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一瞧看一眼，T恤十块钱一件啊！”
“毛衣，毛衣批发一件只要十块！”
“手机贴膜，两个八折！”
“名牌内衣，五块钱一件！”
“老板，来一笼灌汤包！”
“……”
熙熙攘攘的夜市上，各种声音不断。
有叫卖的，也有讨价还价的。
街上人来人往，手里拿着各种小吃，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充满了喜悦和烟火气息。
陈九歌骑着三轮车，慢悠悠的穿行。
夜市的保安以为他是夜市的摊主，骑的货运三轮是要去摆摊，也没有阻拦。
姜若楠坐在电三轮上，手里拿着一块钵钵糕，吃得很是香甜。
自从踏入职场，就再也没有如此清闲过了。
尤其是升职担任队长之后，过于年轻也成了短板。
在工作中除了一起吃盒饭，就是加班的时候吃方便面。
像今晚这种坐在三轮车上，悠闲的吃着零食，倒也是难得的放松了。
虽然没有再遇到可疑的案件，但心情也还愉悦。
陈九歌目光四处打量，心情就没那么美丽了。
溜达了一晚上，夜市都快走完了还没开张。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卖废纸箱的，结果听说只换东西不给钱，就不卖了！
也难怪鸡毛换糖会被列入非文化遗产保护。
生意越来越难做，要是再不保护以后恐怕就要彻底消失了！
“一千卖不卖？”
“太低了，不卖不卖！”
“两千，哥们够意思了吧？”
“还是太低了，别人说我这是嘉禾民国三年的银元，一枚能值五千！”
“三枚一万，就问你卖不卖吧？”
“怎么？我不卖还想明抢了？我可告诉你，这是法治社会，由不得你胡来！”
“告诉你，别不识好歹！”
“让开，你还真想抢啊？”
“……”
就在无聊的时候，前方传来讨价还价的声音。
听起来很激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吵架呢！
隔着老远就都能听到。
姜若楠听到争吵，伸长了白嫩的脖颈眺望。
诧异的嘀咕道：“那是卖古玩的摊子吧？连卖古玩的都来夜市了？不会真有强买强卖吧？”
作为治安队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主持正义。
如果真有人违法乱纪，敢强买强卖的话。
她肯定是出面处理的。
无论现在是否当值，只要碰到了就有责任解决。
连直播间的观众们也兴奋了起来。
【我去，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强买强卖的勾当？】
【这可是法治社会啊！】
【治安小姐姐正好大显身手，现场抓坏人！】
【主播，一定要把姜若楠小姐姐的大长腿拍进去啊！】
【美女打架，我最欢了……。】
陈九歌一边骑车，一只手轻轻搭在了光洁的手腕上，阻拦了想要去执法的行为。
不急不缓的科普道：“现在各行各业都在内卷，卖古玩的也不例外。”
“尤其是古玩街的套路，只要是行当里的人都懂。”
“就算眼光差一点，但是看得多了经验还是有的。”
“这不在古玩街忽悠不到人了，就跑来夜市演戏忽悠人。”
“看到他们对面那个古玩摊没有？”
“昨晚那边也上演了同样的戏码，不过他们卖的是瓷器。”
“只要你们不怕无聊，每晚都能来看不同的戏码。”
直播间的观众们恍然大悟。
【连古玩行业都那么卷了吗？】
【果然是卷王的时代。】
【连卖古玩的都学表演了，现在没点特长连吃饭都难。】
【话说，他们这样骗人不违法吗？】
【同好奇！】
陈九歌看着飘过的弹幕，唇角上扬。
笑着说道：“正好治安队的姜队长做客直播间，关于这个问题正好请她解答。”
说话间，摄像头轻轻调转。
霎时，一张绝美的容颜出现在了视频当中。
陈九歌看了一眼视频中显现出的靓丽容颜，也不由被惊艳了。
他可是没开美颜、没磨皮、更没瘦脸的。
一切都是原汁原味。
生活什么样，视频里就是什么样。
不像有些女主播各种特效拉满，三百斤的吨位，也能变身材火辣的大美女！
美女出镜，顿时让直播间的气氛热烈了起来。
有兴奋叫姐姐的，有叫美女的，还有无耻之徒直接喊老婆的！
姜若楠面对镜头，显得很是淡定。
声音动听的说道：“按照法律来说，卖假的古玩并不属于这些合法收藏与流通的范畴。”
“因此，从文物保护法的角度而言，卖假的古玩是违法的。”
“当然，实际情况在处理的时候也有所不同。”
“即便报警，在处理起来也会有很多的问题……。”
随着科普，直播间的观众们聚精会神的上了一堂普法课。
有认真的同学还全程录制，反复的观看。
要是当年读书的时候有这么漂亮的老师，恐怕很多观众都考上清北大学了！
姜若楠一边普法，大眼睛一直留意着摊位上争论的两人。
渐渐地，也看出了猫腻。
虽然两人声音很大，听起来似乎是价格谈不拢给谈崩了。
而且还有强买强卖的意思。
但被强迫的人却一直没说要报警，而且在并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的情况下也没有要走的打算。
就只停留在争吵上。
看样子更像是为了吸引路人的注意。
果然
两人掰扯了一阵之后，卖银元嫌价低，攒着银元走了。
而摊主似乎谈了半天价，却没有收到东西很不满。
嘴里还骂骂咧咧：“一万五收了只赚个车费跑腿钱，你当我傻啊！”
虽然是在骂人，但传达出的意思却是银元是真。
只是三枚一万五千块钱收了没利润。
不少外行围观者眼珠子转了起来。
既然被摊主鉴定过，那就不是假货了。
对于一些喜欢收藏，留着升值的人来说就是不错的选择了。
果然有一個干瘦的小老头追了上去，两人低声交流。
仅仅片刻，两人就达成了默契。
陈九歌调侃道：“他们好像成交了，你不管？”
姜若楠红唇上扬，玩味的笑道：“没有证据也没报警，怎么管？真要管的话，古玩街要改成缝纫机培训街了！”
陈九歌只是笑了笑，一脸不置可否。
忽然，一個身影突兀的出现在前方，吓得急忙捏住了刹车！
吱~！
夜色中，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