧着如何?”
贺兰君脸色骤变,脸色瞬间沉下来,硬邦邦地道:“我不要。”
沈夫人没料到女儿直接翻脸了,忙小声劝道:“哎呀,你别此刻一杆子打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