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围攻的时候,险些被它们送走。
在死了八次的情况下,她还被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月光树阴了一把,月光树是倒着长的,本体在虫巢下方,不仅如此,月光树还是白雾的源头。
于是江云清死了九次,第十次把整个地皮掀了,用所有精神力炸了虫潮,连带着月光树一起轰成粉末。
只有这一幕看着像月光。
江云清:骨灰都给你扬了。
“呼——”江云清长舒一口气,转身离开积分室,她被雨林环境闷得恼火。
【叮】
“学校那边有事?”
利亚摇头,随便瞥了眼光脑上第八层新增攻略者的消息。江云清那个实力,冲到第十层是迟早的事情。
研究员也只是随口一问,记录完利亚的身体数据后叮嘱一些问题。
“各细胞发育正常,成长指数很平稳,精神力增长曲线也符合标准值。总的来说一切正常,再过几年就不需要来体检了。”
“不过还是不要频繁的进入虚象图层比较好。”另一个研究员补充道,“否则就会像当初那样精神识海差点爆炸。”
利亚点头,见研究员没有要补充的便转身离开。
他熟练地穿过走廊来到一间单人诊室,里面站着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
“父亲。”
哈德·埃尔垂眸扫来,缓缓点了下头,“你还在往虚象图层里跑?”
“嗯。”
“自己看着办,别再出现像之前一样的情况。”哈德·埃尔收回视线,平静道,“时刻记得你是埃尔家唯一的继承人。”
“……”
他们父子间一向话少,大部分话题都围绕着家族事务,剩下的就是关于母亲的事情。
利亚早就习惯了这种冷淡的亲子关系,他站在父亲身侧,视线落到同一处——
身前的特殊治疗舱宛若一具水晶棺,无数导管与数据线连接在上面,整个房间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这些机械制品一同托举着最中央的治疗舱……
仿佛在支撑一颗衰竭脆弱的心脏。
利亚注视着躺在治疗舱里的女人,“母亲的情况怎么样了?听说有进展。”
“身体已经进入周期性运转,意识开始缝合了。”哈德·埃尔手指轻贴在治疗舱的水晶外壳上,似乎是在抚摸女人的脸庞,“只要意识恢复,精神识海就会慢慢复原,那样她就能醒来了……”
利亚侧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一直以来,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都恍若迷雾中的森林,长久地浸在阴雨中。
此刻,绵密的雨滴似乎停住了,迷雾散去了些许,让他得以窥见一点辉光……这是长达数十年的希望。
“如果现阶段的研究能突破,晨星女士就能更早醒来。”一道声音从他们身旁传来。
哈德·埃尔将手从治疗舱上抽开,他朝来人微微颔首,“阿缪尔院长。”
森林被迷雾重新笼罩,盖住了那点细碎的微光…利亚转过头,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又恢复成令人捉摸不透的模样。
“现阶段研究?”他问。
阿缪尔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现阶段的实验项目正好是关于意识植入与精神识海重塑。”
她看着治疗舱里沉眠的女人,目光极为冷静,像精密仪器在测量一件产品。
“恒兴关于生命代码和基因序列的研究项目也到了关键点。”
利亚疑惑:“生命代码和基因序列与母亲有什么关系?”
他记得母亲的生命代码和基因序列都是完整的。
阿缪尔睨了眼身旁的少年,“如果目前的生命代码和基因序列不足以支撑她的意识呢?这是载体问题,没有人会拒绝强壮健康的身体。”
哈德·埃尔上前一步,温厚平静的声音带着些许郑重:“如果有什么需要,老样子,尽我所能。”
“当然。”
阿缪尔调整完房间里的仪器后便离开了。
利亚在母亲身旁待了一会,数着门禁时间,准备回学校。
途中路过一间实验室,那是他没去过的地方,因为最高合作关系的缘故,恒兴基因的大部分实验项目他都知情,他曾经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这里生活,但总有几个地方从未踏足。
利亚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耐不住秘密就在眼前,实验室不是紧闭的,留了一小条缝,于是他扫了眼——
白茫茫的实验室,淡绿色的培养液,还有……
“利亚,你在这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利亚心脏重重一跳,摁下头皮发麻的感觉,神情自若道:“路过,门没关。”
他指了指实验室的大门。
阿缪尔瞥了他一眼,扬起下巴指向右侧,“往那走。”
利亚点头,从善如流地转身离开。
他能感受到阿缪尔驻留的目光,直到拐角处才消失,他忍不住松了口气。
从小到大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