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歌闲来无事，对于牌桌上的东西也没兴趣。
但不得不说，这家场子的是真贴心。
在靠墙的位置，还放了几台推币机，灯光不断闪烁等待投币。
那高高垒起的金币塔就在边缘，仿佛随时都可能被推倒一般。
其实类似的东西，在各大游戏城都有。
而且属于合法游戏项目，还能兑换礼品。
不过在这里，每一枚金币就是兑换金钱的筹码。
陈九歌索性走到两台投币机面前玩起了推币游戏，投币玩起了游戏。
虽然是游戏，但每一次投下去的可都是真金白银！
以陈九歌目前上亿的身价，十万块钱玩儿游戏就跟洒洒水一样。
都懒得去算规律，更不想费脑子考虑金币落下的角度。
每隔半分钟，就扔下一枚金币。
但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赌桌上的胖子。
倒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忽然，松鼠站起来向外走。
陈九歌眯起眼睛，并没有急着跟上，而是静静观察。
站起来了，也不一定就是要走。
果然
胖子走到靠近吧台的角落，对一个身穿背心，手臂上满是刺青的汉子说着什么。
肥胖的脸上满是谄媚讨好之色。
花臂汉子沉吟片刻，带着他又走了回去。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上桌，而是绕到了后面。
走进了一道小门。
过了几分钟，松鼠重新走了出来。
在他的手里还端着一盒筹码。
用大脚趾都能猜到，这是进去借钱了。
陈九歌见到重新坐下，也收回了目光。
按照推算，只要不一次梭哈，那一盒筹码足够他玩半个小时了。
为了避免引起怀疑，索性也加快了投币的速度。
从最初的每次投一枚，变成了连续投三枚。
毕竟不止他一个人在玩，旁边还有两个人在玩。
还有几个不知道是不是输光的家伙，站在后面观看。
要是过于漫不经心，那就会引起怀疑了。
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姜若北把手揣在兜里，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葫芦居然输给同花顺，真是有够衰的！”
站着看热闹的几人听到吐槽，脸上也露出了同情之色。
不得不说，这是真的衰！
陈九歌头也没回，询问道：“反正你不差钱，再去兑换筹码翻倍？”
咚！
姜若北端起把椅子坐在旁边，摇了摇头。
“我只是好奇玩玩，又没想过靠这个发家致富。”
“越是想翻本，越是输得多。”
“及时止损，就是最大的盈利！”
“你看那间小屋，短短半小时已经有五个人进去借钱。”
“呵呵，他们这辈子是别想还清了！”
声音很平淡，却透着一股嘲讽和不屑。
显然对于赌博有清楚的认知，根本就没想过要继续翻本。
陈九歌不急不缓的继续投币，脸上却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心里对这个看似不着调的青年，又高看了几分。
能够不沉迷，这样的人才值得结交。
如果对方还要继续，甚至意图翻本。
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和这个人保持距离，以后不再有交集。
陈九歌也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了。
更不会因为喜好，就任性的不和谁交朋友。
哪怕是讨厌的人，也会在明面上保持礼貌。
如果有集体活动，也不介意和讨厌的人碰杯。
虚与委蛇，才是成年人的社交原则。
但是唯独对烂赌鬼，是最厌恶的。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绝对不会产生任何交集。
哪怕有过短暂的交集，也不会留下任何的话柄。
因为和这样的人结交，是最容易为了钱被出卖的。
尤其是当催账的上门，为了还账连亲爹都能卖了。
更何况是名义上的朋友呢？
陈九歌印象最深的，就是当初看到四个工友联手绑架了一個富豪。
然后敲诈勒索了一大笔钱！
不过几人在拿到钱之后，还是把人给灭口了。
之后几人就离职，去了别的地方生活。
由于没人认识他们，即便有钱也没引起注意。
如果继续过两年，事情估计也就平息过去了。
谁想到，其中一個是烂赌鬼。
仅仅用了不到十天时间，就把敲诈勒索来的钱输干净了。
之后为了弄钱，就把主意打到了悬赏令上。
或许以为自己只是从犯，责任不大。
也可能是被要账的逼急了没办法。
竟然主动举报其他三人，就是他们策划了那起绑架案。
结果悬赏没领到，反而进去蹲大牢。
其他三人根本没想到会东窗事发，更没想到会被出卖。
所生活轨迹清晰，根本没有任何的隐藏。
因为有了详细供述，很快就在异地把三人抓获。
最后被执行了死刑。
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
所以主动询问是否要继续，其实也是一种试探。
毕竟哪天输红了眼，被追涨的逼迫，坑朋友也是很常见的。
咚咚咚~！
陈九歌唇角含笑，连续投入了三枚金币。
紧接着，身后传来兴奋的叫唤声。
“斜了，金币塔斜了！”
“放心，肯定不会倒的。”
“对啊，我之前也是推动了几次眼看着斜了也没倒。”
“老板是设定好的，不会掉！”
身后几个看热闹的人兴奋的议论，但更多的都是猜测不会倒。
语气中夹杂着酸味。
显然是自己输光了，也巴不得别人也输光。
姜若北瞪大眼睛，把脑袋凑到机器面前。
隔着玻璃大口的吹气。
兴奋的呼唤，倒倒倒~！
就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金币塔倾斜的越来越明显。
紧接着开始偏移。
砰~！
随着一声闷响，金币塔轰然倒塌。
整齐堆放的金币散作一团，掉进了通往下方的缺口
无数金币掉落下来，顺着地下的通道流下来。
咚咚咚~！
霎时，机器底部传来密集的金属撞击声。
一枚枚金币堆积，很快就漫到了口子上。
姜若北急忙拿起一個篮子，手忙脚乱的装金币。
要是再不装，就要溢出来了！
虽然这些金币换成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甚至连填刚刚输掉的空缺都远远不够。
但是那种推倒金币塔的兴奋，是无法言语了。
就连陈九歌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或许就是因为这短暂的快乐吧，才让那么多人会沉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