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我这边估计是没办法去送你了......这边突然有了个案子,要不我给你叫个出租车,你打车回去?”许屏挂断了电话,有些惭愧的说道:“你要是时间条件允许,我就带着你一块过去了,但我不是听你说,是有一档什么央妈的节目来采访你......”
“你处理这种案子大概得多长时间啊?”杨兼想了想询问道:“现在是三点钟,我跟栏目组约定的时间是四点、五点,你要是能一个小时把案子给处理了,那我就等着你,跟你一块过去,我听你电话中说的医院是第一人民医院?刚好,我认识一个朋友也在那个医院疗养,等会去了医院,你去办案,我去探望一下我那位朋友。”
“一个小时?应该差不多。”许屏表示道:“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去医院,争取早点弄完早点出发。”
平安县不大,而且现在发生了医闹事件,属于是办案,所以许屏一路上开车几乎没怎么停车。
七八分钟的时间,便成功赶到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大门口。
定眼一看,果不其然,在医院大门口的‘第一人民医院’的金字招牌的位置,围着许多人。
而在两侧,则是有人拉着白底黑字的条幅,十分显眼,想不注意到都很困难。
“杨兼,那我就不管你了,你等我电话,我这边忙完了联系你。”许屏打开了车门,看了一眼杨兼说道。
杨兼点点头道:“有需要帮忙给我打电话。”
“放心吧,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就行了。”
车就停在路边,说完这话之后许屏便冲着医院大门口跑去。
“这年头谁都不容易啊。”杨兼收回了目光,准备下车的时候忽然看到车钥匙没有拔下来。
虽说这是一辆警车,钥匙即便是插在上面不拔下来,应该也不可能有人失了智会来偷警车。
不过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一小部分人做事不遵循常理、不按套路出牌。
为了防止真的有石乐志来把警察给偷走,临下车之前,杨兼想了想,还是把钥匙给放到了口袋里边。
毕竟警车要是被偷走了,那他回去清风镇的时间,岂不是就得更往后延后了。
杨兼下了车,扫了一眼医院大门口的位置。
此时,医院正大门口围观的全是人,里三圈外三圈,人山人海去形容一点也不过分。
围观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哪里都有,司空见惯了。
现场已经有警察去处理了,杨兼就没上去的想法,避开医院大门,他最后通过急诊部的大门进入了医院内部大院。
......
此时,人民医院住院部。
十二楼其中一个病房中。
病床上躺着的王建强正在跟站在床前的自己大伯说话。
“大伯,你怎么来了?”王建强感到有些意外。
毕竟从他住院开始到现在,他的亲生父母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
亲生父母都各自组建新的家庭了,有了新的生活,有了新的孩子。
大伯的突然到来,让王建强略显意外。
“强强,你受这么大的伤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你一个人在这能行吗。”王建强的大伯,王北方皱着眉头说道。
“大伯,我爸都不管我了,我再告诉您,那不是......”王建强苦涩道。
“你爸不管你了,那是他没良心!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管,没良心的东西!”王北方看上去相当的正直:“不过咱们爷俩的关系,跟任何人都没有牵扯,你管我喊大伯,我也就你这么一个侄儿,他不管你,大伯我怎么可能不管你?”
“大伯,谢谢你能来我看我,不过我也不是一个人,我请的有护工,她去医院餐厅给我买饭去了,马上就回来了。”王建强心中涌动过一阵暖流:“另外我的伤势其实也没那么的严重,除了一些体力活还干不成之外,我现在基本能自己下床走路了。”
“你可拉倒吧,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躺在床上好好修养身体,不要留下任何的后遗症,你还这么年轻,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那一辈子就毁了,到时候连个媳妇都不好娶!”王北方严肃道。
“明白了大伯,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养好自己的身体,不留任何后遗症。”王建强回应道。
“强强,你跟我说,你拜入的是哪个道观?你去道观学些什么能把身体给学成这个样子?”王北方询问道。
“大伯,我拜的道门位置离这里有点远......不过道观的观主我想您肯定也听说过他的名字。”王建强看出来了大伯的困惑与质疑,解释道:“道观的观主叫杨兼,前些天在斗音软件上有一个视频,点赞好几十万,放在咱们县城,应该是个风云人物了。”
“你说的这个风云人物我还真没听说过他的名字。”王北方认真劝道:“强强啊,你是现在年龄小,年轻,所以没有什么顾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你想过以后没有啊?”
