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心中矛盾重重。一方面,他知道兰振海是一位忠诚的将军,他体恤自己的手下,也体恤城中的所有老百姓,把他们当家人一样对待,对自己的家人也一直很好;另一方面,生活的重压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思考了良久,最终决定接受这个任务。“好的,您放心,大人,小的明白,小的知道如何做。”陈阿福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让自己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并非出于对兰振海的背叛。
陈阿福开始在市集中、酒馆里,甚至街头巷尾,有意无意地传播那些关于兰子嫣与太子萧煜的谣言。他言辞谨慎,以免引起旁人的怀疑,“哎~你们知道吗?兰振海,曾经的镇国大将军,通敌叛国,兰家满门被屠杀的同一天,为了保命,他的女儿兰子嫣居然把当朝太子萧煜当做婚姻的筹码,变成了逃离的船票,嫁给了太子,以得到太子的庇护。”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这些谣言似乎并非完全虚构,其中似乎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真相。
在权力的阴影下,谣言如蛇般蜿蜒悄悄四起,兰振海,曾是荣耀的象征,如今却成叛国的标签。“通敌叛国”,一词如利刃,割破家族的荣光,兰子嫣,曼妙的名字,被涂抹上耻辱的颜色。“为保命逃脱”,谣言如此冷酷,无视她的无奈与痛楚,在同一天,红妆与白绫交织,婚礼与丧礼并行。太子的名字,萧煜,被用作交易的筹码,婚姻的盟约,变成她逃离的船票,载着她远离家族的废墟。
谣言句句杀人诛心,如寒风中的利刃,割裂亲情,割裂忠诚,割裂一个家族的传承。兰振海的名字,被刻上叛徒的墓碑,兰子嫣,被裹上永无止尽的斥责。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真相被埋没,只剩下谣言的回响......
“嫣儿,你醒了。”萧煜坐在床边,看着刚刚苏醒的兰子嫣,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兰子嫣微微点头,她的眼神中透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深深地绝望。“我们有孩子了,嫣儿。”萧煜很欣喜若狂的告诉她这个喜讯。兰子嫣听到这个消息,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她的手缓缓地摸向自己的腹部,那里似乎还平坦如昔,但不久的将来,将孕育着新的生命。她看着萧煜,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孩子...”她轻声呢喃,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萧煜以为她是高兴的,微笑着握住她的手,想要分享这份喜悦。但当他触碰到兰子嫣冰凉的手指时,他的笑容凝固了。他看到她眼中的绝望,那是一种比死亡更深的绝望。“嫣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萧煜紧张地问道。
兰子嫣摇了摇头,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她抽回自己的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上。她的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自己父亲与家族惨遭奸人所害,而太子早已知晓,却对她只字未提。“告诉我,嫣儿,到底发生了什么?”萧煜眉头紧锁,他的神情开始焦急与担忧。
兰子嫣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紧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找到一丝安全感。他知道,兰子嫣的心里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一个让他,如此绝望的秘密。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大太监周公公的通报声:“太子殿下,皇上有旨,请您即刻前往御书房。”
萧煜犹豫了一下,他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兰子嫣,但他也知道,父皇的旨意是不可违抗的。他深深地看了兰子嫣一眼,然后站起身,缓缓地走向门口。“我马上回来,嫣儿。等我。”他留下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兰子嫣并没有抬头,她一直紧紧地抱着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把心里的痛苦压下去。她的眼泪滑落在床单上,留下一片湿润的痕迹。
在昏暗的丞相府内,刘野与几名宦官秘密聚集,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阴谋与野心。刘野,这位权倾一时的丞相,声音低沉而阴险,他缓缓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毒蛇的信子般冰冷:“兰振海那老儿,平日里装作一副忠臣的模样,实则早已与敌国勾结,意图叛国。但是,他已被满门屠杀,早已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宦官们纷纷点头,眼神闪烁着贪婪与嗜血的光芒。
刘野接着道:“不过,兰子嫣那女子,却是个棘手的存在。她以婚姻为筹码,与太子萧煜结为连理,如今已是太子妃,若要动她,只怕会引起太子的反弹。”一名姓李的宦官谄媚的笑道:“丞相英明,兰子嫣,虽贵为太子妃,但名声已臭,都城百姓皆知她以婚姻为手段,逃离罪责。我们何不以此为借口,向皇帝进言,废除她的太子妃之位,让您的女儿刘玉取而代之?”
然而,刘野的野心并未止步于此。他进一步利用这一局势,向皇帝谗言,以兰子嫣利用太子为借口,提倡废除她的太子妃的位置。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自己的女儿,刘玉取代兰子嫣,坐上太子妃的宝座。
刘野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冷笑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不过,此事需谨慎行事,不可让太子察觉我们的真正目的。”于是,刘野与宦官们开始密谋,他们精心策划着每一个细节,以确保计划顺利进行。而在这过程中,刘野的表情始终冷酷而镇定,他的语气充满了自信与决断,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翌日,在朝堂的大殿中,皇帝萧文龙坐在龙椅上,面容冷峻,眼神深邃。满朝文武分列两侧,气氛庄重而肃穆。他听着刘野的陈述,眉头紧锁,不露声色。刘野语气坚定,言辞激烈,他指控兰子嫣利用婚姻作为逃脱罪责的工具,指责她背叛了州国对她的信任。
刘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大殿中央,他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脸上带着一丝难以琢磨的微笑。“陛下,兰振海通敌叛国,证据确凿,兰家已被满门抄斩,唯有太子妃兰子嫣以婚姻为掩护,逃脱了应有的惩罚。这样的女人,如何能配得上太子?如何能拥有太子妃的位置?如何能成为我大州国的皇后?”刘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