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长眼若来欺负哥哥,我吕方先用画戟给他来上十七八个窟窿。”
小温侯紧随其后也完成了一个大周天的纯阳无极功修炼,起身拜道。
这世间,谁能如武松这般,不仅于危难之中拉了他一把,避免了落草为寇,还传授诸般武学,真正的把他当自家亲兄弟来看待。
吕方打心眼里感恩,视武松为亲兄长。
可以说,现在武松要去杀人,吕方眼都不眨一下,绝对第一个拎着方天画戟上。
“兄弟,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更多时候是人情世故啊!”
武松拍了拍小老弟的肩膀,笑道:“知县相公那里我已经打点妥当,你来做我的副手。我手底下有三十来个老兵,都是欺软怕硬之辈,不足用。当然,毕竟也才拿那么点俸禄,又上有老下有小,总不能让他们卖命。真有贼寇,我自会亲自出手。”
见识过武松的战力,吕方不由为那些在阳谷县违法作案的贼寇悲哀,于是问道:“哥哥,那我具体做些什么?”
“没其他事,日常巡视阳谷县城,震慑些宵小,若相公有令,便跑跑腿,手脚麻利些。你跟在我身边历练几天,便知道这公门里的道道了。不过……”
武松话音一转:“在我武松手底下做事,有几点要注意。”
“哥哥请说。”
“第一,莫要欺负老弱,有本事便从有权有势的人手里捞钱;第二,若没这个本事,那便好好做自己的本职工作,月底年底,根据绩效,自有一笔银子拿,不会少于收刮小摊小贩的三瓜两枣……”
“哥哥放心,我吕方自认也算一条好汉,平生最恨的便是逞强凌弱之辈。”
“我自信得过兄弟,但丑话也要说在前头。或许你会问,我等小吏若不收刮些钱财,凭那点禄米怎么养家糊口。现如今各地匪寇不断,保境安民,自然由那些大户来出钱出粮。”
这时,狮子楼里响起金莲的声音:
“大郎,叔叔,还有吕方小兄弟,饭菜已经好了。”
有武松在,她总是格外的勤快,妆容也收拾得无比端庄。
任谁看了这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小酒馆,也要竖起大拇指,夸一声武家大娘子不仅美貌还勤快!
武松与吕方吃过早饭,上衙点卯;狮子楼内,金莲沽酒,武大忙于后厨,郓哥当小二,自不必去提。
“二郎啊!”
衙门里,县令史文魁亲切地唤着武松。
他本就对打虎好汉格外看重,如今县里又闹起了梁山贼,自是更加器重。
没办法,武松的实力独一档。
不器重武松,他难道器重那些软脚虾?
相比郓城县的县令时文彬,他史文魁可以说毫无作为,毕竟时文斌手底下还有“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两员大将,又有宋江这个长袖善舞的押司。
“相公。”武松一如既往地抱拳。
“今日县里来了一位客人,事关老夫的未来,本来是我亲自招待的,可那位贵客临时有事,只派了管家过来,便麻烦二郎好生招待招待他了。”
“好!相公交给我武松便是。”
武松点头,狮子楼能赚钱,就靠这种关系。
而且,武松向来将事办的漂漂亮亮、妥妥当当,深得史文魁信任。
只是今日这位客人,让武松有些意外。
衙门外,只见这管家生得阔脸方腮,眼鲜耳大,貌丑形粗,穿一领茶褐衫,戴一顶万字头巾,系一条白绢搭膊下面穿一双油膀靴。
“武都头,闻名不如见面,小人杜兴,如今在独龙岗李家庄李应李庄主门下做个管事。”
杜兴迎面便是拱手一拜。
武松现在可不是那初出茅庐的武都头,脸色当即露出略惊的神色,抱拳问道:“哦!可是江湖上唤作扑天雕的李应?那阁下便是鬼脸儿了。”
“小人诨号竟入得都头的耳,我家主人正是扑天雕李应。”
“我儿时便听说过扑天雕的大名,乃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好汉,今日有缘得遇兄弟,等得空必去拜见李庄主。”
江湖人,最好什么,武松心知肚明,奉承起来,也是格外的顺滑。
当即将杜兴哄得心花怒放。
“武都头若去,我家主人定是欣喜,扫榻相迎。”
“走!杜兴兄弟,今日可要不醉不归。”
武松拉着杜兴便往狮子桥方向走去,笑道:“我家哥哥在前面经营了一家小酒馆,虽比不得大酒楼,但胜在酒烈菜美。哦,忘了一件事,我最近结识了位好汉,唤作小温侯吕方,这兄弟能使一手的好戟法。他如今做了我的副手,一并叫上。”
“甚好!”
在那魔僧的记忆里,李家庄庄主“扑天雕”李应,虽然武艺并不十分出色,上不了五虎八彪之列,但年轻时却也行商宋辽两地,仗着一身好武艺赚下了偌大的家业。
后来富贵了,便没了打拼的冲劲,只愿做个富家翁逍遥快活。
于是便有了独龙岗上的李家庄。
至于他门下的主管“鬼脸儿”杜兴,也是个江湖人,曾在蓟州打死了一同做买卖的伙伴,下了辽国的大狱,他因熟知拳棒而和押狱杨雄兴趣相投,于是杨雄救了他一命。
他出狱后遇到已经是大庄园主的李应,深得其信任,便做了李家庄主管,原著中说“每日拨万论千,尽托付与杜兴身上”。
而杜兴也是忠義。
再说李应这个人,最大的能力不在战场上。
调拨粮草,管理后勤,绝对是有一手的。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打仗其实打的就是后勤。
李应在天罡排第十一位,在柴进这个真正的大总管之后,可见其重要性。
这顿酒,喝得尽兴。
“这酒醉一分,便有一分的本事;酒醉五分,则涨五分力气;喝得烂醉了,有力又有势。兄弟,我来耍一套拳助助兴。”
这一耍,惊得杜兴酒都醒了。
“武都头好拳法,怪不得仅凭一双拳头就能打死虎妖。打虎好汉,名不虚传。我家主人若是见了都头,定引为知己。”
“我哥哥拳法虽好,但刀法才是真正的通神……”吕方打着酒嗝,醉眼惺忪。
“献丑了!来来来,都满上……”
杜兴虽也有好酒量,可在武松面前,那只能算是小虾米。
何况武松劝酒的词儿就像老母猪戴胸罩一套一套的,不觉间便喝高了。
“杜兴兄弟,你今日在此好生休息。明日我等再饮!吕方,唉!你也醉了!”
一手拎着一个,将二人在后院客房里安顿好,武松活动了下筋骨,又回来喝干了剩下的半坛残酒压了压酒意。
“叔叔。”
见四下无人,金莲不知怎么冒了出来,妖娆地走出了猫步。
“嫂嫂。”武松干脆地放下酒碗,敬而远之道:“武松已经酒醉,这里便麻烦哥哥嫂嫂收拾了。”
虽然喝了不少酒,但距离醉还差得远呢。
武松知道,一会儿还有一件大事要去做。
妖女婠婠,今晚必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