“你今年也有二十四五岁的年龄了,一年两年你可能不结婚,但三十岁,你能不结婚吗?要是结婚,那你哪来的钱?就算是我能多少添补你点,那大头还是得靠你自己努力,要我说,你等伤势好了以后,就别去那什么道门了,去哪有什么用?能学什么本事?”
“有这个时间、精力,大伯帮你跑一跑关系,看看能不能把你介绍到我们饭店后厨上班,你要是跟着我来后厨当大厨,我可以保证你三年内就能娶到媳妇。”
王建强听完之后回应道:“大伯,您说的有道理,我也知道去后厨当大厨很赚钱,但是我现在还暂时没有娶媳妇的那个想法.......”
“没有娶媳妇的想法?”王北方被惊到了,态度一下就变了:“你想造反吗!咱们王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结婚娶媳妇生孩子,你想让咱老王家的血脉断了啊?”
王北方是他大伯,但接连生了两个孩子都是闺女。
王大邦排行老二,跟杨英翠生了王建强这么一个儿子。
虽说王大邦现在又再婚了,又生了个小男孩,但是小男孩现在才三四岁的年龄,等到他结婚长大生孩子了,那得到什么时候。
“大伯,你误会了,我意思是现在不结婚,再晚几年......”
这时候,杨兼轻车熟路的来到了病房,看了看王建强,又看了看床前站着的中年男子王北方:“这位是?”
“观主,您怎么来了?”王建强看到杨兼来了,双手撑着床沿就要坐起来。
这一幕被王北方看到了,不用说他也明白了杨兼是谁了。
“你就是那个道门管事的观主?”
“你找我有什么事?”杨兼道。
“这孩子是个苦命人,父母离婚,抛弃了他,都不管他了,我作为他的大伯,基本把他当半个儿子看待,所以我是不可能看着他跟着你在道观中白白浪费时间、浪费生命、浪费精力的,这孩子受伤是在你们道观发生的,医药费既然你已经出了,那其他多余过分的要求我们也不会提,我就一个要求。”王北方直接道:“从今天开始,这孩子跟你们就没有任何关系了,听懂了吗?听懂了就请回吧。”
他话说完,杨兼还没开口,病床上还身负重伤的王建强急的差点都从床上跳下来把自己大伯给赶出去了。
他现在的心情,就跟当初正在抢救但却通知家属时候老叫错自己名字的那个患者完全一致。
不是被救活的,而是被气活了。
“大伯,我求求你,你别说话了,行吗?”王建强急的不行,心想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死皮赖脸的加入了道观。
好家伙,你一句话就想让侄儿我被逐出道门啊?
我还是您亲侄儿吗?
“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那句话说错了吗?”王北方继续看着杨兼说道:“不是我说,你们道观能教他点什么?炼丹吗?要是拜入寺庙,那起码每个月还有基本工资,而且确实能学到一些强身健体的东西,能赚钱还能把身体给锻炼好,那我肯定支持,但你们道门能教人点什么?”
要是他不拿自己玄门去跟佛门作比较,杨兼也不会说什么。
但听到他把佛门拿出来跟自己玄门做对比,并且对比一番之后搞得好像自己玄门很拉胯一样,杨兼这就忍不了了。
“我们清风观确实给人发不了工资,但是我们可以教人这个。”
身上的那副扑克牌刚好还在身上,杨兼从中抽出来一张扑克牌,随后朝着空气虚空处忽然切出一张。
王北方看到扑克牌飞的老远,不由失笑道:“这是啥意思?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天天练的就是看谁的扑克牌扔的远吧?”
杨兼没有理会他,而是从身旁桌子上拿起一张抽纸,蹲在地上捏起了被扑克牌斩成两半的一只苍蝇。
看到白色的抽纸上左边躺着苍蝇的上半身,右边躺着苍蝇的下半身,中间的切口处非常的平滑顺整。
王北方顿时说不出来话了,也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