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踢她一脚,上前去给男人道歉。
胡桃感觉自己这辈子就是替向星罗收拾残局的命。
但那有什么办法,她们从小一起长大。
向星罗薄情寡义、嚣张跋扈,唯独对她是真的好,出外旅游都能想着她,时不时给她买包买珠宝。
自己没办法送她等价的礼物,只能送些带心意的。
向星罗也从不嫌弃。
两人就这么维持着地位悬殊的友情,维持了十多年。
胡桃一走,他们这桌局面更诡异。
草坪婚礼不是大桌,而是长桌。
三人被安排在中段的位置,周围座位愣是没一个人敢坐。
“新郎是我商业合作伙伴,倒是你,前脚刚跟我分手,后脚。”林霖瞥向舒越,见对方穿着不合时宜的高领长袖,冷笑一声,“男朋友?”
向星罗没有回答,回头抓住一个服务员,“你们这多久结束?”
她气势汹汹,服务员不自觉被吓出太监音:“整个流程三个小时。”
“离我们这桌两边别再安排人。”
“没有再安排人。”服务员咽咽口水,“主家听说是你们来,特意吩咐空出座位给你们。”
向星罗眉毛一挑:“为什么?”
“他们说……”服务员满头大汗,急中生智道,“你们这桌身份尊贵,需要大点空间。”
哪是需要空间,分明是收到消息,老人家不在场,年轻一辈的尤其是叫向星罗的脾气不好,所以才隔开的。
向星罗才不信他的鬼话,懒得深究,放他离开。
林霖却转移目标,盯着戴帽子口罩的舒越,表情十分不爽:“大热天的穿高领你也不怕中暑?她干的吧。”
他刻意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她就喜欢亲这,换了个你也不例外?还有耳钉?嘁。”
他嗤笑一声,微微偏过头,食指放在耳垂后。
一模一样的银灰色耳钉。
林霖双眼扫向星罗,冷嘲热讽:“这么多年,你的癖好真是一成不变。怎么,要集齐十二星座一直玩下去?”
“抱歉,我先离开一下。”舒越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林霖对话。
他不是向星罗的男朋友,却处处像她的人。
连林霖都看出来他的心思。
十年时光,她的喜好已经浸入骨髓,渗入他生活的点滴。
无法改变。
他像附着在她房子墙壁上的爬山虎,隔着玻璃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变成她喜欢的模样。
她如果哪天注意到他,让他开花。
舒越想,自己也会努力办到。
“可以考虑一下我吗?”他问她。
谁都不会知道,他那一刻有多紧张。
心脏被铁丝箍紧,随时会因为她的回答勒成两截。
她没有回答好或者不好,只潦草丢下一句“我会认真想想”。
成年人了。
没有果断应下那就是拒绝。
舒越却依然抱着那么点微末希望。
他一走,长桌上登时只剩下林霖和向星罗两人。
“不敢对我发脾气,你倒是会挑软柿子捏。”向星罗把烟灰缸拿过来,从包里掏出烟。
林霖把自己的打火机丢给她,要放在以前,他现在肯定为她亲手点燃。
现在两人能和平坐在一起已经是双方看场合收敛脾气。
向星罗不接,跟服务员要了根火柴点燃。
她长了张清冷脸,细长眉稍微压眼,不笑的时候有点凶。
“你到底跟他什么关系?”林霖* 非要听她亲口承认,“我去找你第一天就被这小子拐回他家,你现在改口味了?喜欢那种类型?”
“对对对,闭上你的狗嘴。”向星罗烦了,随口敷衍。
她吸了一口烟,脑子里想的却是舒越小心翼翼问出的那句。
“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要是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多半冲着对方长得好看就答应下来了。
现在她睡了人家已经是理亏。
舒越精神状态不太好,他床头柜上治疗抑郁的药已经说明一切。
向美兰女士出国玩之前也千叮咛万嘱咐不许玩弄舒越感情。
……
综上种种,她必须要慎重选择。
不能再和以前那样草率,睡过给钱不负责不拒绝。
没等林霖发作,向星罗手机传来震动。
[胡桃:跟你说件事,新郎你认识,他改名了,以前外号叫徐大头。你一会看到别生气。]
徐大头?
是谁?
胡桃很贴心,附上一张照片。
林霖还在喋喋不休当背景音循环播放。
向星罗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离开。
“你去哪!”林霖忙起身跟过去。
“闭嘴,坐下,别跟着我。”
“谁跟着你了,我只是顺路!”
“……”
向星罗记忆回到从前。
她高一时,已经是校霸一类的人物。
因为游戏打得好,天天逃课跟校外青年在黑网吧打游戏。
不知不觉间,跟小镇上的地头蛇混好了关系。
那时向美兰六十多岁,有心无力,早管不住自己。
向星罗也不是会立正挨打的性格,向美兰一抬手,她能转头窜进哪个不知名的黑网吧。
向星罗上网的钱在打游戏一个月后已经不用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