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女音响起:“舒先生,工作完成,我先走了。”
平日里总会有人回应的房间里静悄悄的。
一层还有第二个人留宿的痕迹。
家政阿姨正担心,手机震动。
[舒越:好的,谢谢。我朋友昨天留宿,你不用告诉我奶奶。]
家政阿姨忙回:好的,舒先生。
朋友?
舒越哪有朋友?
她在舒家工作这么多年,没听舒越说过有什么朋友,连舒华最常挂在嘴边的都是“小舒没朋友可怎么办啊,他要是有朋友还能多出去走走”之类的话。
难道是女朋友?
家政阿姨摇摇头,收回手机,径自离开舒家。
她一天来舒家两次收拾打扫,舒老太太在的时候还会跟她说几句话,要是只有舒越在,他不是吃完药在睡觉就是房间里,几乎不跟人交际。
真要是女朋友,貌似也不太可能。
玄关大门关上。
屋子里再次陷入寂静。
向星罗一夜好眠,断片断到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她梦到自己睡在一朵巨大的花里,整夜都能闻到阵阵幽香。
身边的人动了动。
她下意识抱住,手掌贴在触感柔软的皮肤上时,意识有苏醒的迹象。
向星罗手一路往上,触碰到某个点时手被抓住。
对方轻咳一声,默默把她的手放在床单上。
她醒了。
架在人家身上的腿移位,触碰到不可明说的位置。
冷空气侵入。
膝盖被按住。
向星罗睁开眼睛,看到耳朵通红的舒越。
他的侧脸骨相比正面还要优越,像画出来的一样。
诶?
为什么他会在这?
向星罗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吓了舒越一跳。
二人对视。
略显尴尬。
一张大床上,她占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舒越被她挤在床边不说,目光躲闪,眼下还有淡淡的青黑。
但……
是两床被子。
她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他却衣衫不整。
加上醒来之前感受到的触觉……
“我对你做了什么?”向星罗直接问。
她酒量浅,酒品不好,喝醉就爱对人动手动脚。
舒越拽住被子,一副被糟蹋的模样,轻声说:“没什么。”
又亲又抱还想睡他而已……
向星罗不信,扑上去查看他的情况。
果然。
他皮肤白,一眼就能看到脖颈上几处印子。
尤其是喉结部分,又红又肿。
“我把你睡了。”她下结论。
“没,没有睡。”他撇过头,“就是在车里亲了几下。”
舒越不知道她什么想法,把昨晚发生的事遮掩着过了一遍。
没有说出她非要看他失控时的逾矩行为。
向星罗不信,打开手机调出车内记录仪看。
“星罗……”
“我们去我家吃晚饭,好不好?”
“星罗,喊我名字,舒越,我是舒越。”
……
手机传出喘息声。
“……”向星罗默默按了暂停。
“你可以……删了吗?”舒越把脸埋进被子,从脸到脖子都像擦了一层绯红色。
意识到对方职业的敏感,向星罗刚看了个开头就立刻连云端内容都删掉。
她把手机放到舒越身边,“你看下,我都删了。”
舒越拿过她的手机,确认删干净才把手机推过去。
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现在的局面。
失策,忘记还有记录仪这个东西……
她会怎么做……
会考虑下自己吗?
舒越不敢看她。
向星罗本来想点根烟静一静,望着满室洁净,空气中的香气,硬是忍下。
两人就这么诡异地一个在床上,一个在窗边。
安静许久。
向星罗开口:“我给你钱。”
言下之意就是不想惹上麻烦。
舒越一颗心登时沉入谷底。
他勉强笑笑:“不用,我们没有做什么。”
他都意乱情迷成那样,还没有做什么?
她眼睛又不瞎,耳朵更没问题。
于是,向星罗在雷区上蹦哒第二次:“我没睡过明……”意识到有物化他的嫌疑,她忙改口,“十万够不够?”
睡一次,十万。
舒越竟不知道自己还有当鸭子的潜质。
他苦笑着说不出话。
胸口像被捅进一把冰冷的刀,凶手还嫌不够,用力把刀柄转一圈,任凭他鲜血直流,痛不欲生。
气氛正僵,手机突然响起。
“抱歉,等我会。”向星罗径自打开落地窗,接起电话。
是胡桃,提醒她下午三点要参加人家订婚宴。
一看时间,现在已经快要下午两点。
她一觉睡了这么久?
“你昨晚干什么了?声音这么哑?”胡桃在那端好奇道。
“没事,我来接你,你在哪?”向星罗不想被胡桃知道这件事。
“还在夜店呢,他们给我开了个房睡。累死了,昨晚打一通宵麻将,先不跟你说了,我先化个妆。”
“嗯,你去吧。”
挂了电话。
向星罗折返回房。
舒越已经洗漱好,换了身衣服。
他看向她,声音依旧温和,微微沙哑:“我能,跟你谈一谈吗?”
他似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