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所欲算是彻底报废。
他企图拉回到计划里,却发现这场未知的旅行比起周密策划似乎更加……愉快?
现在向星罗的口头禅成了国人常用的四字真言:来都来了。
舒越无奈,由着她带着自己去探索未曾踏行过的领地,去触碰从未触碰过的世界。
她们一起踏过厚厚雪层抵达高处,和当地向导一起点燃篝火,在黑夜下看绚丽的极光。
等到向导离开,她会抱着他猛亲一大口,然后温柔地亲吻。
舒越想,能和她在一起真好。
她拥有无穷无尽的精力,保持着未被磨灭的冒险欲,就像童话故事里勇敢无畏的勇者,把他从小小的蘑菇屋里强势拉出,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踏上征程。
这段路途,永远有她在前面提着灯笼探路。
他不必再患得患失,忐忑不安。
“向星罗,我爱你。”
这句话说过千次万次,每一次都发自真心。
炙热的爱意,直白到让人不敢直视。
“嗯,收到。”
她从不肯像他那样直白说爱。
可经过日积月累,他终于也能从她别扭中感受到她对自己的眷恋。不再是若隐若现,而是暗流涌动。
往后过了许多许多年。
她们都像这段时间这样,只要撞上双方都有空的假期,立刻提包出行,胡桃要是愿意,就把芝麻糊留给她带。
当然,也会遇上些现实问题。
“什么时候要孩子?”
向美兰女士和舒华奶奶都问过这个问题。
向星罗翻翻眼珠子,敷衍回答:“我不孕不育,行了吧。”
有了芝麻糊,她体会到低配版养娃的辛苦,出门一趟都惦记地要命,恨不得能随时揣包里带走。
但芝麻糊年纪大了,又没做好社会化训练,哪怕胆子比其他猫大,去陌生地方也要适应三五天。
一只猫她都搞不太定,何况一个孩子。
向星罗自认为她养不了。
舒越呢?
他做结扎那天就想好一切。
对于孩子,他全看向星罗意愿。
然而内心深处,他是不想要的。
怀胎十月伤身伤神,相当于在鬼门关走一趟。
他不愿意面临这种局面。
也不知道他在长辈们面前说了什么,从此以后倒是再也没听到长辈问这个问题。
“不要孩子也行,可你俩可要好好地过一辈子。”
向美兰说这话时,已经是八十五岁高龄,牙齿也开始松动。
她再也啃不动她最爱的甘蔗,又不爱喝甘蔗汁,只能慢慢吮切成小块的甘蔗块。
望着面前这个女孩,从襁褓中的婴儿到如今长大成人,转眼已是三十年。向美兰替她理好垂到面前的碎发,看到阳光下棕黑发色中格格不入的一根白发,心中感慨万千。
向星罗替她把甘蔗块切成片,不在意地道:“知道知道,我都和他在一块六七年了您还不放心吗?”
削完甘蔗,她不老实地用湿哒哒的手去蹭猫。
芝麻糊趴在向美兰腿上动了动耳朵,脸上早已长白毛,它年纪大了,已是十七岁高龄,脸上的皮都有些耷拉下去。
面对向星罗捉弄,要放在以前早就喵嗷喵嗷叫着要跟她打闹,现在芝麻糊也不过是挪了挪胖乎乎的身体,开始舔毛。
“别老欺负它。”向美兰轻轻拍开她的手,用袖子给芝麻糊擦干净。
向星罗得逞地坏笑。
正闹着,舒越回家了。
临近过年,他拍完戏杀青后直接到向星罗家,接她和向美兰一块去附近他家过除夕。
趁舒越还没过来。
向美兰压低声音偷偷问:“你当教练时喜欢你的那个小男孩子怎样了?”
“人家早有女朋友了。”向星罗笑道,“都这么多年,您可别再提,舒越比你想象中小心眼多了。”
何止小心眼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醋厂工作的。
今天是除夕,也像那次一样下起了大雪。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下,如吹落无数绒毛。渐渐在地上堆积起厚厚一层雪。屋内灯光暖黄,明亮却柔和。
往日冷冷清清的侘寂风格已经往复古原木风上靠。
日常生活用品成双成对出现。
晚饭后,两个老太太窝在沙发上看春晚,在看到十一点时已不知不觉靠着对方脑袋睡过去。
舒越拿着两张薄毯靠近,分别给她们盖好后又调高了些屋内温度。
向星罗给远在国外旅游的胡桃打了个电话,靠近窗边实在冻得不行,带着满身寒气刚转身,就被严严实实裹住。
花香袭来,浓郁地让人瞬间就知道是谁。
他温暖的体温透过薄衣,慢慢将她脊背烘暖。
他们站在后花园窗边,看着外边雪景。
舒越却在看她,眼中透着无论过去多少年都依然浓重的爱意。
他从背后拥抱她,轻声说:“她们都睡啦。你困了嘛?我给你热杯牛奶?”
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