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灯上的女子倒的确有些相似。
皇帝转头对公主笑道:“的确是有些像。”
公主看了看贺兰君,也笑道:“儿臣瞧着也是呢。”
“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儿,”皇上感到惊奇,又问贺兰君,“你是哪里人?”
贺兰君恭敬回道:“回皇上,民女是安宁县人士。不久前为了寻人,才到京城来。”
安宁县?这名字有些熟悉。
公主微微眯了眯眼,她前几日才让人查韩昭的底细,韩昭就是从安宁县来的,而眼前这女子又恰巧与韩昭花灯上的女子神似。
她不由的把目光投向坐在最远处靠边座位的韩昭身上。
贺兰君的脚步迈入殿门的那一刻,韩昭就认出来了。见贺小姐盛装打扮,她心更揪了起来。先前她已否认过花灯上神女的来源,更不想贺小姐牵涉其中。如今小姐进宫,若是有个万一,她简直不敢设想。
公主一见韩昭紧张的样子,心中就更明了,两人必有关联,这女子寻的这个人十有八九就是韩昭。
皇上心中觉得,安宁县这个地方听起来隐隐觉得熟悉,遂问道,“你要寻谁?”
贺兰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跪在了地上,沉声道:“民女要寻的人名叫韩昭,还请皇上为民女主持公道。”
这突如其来的一跪,不仅让坐在上面的皇家父女俩感到惊讶,殿中正看热闹的众人也面面相觑,若不是碍于天子威严,恐怕早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了。
韩昭是谁?主持什么公道啊?为什么找皇上啊?
殿中众人都在其他人眼里看到这样的疑问。
“姑娘,你要皇上为你主持公道,也得说自己受了什么冤屈不是?”宁妃反应过来,瞥了一眼坐在上面的皇上,见他面上并无不悦之色,浅笑着给贺兰君递了个话头。
皇上也接过话道:“今儿是公主高兴的日子,不用跪来跪去的,起来说话。你倒说说,要朕为你主持什么公道?”
韩昭他知道,前几日才给他呈了个求之不得的册子。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这姑娘的事儿?
贺兰君没动,依旧跪在地上,“民女的冤屈按当朝律法无法处置,民女要告的是韩昭背信弃义之罪。”
贺兰君不管众人反应,自顾自说下去:“在安宁县,民女和韩昭都是商户,民女开的绣庄铺子,韩昭在我的绣庄铺子前摆了个摊卖花灯。去岁上元节,我俩偶然结缘,互生情愫,并许下山盟海誓,韩昭已经见过我爹娘,因家穷,她承诺今年过完年,挣了钱,会上门提亲。但是,自从她知道能来京城为公主庆生做花灯后,就翻脸不认人,说什么此去京城,徭役繁重,恐怕有去无回,竟把她的承诺都要作废。”
“我担心她,特来京城寻人,这才发现韩昭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在这京城里名声远扬,甚至进了宫见了皇上。
“民女这才明白,她进京前背弃承诺,哪里是担心我,分明是嫌弃民女挡了她荣华富贵的路。请皇上为民女主持公道,处置这背信弃义之人。”
众人听贺兰君娓娓道来,仿佛听戏文似的,这不活脱脱铡美案,秦香莲上京告陈世美那出吗?
可怜见的,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女子也能被抛弃。众人都禁不住对这个可怜的女子多看两眼。
韩昭在后面听着都禁不住瞪大了眼。这故事听起来耳熟,好像的确有些曾发生过,但和真实的事情又完全两模两样呀。
贺兰君一口气说完,垂头静候皇上回应。
她们在赌,赌先下手为强,赌皇上念在韩昭拼死献上罪状的忠勇,不会怪罪她。
皇上听完,沉思一会儿,缓声道:“韩昭,此女子说的是真的吗?”
这人竟在殿里?等着看戏的众人勾长了脖子,看这个“陈世美”到底长什么样?
被皇帝点了名,韩昭从最后一排站了起来,快步越过几排桌椅,到了殿中,跪了下来。
贺小姐这么情真意切地控诉她种种“陈世美”行径,她不跪不足以平众怒。
真姐姐说的见机行事,就是让她演一回“陈世美”吗?这得翻案呀!她脑子飞快闪过方才小姐说的话,极短时间后道:
“皇上,草民对贺小姐一往情深,又怎么会不想娶贺小姐呢?只是,当初上京前误听信了他人所说,徭役沉重,且京城路途遥远,更兼水土不服,可能会送了性命。草民不忍贺小姐大好年华苦等,所以才出了下策,忍痛分离。”
“进京之前,草民哪敢想到能得皇上青眼,更能得皇上的赏赐。皇上赏赐之物,草民还留着,想着带回安宁县,孝敬岳父岳母,立即向贺小姐提亲,了了心中憾事。”
“原来是一场误会,”皇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