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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自己,也要放弃自己。
芝麻糊躺在他胸口,过完年,它也会跟着向星罗离开。
墙上时钟一点点流逝。
客厅大灯关闭,只余下几盏夜灯。
他打开她送的星河灯,蓝色银河投射到天花板,缓缓流转。
芝麻糊也抬着脑袋和他一起看,看累了趴在他身上,片刻后呼吸均匀地睡觉。
舒越没有睡,盯着天花板打算等到五年后开车去医院把奶奶接回来。
他不想吃药,也不想动弹,就这么望着天花板,静默地任由眼角水光流入布艺沙发。
躯体疼痛侵蚀神智。
他恍惚地想到,今晚还没吃药。
忽然,他听到寂静的夜里传来些微的响动。
越来越近……
越来越近……
芝麻糊睁开双眼,耳朵竖起,往门外看去。
舒越头疼地想吐,微微转过身,让芝麻糊躺在沙发上。
他耳边出现持续性的噪音,难受到额上俱是冷汗。
就在这个空隙间,芝麻糊喵喵叫着跳下沙发,跑到玄关处“喵呜喵呜”地喊,伴随着挠门的动静,是车子熄火的声音。
门铃响起,一声又一声。
舒越昏昏沉沉中从沙发上爬起来。
他想不通,这么晚,还会有谁找自己?
温民安没要到钱,又回来了?
舒越不想去开门,他不想再次看到温民安那张因为吸食成瘾性粉末变得枯瘦的脸。
还有那双盯着自己,贪婪又阴鸷的目光。
温民安闯入一次后,夜晚巡逻的保安明显负责许多。
门铃才响了三下,屋外已有点说话声。
朦朦胧胧,他听不清。
等了会,彻底安静。
只是芝麻糊喵喵叫个不停,从门口转移到落地窗那。
他实在没有力气陪它玩,呢喃着说:“芝麻糊,你的玩具在楼上……”
爱屋及乌,他毫不吝啬空出一间房间给它。
甚至买了许许多多小玩具。
阴影悄然从沙发后覆盖过来。
芝麻糊的叫声从半空中响起。
舒越直觉不对,睁开眼的一瞬,有黑影压下。
“谁!”舒越完全清醒过来。
熟悉的气息扑来,来人没等他反应过来就限制住他的所有行动。
舒越意识到是谁后也不挣扎,乖顺地让她锁住自己的手腕。
只是……
他躺在沙发上,她压到的地方……有点不妙……
舒越略略动了动,调整自己的姿势,不想在这个时候还纠缠不清。
他已经决定放弃。
拖泥带水的又算什么。
“我说的,不够明确吗?”他表情管理一向很好,面上的冷淡换作其他人都会受不了。
“挺够的。”向星罗冷脸道。
她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个手铐,直接铐住他。
舒越懵了一下,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他在从各种渠道窥探她的行为喜好长达十年,知道她分手向来干脆利落。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下一秒,向星罗手掌按在他脖颈上,大拇指摩挲在他喉结。
“你奶奶呢?”向星罗另一只手开始解开他的衣扣。
舒越忙按住她,眼睛在黑夜里瞪得又大又圆:“你想干什么?!”
“能干什么,等会别喊。”她态度恶劣地去扯他衣服。
“不要……”
“问你呢,舒化奶奶呢?”她腰腹发力,不让他挣扎。
可她这么做,二人身体紧贴。
舒越忍不住闷哼出声。
他咬牙,用膝盖顶住她的后背,不让她往后倒。
他撒谎说:“她在睡觉,你赶紧走。”
“嘁,要不是我看了我家监控我就信了。”
向家监控最大范围可以拍到舒家围墙处。
舒越提分手提得莫名其妙又猝不及防,她怎么可能不查一查怎么回事。
“我今晚就是来问你。”向星罗俯视他,“你是因为什么跟我分手?”
她刚刚问过保安,下午有个中年男人闯进舒家。
争执过后,推倒了舒华奶奶,还差点持刀行凶。
进来一看,即使舒越收拾得再好,有些东西也没办法短时间内复原。
比如,割破的沙发皮。
舒越没想到她突然带脑子的同时,还非要亲自过来问他为什么分手。
这算不算……
他在她心里,已经有点不一样?
向星罗不知道他在心里怎么编排自己。
她是不太爱在情情爱爱当中动脑,烦了自己呆着,心情好了哄一哄,对方生气砸钱,伤心砸钱,开心也砸钱。
谈恋爱在她这跟套公式没什么两样。
和舒越刚开始谈的时候也一样。
她以为只要延续以前的恋爱套路谈一谈,腻了再分就好了。
谁知道,这恋爱越谈越上瘾。
她竟然开始注意他的一言一行,不再把他当个花瓶摆件。
正上头就说分手。
向星罗一路从村里开车到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