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下去嘛!”
关寒月又白了他一眼。
下一秒,小白鼠身上突然升起了一缕诡异的血色雾气。
关寒月伸出晶莹剔透的五个指头将那些血色雾气给圈在手掌心。
再而后,她单手用力,五个指头一弹,红色雾气侵入她的玉手,一道灵气震动开来,直接将房间的玻璃给凭空震碎。
方别看到这里挑了挑眉。
方才这一刻,他感觉到了磅礴的灵气在扩散纵横。
这种灵气的浓郁程度,根本不是关寒月能够拥有的。
“师父,我发现这颗珠子确实可以让有生命的东西短暂复活,但也可以轻而易举地再次取走那些生命,并且……转化为己用。”
关寒月单手拖着血色珠子,看着方别认真地说道:“伊莎奈尔骗了我们,这颗珠子压根就不是用来续命的,我怀疑这是用来压榨生命体力量来提升自己的邪物。”
方别皱了皱眉,心中想到之前在药山上相当痴迷这颗珠子的山精,立时浑身一震。
力量可是最容易让人着迷的东西。
连山精都为之失去本心,可见这玩意到底有多大的吸引力。
“师父,我觉得这个东西很邪门,要不然你先收着,我有点害怕……”
小丫头明显也是怕了,赶紧将血色珠子递给方别。
方别没有伸出手去拿过。
“寒月,你是瑶宫体质,每当夜幕降临月上枝头的时候,你的力量就在不断地变强,之前我们在药山上时是这颗珠子主动找得你,我有种感觉,觉得这珠子不会害你,先留在你身边吧。”
关寒月抿了抿红唇,有些勉强地说道:“好吧,那我就帮师父先收着,但是师父可一定要记住,万一你的徒儿有什么危险,你一定要……速来救我!”
说到后面,她还装模作样地抹起了泪水,化身嘤嘤怪。
方别嘴角一抽,浑身鸡皮疙瘩。
有句话说得对,不想当戏精的女人不是好妹妹。
果然每个女人都有表演天赋。
春神公司的营销部部长已经就洛城和阿梅的事情在市场之上进行了各种舆论运作。
仅仅只是短短三天,现在整个帝都的制药界,不,可以说是整个龙国的制药界里都响起了春神公司的名声。
方别给公司和营销部的说法是:“洛城的妻子并没有死,只不过是因为各种并发症进入了短暂的休克状态,公司的药物最终救活了她。”
公司的普通人虽然不愿意相信真的有能够救活死人的药物,但事实就在眼前也轮不到他们不相信。
更何况,公司的普通人自然也不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世界上没有人不怕死……”
春神公司的营销部和外宣部抓住这个点,不断地开始进行宣传,反响显著。
如今公司还没开业,药物也没有全面发售,很多有钱有势的人都开始在联系他们了。
“世界上哪里有真正可以让人多活几十年甚至于救活死人的药物?那不是骗子吗?”
当然,也有人不相信春神的宣传,在暗中不断地唱衰。
可,当春神的外宣部和营销部将紫荆花大学诺奖得主正是公司老总的消息放出来时,质疑者就哑口了。
诺奖的分量毋庸置疑。
连诺奖都承认的科研成果,他们又如何去怀疑?
就这样,到目前为止还只是一个空壳公司的春神公司已经走到了整个龙国的风口浪尖。
一天之后,春神公司将会在北市区开业。
那一天,新闻媒体到访,各界行家也都将会观礼。
说一句万众瞩目并不为过。
“这小子真的要开始建立属于他的基业了!”
蓝钟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桌子上的文件,脸色已经铁青一片。
每一天他都能够收到关于春神公司的消息。
春神每多加一片瓦多增一块砖都如同在他心上插了一刀。
等春神立起来,他们蓝家岂不是要被一点一点蚕食掉吗?
“我要方别死,我一定要方别死!”
蓝钟握着拳头,拨通了景太昊的电话,准备跟景太昊商量一天之后给方别“送礼”的详细议程。
“方别的公司真的要建起来了,现在已经收到消息,到时候阁老张正和北市区大使臣许典将会出席……”
丁家的后辈脸色难看地对丁秋说出了自己收到的消息。
哐当——
丁秋听完这些话,直接一把推翻了面前的所有东西,如同一只年迈的狮子在原地咆哮着。
“方别竟然真的可以走到这一步!”
愤怒之后,他的脸色却变得苍白,身体也不断颤抖。
“原来我们真的阻止不了这个小子做什么事情……”
丁秋明白了一件事情,自己用了将近七十年时光,削尖脑袋给人当牛做马换来的权和势,竟然不如方别那样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丁秋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
看着那天花板,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对年轻男女的脸容。
这个时候,荒唐又滑稽的念头涌上他的心头。
“如果当初我没有反对他们在一起,这个杰出的年轻人岂不是真的要成为我的外孙?那我这一辈子又何须不折手段地往上爬呢?悔恨啊……”
作为长青族之一的江家,自然也知道了方别的公司将要在北市区建起来。
“被人打了脸,还要看着他在眼前建高楼,这种滋味可不怎么好受啊……”
江家不少人都在暗自嘀咕着,顿觉颜面无光。
“不能这么轻易地让他在帝都立足!”
江林和其他江家的老人物一合计,都是觉得寝食难安。
所谓侧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
帝都,是龙国的帝都,也是长青族的帝都。
方别得罪了两方长青族,让他以后在帝都站稳了脚跟,那还得了?
江林立刻开始利用江家的影响力给春神添堵,与此同时,他也带着江家的人前往了景家。
在江林前往景家的同一时间,一位景家的大人物却离开了景家。
他孤身一人,一路向北,来到了帝都以北最远的一条河旁边。
在这条河的小亭子上,有一位正在垂钓的寸头老人。
他身边坐着一个大概只有七岁左右的儿童。
儿童长得很稚嫩,模有样地拿着一根小一号的鱼竿认真钓鱼。
寸头老人,装沉稳的稚童。
这画面看上去有些滑稽。
“神机,咱们好多年不见了。”
景家的大人物走到亭子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被称为神机的寸头老人见到他,立时眉头颦起,似略有不爽,但还是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问候道:“景兄,是好久不见了。”
寒江孤影,江湖故人。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