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目光又过她,向她身后的李映真微微颔首行礼:“李小姐。”
李映真也回了一礼。
见她们的架势,贺兰君问道:“李小姐,这是就要走了吗?”
韩昭替她回道:“夜深了,我们商量的差不多了,真姐姐还是早点回去休息的好。”
李映真道:“也不急于一时,以后恐怕少不了叨扰的时候了。”
话本写出来也需要一些时间,还得来找韩昭商量。
贺兰君笑道:“李小姐太客气了,欢迎李小姐以后常来做客。”
韩昭也高兴道:“对,真姐姐以后常来。”
贺兰君刚从外面回来,知道路上黑,吩咐莺儿找来个灯笼点燃,好送李映真回去。
巷子比较窄,李映真的马车停在了巷子外面,韩昭自告奋勇,接过灯笼,要送李映真出去。
贺兰君想了想,道:“我和你一块儿送送李小姐吧。”
韩昭自然没有什么意见,李映真微微愣了下,心内想着* ,贺小姐看来不仅是家境殷实之人,作为主人,坚持送客人出门,这待人接物也是极为有礼的。
门口的青石小路虽然不甚宽阔,但并排走三个人倒也绰绰有余。
韩昭走在中间,提着灯,贺兰君和李映真分别在两侧,马车停的并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
车夫也点起了油灯挂在马车上,见李映真过来,从车上跳了下来,放下了上车凳。
韩昭把灯笼提高,照亮李映真脚下的地方,扶着她上了马车。
从前受她照顾的小女孩,如今成长成了可以在细微处照顾她的人,李映真感慨又有些伤怀。
两人道别后,马车哒哒哒地行驶起来,韩昭和贺兰君才转身又回去。
韩昭右手提着灯,替右手边的贺兰君照亮眼前的路,笑道:“小姐怎么也要出来送送呢?”
莫不是还不放心?
贺兰君轻哼一声,道:“这路太黑了,我是怕你一个人怕黑,所以才好心来陪你。”
刚才小丫头送她回来的路上,一路无光,只有幽幽的灯笼发出的昏黄的光,偶尔还有几声远处传来的狗吠,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安心些。
韩昭笑笑,“如此,倒谢小姐了,我就知道小姐最是心善了。”
两人并肩,借着微弱的光走在小巷子里。
李映真坐上马车,又撩起车帘往回看了一眼。
清妹妹和贺小姐两人已打着灯往回走了,幽幽灯光,映照着两人的背影,她们似乎肩挨着肩,靠得很近。
冷不丁一看,仿若一对寻常夫妻。
马车很快驶过巷口,李映真皱眉放下帘子,摇摇头,为自己脑海中这诡异的联想感到好笑。
回到院子,莺儿接过灯笼,熄灭了,又收了起来,随口问道:“小姐,你这去的可够久的,苏姨妈找你聊什么了,这差点都留你过夜了。”
贺兰君闻言顿了下,想到去姨妈家,姨妈跟她说的那些话,忽然就有些哭笑不得。
她自是以为姨妈找她去是想询问关于去李侍郎家的事宜,以及李小姐对她的态度。
所以一去姨妈家,不等姨妈问,她就自己聊起了这个话题,说些多谢姨妈牵线,李小姐对她的刺绣果然喜爱有加,以后说不定要时常往来之类的话。
这些话自然都不是真的,上午去侍郎府,本也没有多长时间,全留给韩昭和李小姐话从前了,哪有半句说到关于刺绣的。
那本也就是个幌子。
以后和李小姐时常有往来倒是真的,不过不是她,是韩昭。
姨妈听了自然高兴,可也没有放她走,依旧闲聊起来,从她父母近况如何?身体康健否?到她在京城住得惯不?饮食睡眠是否良好等等小事,聊了一盏茶的功夫。
这些闲话,贺兰君初来京城的几日,姨妈就已经问过她了,如今再问起来,贺兰君也不得不再次回答一遍。
眼见话都要说尽了,姨妈面上难掩尴尬之色,低头掀开茶碗杯盖,把茶杯送到嘴边,喝了一口茶,润了下嗓子,才装作不经意道:“听昨日那小丫头说,你院子里似是有个陌生人。”
姨妈这话已说的委婉了,昨日来找贺兰君的那个小丫头,回来跟她回完信之后说,贺小姐院子里有个男子,瞧着和贺兰君极是亲密。
苏姨妈顿时唬了一大跳。
上个月姐姐来信时可说了,这外甥女还尚未成婚。
如今在她这儿照看着,住的地方出现了个亲密的男子,她可怎么跟姐姐交代?
苏姨妈弟弟身份也不好贸然前去,真要有什么,双方都尴尬,只能把贺兰君叫过来,旁敲侧击地问道:“你那院子里住了几号人啊?能住得惯不?”
贺兰君听完这话,才知道姨妈今日找她来,东拉西扯,闲聊许久的目的是什么。
她也不想把韩昭藏着掖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