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姐姐是想问,我跟皇上说了什么吗?”
李映真震惊了一下,第一时间把目光看向了贺兰君。
贺兰君识趣,知道她们说的话要保密,道:“你们先聊,我出去看看。”
转身正要走,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这一下午,韩昭窝在暖和的被窝里,又捧着个汤婆子,身上整个是暖烘烘的,尤其是一双手,被汤婆子烫的热乎乎的。
搭在人手腕上,乍一下,竟显得有些烫人。
她拉住贺兰君,看了她一眼,又对李映真道:“真姐姐,以后我们说这些,就不避着贺小姐了吧。她不会说出去的,我要死了,贺小姐指定要伤心死了。”
今日的这一遭乌龙,让她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也不想再瞒着小姐什么了,也不想再看到小姐被吓得眼泪汪汪的样子,以后再有什么事,就一块担着吧。
虽然,她想着,自己的事情应当是都结束了。
贺兰君脸红了起来,轻轻瞪了韩昭一眼。这人怎么刚一好,就开始乱说话?
两人倒是情意绵绵,搞的李映真一时眼睛不知往哪里看,为了缓解尴尬,只能握拳放在嘴边,掩饰性地轻轻咳了两声。
贺兰君忙收回来手,又搬了张圆凳子,坐在床头。
韩昭拢着袄子,靠在床头,也收敛了神色,把她进皇宫,见皇上说的话细细地复述给两人听。
贺兰君听着,脸上就不由地现出心疼的表情来。
李映真听完,倒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问道:“皇上最后让内务府赏了温家父子,还有你?”
韩昭沉默的点了下头。
这个赏赐实在让她觉得奇怪,皇上见到那个罪证,的确是愤怒的,怎么会不找温阁老问罪?
李映真皱眉思索了一下,又问道:“你呈给皇上的那本小册子,里面写的是什么?”
以前她也问过清妹妹,她凭什么告御状?
清妹妹每次都含糊过去,说此物牵连过广,还是希望她不要知道为好,免得像她父母一样遭了难。
如今这罪状已经呈上去,且似乎没有起到什么效果,此时应当可以说了吧。
韩昭:“那册子里,是温俭仁买官鬻爵,收受贿赂的证据,每一笔都是他亲自写上去的,官员多达数百名。”
李映真顿时睁大双眼,倒吸一口凉气。
韩昭又补充一句道:“你放心,我看了那本册子,上面没有你父亲的名字。”
李映真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她爹若是早能巴结上温阁老,送点礼,跟皇上说点奉承话,也不至于十多年官职一动不动。
韩昭叹了口气,道:“所以,即使是这样确凿的罪证,也扳不倒温俭仁吗?”
李映真垂下眼眸,静静思索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她倒不这么想:“也未必。如果像你所说,那册子上面涉及官员数百名,再经年累月的,只怕和温阁老有关系的官员只会更多。官场上,牵一发而动全身,更别说这数百名官员,那更是会使得满朝动荡,皇上或许也是在思索该如何处理。我们等一等看看。”
真姐姐的话又让韩昭燃起了一丝希望,她点头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再等一等。”
“不行,你得尽快离开京城。”李映真抬起头,对韩昭坚决道。
此言一出,韩昭和贺兰君都望向她。
李映真解释:“这个罪状已经呈上去了,若是以后皇上果真查起来,京城就不是个安全的地方,我怕会波及到你,还是须早日离开京城才好。”
贺兰君上京来,本就是想带韩昭回去,一听这话,立即道:“那我们这几日就收拾收拾,离开,回安宁县去。”
李映真:“倒也没有那么急,清妹妹如今是以应招工匠的身份来的,属永安府管理,得等公主生日庆典过了之后才能走,否则有逃逸之嫌,更麻烦。”
她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们放心,公主的生辰就在正月初六,离现在满打满算也就十多日,过了初六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韩昭低下眼,默默地点了下头。
贺兰君心里有盼头了,心情倒松快些,还有十多日,就可以带着韩昭,安全回安宁县了。
正事说完,几人又说了会话,贺兰君才送李映真出了门。
回来的时候,贺兰君见韩昭裹着袄子,靠在床头,不知在想什么,走近床边问:“肚子还疼吗”
韩昭轻轻摇了摇头,道:“不那么疼了,已经好多了。”
贺兰君看她的精神也的确好多了,又问:“要不然再睡一会儿子,等吃晚饭的时候再起来,这会外面雪下的大,也冷着呢。”
说着就伸手整理床铺,把被子掀开了一点,方便韩昭躺下去。
虽然睡了一个多时辰,但身上还是懒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