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
安装在吊顶的花洒喷下丝丝缕缕的水线。
雾气升起,把浴室都笼罩在一片朦胧中。
穿在身上的裙装浸湿,完全贴合在身上,连裙摆花边和肩膀两侧的褶皱都被压下,勾勒出他天生优越的身材。
现在裙子半褪不褪,舒越双手交叉死死捂住胸口,生怕玻璃外盯着他的人冲进来又把自己吃干抹净。
他没有了!
一滴都没了!
向星罗看得见吃不着,洗干净后穿着睡衣在浴室外装作四处看风景,溜溜达达的。
浴室就那么点大!
她溜达来溜达去简直司马昭之心。
舒越见她就是不肯走,羞恼说:“你能不能出去!”
“我在这有什么问题吗?”向星□□脆靠在浴室玻璃外,厚脸皮地朝他笑,“我的人我还不能多看两眼了?”
她那是看吗!
她的眼神恨不得把他剥干净了再吃一遍!
舒越警惕地越发不肯脱,现在还有布料遮掩,等会真到了没有一片布遮住的时候谁知道她会干什么。
这浴室又没门锁。
估计有她也会叫个开锁匠上门。
“真不肯让我看?啧,还想这时候跟你说好消息呢。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向星罗假意要走,用两个人都听得到的音量说,“好伤心啊,还是买机票回去工作吧。工作不会赶我走。”
“等等……”舒越反应过来,心中莫名有颗期待的种子在发芽。
似乎……真是一个好消息……
向星罗慢悠悠回身:”怎么了?”
舒越隔着满是水汽的玻璃凝视她,小心翼翼地问:”是什么……好消息?”
”你先让我进去。”向星罗手已经放在门把上,直勾勾盯着他。
细密水丝已经完全把他打湿,头顶猫耳朵上的绒毛都已经完全耷拉下来。
舒越皮肤好,近看也没毛孔,又嫩又白滑溜溜地像豆腐。他现在看着自己,目光专注又带点戒备,有些像小兽,想要亲近又本能地感知到危险。
他纠结半晌,犹犹豫豫把门打开一条缝。
温热的潮气扑面而来,裹着浓郁花香,跟荔枝味的鲜花饼似的,给向星罗又闻饿了。
”就这么说……”他不肯再打开。
”唉,好伤人心啊。”向星罗叹气,”原来我在你心里居然是这么个形象。”
她演技并不好,却愣是让舒越又把缝开大了些。
正好是一个拳头大小的宽缝。
向星罗这才说:”离你毕业还有两个月,我请假了两个月,陪你读完,到时候一起回去。”
舒越愣住。
她……推了工作,陪自己两个月?
巨大的生日惊喜砸在脑袋上,砸得舒越头晕眼花,半天没反应过来。
以前为了工作晾着自己,打五十多通电话都冷处理的人……居然要陪自己到毕业。
两个人还能一起回去。
换作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向星罗会为了他暂时放下工作。
可这件事,现在真真实实发生了。
他不会在做梦……?
向星罗误解了他的意思,皱眉问:”你不愿意?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
”我愿意!”舒越霍然打开玻璃门。
大片水气如浓雾般笼罩过来,滴滴答答的水声靠近。
向星罗眼里顿时只剩下他凑近的脸。
长睫微颤,落下无数滴水珠,落在她脸上。
舒越湿漉漉的吻落在她耳边,轻地像蝴蝶飞过。
他说:”我愿意。”
”我愿意。”
吻落在额角。
”我愿意。”
这次,是眼角。
不论多少次,在何时何地,他的回答永远不变。
愿意。
我愿意。
浴室骤然间多出一个人。
意乱情迷间,裙摆再次被掀开。
这次可没浴缸里那么温和了。
舒越喘着气,双手撑在满是水汽的墙上,滑得根本撑不住身体。
他被背后的人固在角落,潮水涌起大浪盖来,激烈地已经快站不住。
两处还未恢复的地方又被牢牢锁在手心,舒越呜咽出声,生理性泪水止都止不住。
随着白光罩下,意识溃散地像浴室的水雾。
他记不清自己怎么回的床上,只知道积攒半年的郁气、委屈、不安等等负面情绪彻底被抚平。
身旁的人搂着他,她们互相拥抱着,疲惫与困意慢慢从脊背爬上。
闹了两场,舒越却不愿意睡。
明明眼睛都睁不开了,仍是不知疲倦地贴过来。
世界安静地好像只剩她们。
向星罗提醒:”你下午还有课,我定了闹钟,赶紧先睡会。”
她也知道自己错了。
但没办法,快半年没见,干柴.烈火。
舒越还故意穿成那样来见她,不能怪她吧……
”嗯……”舒越慢慢闭上眼睛,他总觉得哪不对劲,即将沉入睡梦中时,他冷不丁问了句,”队里真的没发生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