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三人怒容,方别双手一摊,继续说道:“开局吧,你们想怎么玩?”
巩飞龙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哼道:“想来方少也是身价不菲的人物,钱财对你我来说都是身外之物,咱们今天玩点别的。”
“随意。”方别淡漠点头,似乎并不关心到底怎么玩。
袁伟志见到他这态度,更是牙关咬紧。
如此神态,仿佛天上神明,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
他们四人虽在阎王面前是条狗,但在任何人面前都是祖宗。
从阎王起势以来,不将他们放在眼中的,从未有之!
“咱们就玩一局,方少输了,方少就给我们聊一聊方少的英雄过往,若是方少赢了,条件随便开。”
巩飞龙示意衣着轻薄的荷官切牌。
方别身体前倾,嘴角带笑,望着三人,“真的随便开吗?”
“随便开。”袁伟志毫不迟疑地点头,“在这省城之内,还没有我等三人达不成的条件!”
“好!”
方别拍了拍手,给他们一个赞许的目光,而后,露出灿白牙齿,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我赢了,我要浦炎死,你们答应吗?”
巩飞龙:“……”
西门器:“……”
袁伟志:“……”
浦姨太何人?
谁人不知她身份。
若浦姨太身死,阎王爷必定大怒,倒是狂风之下岂有立草,哪个不遭殃,谁人不遭罪?
方别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真当自己不知道他们四个人是章高骏的狗?
袁伟志的眉头已经皱得相当深了,几乎拧成一个川字。
他突然觉得,今天来试探方别,未必是一件好事。
方别此刻给他的感觉,正如古来谋士,端是一坐,便运筹帷幄千里,将所有东西都给算尽。
“开牌吧!”
方别对荷官示意,神色自信,身影巍峨,不急不缓,如君临天下的王,俯视众生。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过江龙到底如何压倒地头蛇!”
三人抿了抿嘴,准备接牌。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助手脸色难看地走了进来,伏在三人耳边低声说道:“浦姨太……在大雨之中失踪了,下落不明!”
“什么?”
三人失声惊呼,拍案而起,瞪眼眼睛死死盯着方别。
“你绑架了浦姨太?”
浦炎可是阎王最喜欢的小妾,如果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有两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方别不为所动,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牌,淡漠推出身前所有筹码:“ALL-IN,全押。”
巩飞龙撑着桌子,太阳穴暴起,怒视着方别:“浦姨太的身份无比贵重,她若是真的死了,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
咔擦!
清脆的金属声响起,三道黝黑的枪口指向了巩飞龙。
柳如是、栖云凤和横天龙眼神玩味地看着巩飞龙。
方别嘴角勾起,笑道:“怎么个贵重法?不就是某个人的情妇吗?能不能走出这个门,咱们先把眼前的赌局赌完,再说。”
巩飞龙、袁伟志和西门器一阵寒颤,凉气自心透体。
他们的助手和保镖也是不敢上前。
回想方别从进来到现在。
龙行虎步,君临天下!
群雄大鳄,好似皆掌他手!
三个人脑袋上冷汗一阵接一阵。
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阎王爷谨慎的原因。
这方别,自进入这里的那一刻起,似乎就将所有的一切都牢牢把控住了。
巩飞龙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握住面前的牌。
袁伟志看了一眼牌之后,猛然一咬牙,将面前所有的筹码推出,“我也ALL-IN,我不信你真的能赢!”
巩飞龙和西门器互看一眼,心中有些不安,今天这一场赌局,可能真的要决定某些人的命运了。
比如,浦炎先死,他们三人随后,又或者,四个人都活下来。
看着方别,三人心中兀地出现了一个念头。
赢则苟活性命。
输则身入黄土。
“不管了,今天一定要赢!”巩飞龙和西门器也相继推出了面前的所有筹码。
他们纵横上流社会若干年,几经真正的惊天豪赌之局。
但,从未有一把如现在这么紧张。
摊牌,牌开。
巩飞龙四条同花加单张。
袁伟志和西门器眉头一皱,这牌面不太理想。
西门器开,五张同花。
三人更是脸色苍白,这比巩飞龙更小。
袁伟志一咬牙,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开牌。
同花顺!
见到这结果,三人惊呼喜极而泣,大大松了一口气。
要超过同花顺,只能出皇家同花顺。
同一花色的最大顺子!
方别,可能出吗?
“怎么看我们都赢了,虚惊一场啊。”西门器大有安慰自己的意思。
然,在他们密切注视之下,方别缓缓开牌。
牌一张张开。
黑桃,10,J,Q,K,L!
皇家同花顺!
汗水如豆从巩飞龙三人额头渗出。
这种顺子牌,真的被方别开出来了……
方别站起来,背负双手,眼神玩味,俯瞰苍生。
“不好意思,你们的钱,我要了,浦炎的命,我也要了。”
话音一落,柳如是走上前来,手中平板切出一个视频画面。
画面里,一个半老徐娘挣扎着、惨叫着,刹那后一命呜呼。
巩飞龙额头的青筋已经暴鼓了起来,袁伟志更是指着方别什么都不管地怒吼道:“方别,那是章高骏章阎王爷的女人,你今天弄死她,阎王爷必定不会饶过你!”
方别不急不慢地打响火记,吐出烟圈,微微耸肩。
“我不需要他绕过我,因为我本来就要他死。”
袁伟志:“……”
巩飞龙怒拍桌子,朝着周遭的保镖和助手们喊道:“给我将他们给拿下!”
众人面对着三杆明晃晃的手枪,踟蹰不敢上前。
有个人突然来到巩飞龙的身边,焦急惊恐地说道:“巩总,刚刚得到了消息,有一支三千人的军队正在隔壁演练,情况似乎不太对劲。”
巩飞龙:“……”
闻听此言,众人心中一凉,心中涌现无限惧意。
回想起方别敢带着三个人大马金刀而来,岂不是变相证明,他……已有了后手吗?
方别指着门口,笑问道:“方某今天怎么来就怎么走,你们确定要拦我吗?”
巩飞龙不敢说话,袁伟志也是瑟瑟发抖。
西门器早已经低下了头。
“既不拦我,那我今天就走了。”方别回身,柳如是上前为他添衣。
“不过你们也不要丧气,浦姨太头七那天,寡人还会来,滚回去告诉你们阎王爷准备迎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