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朝他瞥了一眼,点点头认可了他的猜测。
“梅花鹿蜂蜜性质温和,有助于净化血液循环,常长在高山险峻之地,恶劣环境下生长的它们更是稀世珍品。这便是它们为何世上罕见的原因。”
“市面上的解毒剂大多是刺激性强的化学药品,如今顾老叔年纪这般大,怕是他身体吃不住那类药剂的副作用刺激。”
虽说秋家以研制毒物起身,但她常常采用较为激进的方式治疗病患。
不过对于顾老爷子此刻的状态而言,这样的疗法并不合适。
眼下只能采取更为稳妥的办法了。
顾临风皱了皱眉,留下一句简单的话语便快步走出屋外。
“我去去就回。”
门外...
顾临风摸出口袋里不久前托人打听到的一个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与此同时,在苏家村庄外的一处田埂旁。
“宏钰哥,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苏烟站在门外十几分钟已有光景,只瞧见远处驶来一辆黑色轿车,就算身穿一件过膝的厚实棉袄,裸露在外的脚踝还是被冻得冰凉。
周宏钰下车疾步走来,面上满是歉意的温柔神情。
“抱歉,我下次该早点出发的。天气挺冷的,赶紧上车吧。”
说完这话,周宏钰已经主动替她拉开了轿车的门把手。
“哼,可不能再犯了。”尽管冻得够呛,但苏烟也明白当下还是保暖为首要。
苏烟身形一闪便钻入车内。
“这是哪儿飘来的香气啊?”刚一坐下,苏烟深深吸一口气,秀眉微微攒起。
周宏钰嘴角噙笑,伸手从后座取出一个小纸袋,放入了苏烟的怀中。
“知道你早晨大概没怎么吃饭,所以特意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芝麻煎饼和热乎乎的豆奶。”
怀揣着依旧热气腾腾的牛皮纸袋,苏烟眼圈不由得泛起红晕。
他怎么能这么细心体贴呢?
原来只曾在他面前不经意提过的早餐之事,竟然一直被他记挂在心,并且买回来的早餐恰好是自己的喜好。
“周宏钰,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的眼眸中盈满了感动之情。
周宏钰顺势接过她手中的纸袋,抽出包裹着煎饼的纸巾重新递回到她手里。
话语平淡悠扬中带了几分磁性,宛如车箱内回荡着美妙旋律。
“能怎么办呢?对我好好的就行了嘛。”
“啊啊啊,真是太......”
叮铃铃铃~
就在此刻苏烟一脸幸福表情沉浸之际,一个响亮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破坏了这个暖暖的画面。
“是谁啊,挑这个时候打电话进来。”苏烟满心不愿接听这个突然插入的来电,然而它却始终顽强地保持着通话。
周宏钰看着她那副纠结又懊恼的样子轻声笑了,随手把那只妨碍她双腿的牛皮纸袋拿掉。
“那就接电话吧,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真让人心糟,若是没啥要紧事,俺非得把他教训一顿不成!"少女愤愤地念叨,手中握着的老式诺基亚按键手机在腿上敲个不停,那显示着未知号码的屏幕惹得她紧锁眉头。
这是哪个?
她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摁下了接听键。
"喂,是谁啊?"
电话那头静默了许久,二十多秒过去了,就在苏眠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居然被接通了,可从对面传来的嗓音明显带着烦躁之意。
顾凌云嘴角轻轻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语气挑逗地回应:"苏丫头,未来的郎君大人来电哦。"
苏晚霜脸色瞬间阴沉,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让人头痛的身影,"我说过了,我和你永无可能成为那种关系!" 她咬牙切齿地道,浑身散发出拒人千里的气场。
顾凌云的眼角闪过一丝狡黠,言语间洋溢着趣味,"呵,是吗?我记性不错,清楚记得当初你的约定,至今你尚未履行承诺呢。"
苏晚霜一听,顿时察觉出了疏漏,原来在跟苏流风气妥后续事宜时,她忙乱间忘了个干净,以至于如今还要搭进去一项她本该了却的事情。咳了两声后,偷偷瞥了一眼身边专注处理杂物的男人,看来他并未注意到这一通话。
"那份药材是我哥哥耗尽心血才觅得的宝贝,要你想拿走,怎能由我买单!"
"放心吧,大老爷们怎会让女子掏腰包?药材多少钱我都转账给你。"
顾凌云听了这话心中已然了然于胸,他果断回道。
这番爽快的回答让苏晚霜感到舒畅不少,本想趁机教训他一番,想到他平日占尽了自己的小便宜,却到底没任性妄为。
"俩千万大洋。"
听到数额如此惊人的药材价值,尽管顾凌云并不缺财,但依然情不自禁微微皱了皱眉。
一时寂静笼罩电话线两端,苏晚霜料想顾凌云此刻定是陷入了囊中羞涩的困扰。她虽不太熟悉商场规则,但对于顾凌郁这号人物倒也算有所耳闻——外界传闻这家伙整日浑浑噩噩,实则不过是豪门浪子一位。
意识到自己的推测可能成真,苏晚霜手指不由得绷紧,半晌才松了一口气:"你不会是拿不出这笔钱了吧?若真有困难,我可以先垫付——顾家老爷的身体可是刻不容缓的大事。"
顾凌云闻言一阵失笑,那抹微笑如春阳般暖暖映照在他的脸颊之上,慵懒却又意味深远:"还说我对你无甚好感呢?俩千万说借钱就借钱,就不怕我把款一去不回?"
瞧这话说得,简直是仗着她的信任耀武扬威!
"我会马上给你我的银行账号,你务必在一个小时内转账到账,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话音刚落,苏晚霜迅速挂断电话,只留给对方一片忙音的回响。
车内的她看着已切断通话的手机,两只拳头不由得捏得愈发紧凑,眼神中的不安久久未能消散。片刻后,她果断地把一组数字发送给了顾凌郁。
果然不出五分钟,苏晚霜便收到了银行到账提示。顾凌郁压根就不差那俩千万,先前拖延那么长时间分明是在推诿不愿支付罢了!
这番遭遇更令她生厌,对顾凌郁的印象分跌至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