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冷不冷?要不要转室内?”
药膳老板忙说:“我们这的小楼也空出来了。吃完可以去顶楼看夜景。”
“走吗?”向星罗问他。
舒越点头。
“不用带路了,来过很多次,你们这比我家还熟。”向星罗开玩笑地说,“小楼灯开着吧?”
药膳老板笑着说:“开着开着。那我先帮你们去下单了,向小姐,以后也请多多关照,那我先走啦?”
“嗯,好。”
药膳老板拿着菜单离开。
这处地方顿时只剩下他们。
竹林幽静。
风过,树叶发出细密的沙沙响声,听起来很舒服。
舒越半阖上眼,被她拉着往前走。
抑郁后,他头一次觉得,夜晚原来也可以不被噩梦纠缠整晚。
向星罗刻意放慢脚步,带着他慢吞吞地散步。
这片山庄很大,她熟悉路线,总可以把他带到明亮处。
“明天你有空吗?”向星罗主动开口问。
“嗯,有空。”他懒洋洋地回。
退圈后他清闲不少,有时间跟她做任何事。
他没打算回娱乐圈,那的人际关系和工作环境让他感到窒息。
如果可以,他想等病情好转后继续学业。
向星罗想了想,问他:“你喜欢拍戏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好奇。”
“还行。”
行是行,不行是不行,还行是什么意思?
向星罗疑惑:“你被潜规则过?”
她总是如此直白。
打得人措手不及。
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
掌掴、侮辱、咸猪手、陪酒……
他想起有一次导演为金主牵线搭桥,问他愿不愿意献身。
藏在暗处的资本抽着烟,用黏腻的目光流连在他身上,似在打量满意的商品。
如果不同意,雪藏、销声匿迹、被曝隐私、买黑稿等等手段等着他。
资本想让人身败名裂,是一件比吃饭还简单的事。
他以为逃离他的父亲,来到一个新地方总会好些。
可是这个地方不过是他父亲灵魂碎片的分布地,是披着光鲜亮丽的人皮,穿着奢侈品,站在镁光灯下或是隐藏在幕布下的另一形式肮脏的灵魂。
他拒绝后,扛着重压在圈里勤勤恳恳拍戏。
精神上的症状比以前更加严重。
如果不是他母亲那边的人介入,他可能等不到向星罗退役就会死在某个角落。
意识到自己可能触碰到对方不愿提及的事。
向星罗忙转移话题:“菜可能上了,走吧?”
“我没被潜规则过。”
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嗯,好。”她就是随口那么一问。
向星罗往前走半步,舒越却不动。
她回头。
舒越固执地看着她,似是鼓起所有勇气,轻声说:“我一直在等你。”
十年来。
我一直在等你。
没有想过放弃。
你从来都是我唯一且坚定的选择。
向星罗不懂这种浓烈的感情,但她望见对方眼中的执着那刻,没来由的跟被烫到一样。
有一瞬间她想要逃避。
“嗯,知道了。”向星罗心慌地转过头,轻飘飘地说,“饿了。”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没办法回应他从眼中透出热烈厚重的爱意。
怎么回应?
她玩习惯了,从没把男人当成自己生命中的必须项。
向美兰女士也从来没有拿向星罗当作未来某人家的新娘教贤良淑德那套。
导致向星罗压根没想过和谁度过一生。
两人各怀心事。
抵达竹林小楼。
室内明亮。
大圆桌上三菜一汤,分量不多却精致。
隔着食物升腾起的雾气,舒越看不清向星罗的面容。
他没来由地恐慌:“星罗。”
向星罗从思绪中剥离,歪过身子问:“怎么了?”
舒越起身,坐到她身边,摇摇头没有说话。
直到最后一道放在干冰里的甜点上齐,室内又只剩下他们。
“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舒越替她盛粥,把心悸的感觉压下,“帖子的事……你也不要想太多。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
真按照她的想法来,她现在就想分手。
向星罗有种自己在岸边随手找了艘贼船的错觉。
而且……
这小子没否认帖子里的真实度。
向星罗目光瞥向他清俊的侧脸:“所以,那个帖子,是真的?”
“嗯?什么帖子?”他装作不解。
“你……”林霖骂他绿茶那会,她怎么就猪油蒙了心,觉得舒越温柔体贴清纯不做作呢?
舒越笑笑,尝一口粥。
山药炖得软糯,入口即化。
他适时感到了饥饿。
“还行吗?”向星罗问,注意到他眉眼舒展,笑道,“以后你来这,报我名字,打五折。”
舒越咽下粥,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