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与李静言开战打响了后宫战斗的第一枪。
自此以后后宫争执不断,并且人人都学会了简单粗暴的方式。
自此以后,各个曾经的闺阁贵女都学会了薅头发和吐口水的绝招,只要出现不顺心的纠葛,能动手就绝对不吵吵。
拉架拉到多次负伤的苏培盛向皇帝提出了休养一阵的请求。
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忠仆鼻青脸肿还被薅掉了一块头发的惨状,皇帝有些不忍心开口拒绝。
可是离了苏培盛,还有谁敢去劝架?
难道要朕去亲自拉架?
朕可是天子!
上次被发疯的丽嫔一花盆底给砸到脑袋了的皇帝只觉得自己后脑勺还有些隐隐作痛。
嫔妃打架就算了,可她们人人都有儿子!
当娘的动完手,儿子就开始约群架。
一群皇子整天拉帮结派,想的不是谋求大事,而是为了摇更多的人去干对面!
皇帝愁的都开始脱发了,他到底花钱养了堆什么玩意儿出来?
大臣们也很愁。
他们到底选了堆什么玩意儿?
日后那个位子要这样的人来坐,那大家用不了两年就可以一起快乐的玩儿完了!
没办法,皇位总要有人继承。
喜欢抄家的皇帝要是体格子好的话估计能把他们这一批全抄干净了才换人。
要是未来上位的也是这个德行,就算自己能侥幸躲过去了,子孙后代也没法活。
朝臣们继续浪里淘沙一样筛选,这次范围更大了,连稚子都纳入了考察目标。
可惜,也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把技能点都加在数量上了,质量是一点都不保障。
当听到八十六阿哥年仅三岁就能用饭碗把八十八阿哥脑袋开瓢了的消息,大臣们悬着的心是彻底死透透的了。
再一次相聚在酒楼时,这些朝廷大员们开场即沉默。
一壶酒下肚,瞧着身旁较上次又空出来的几个位置(被抄家了),悲从中来,一瞬间老泪纵横。
不是他们太挑剔,主要是这群皇子们都太不靠谱了。
不是他们不愿意等后头刚出生和还没出生的阿哥,是自己身后的家族等不起,生怕半路就要去宁古塔见旧友了。
由于被发配过去的人太多,听说最近宁古塔的主要地段房价都涨翻三倍了!
吃空了三盘花生米后,依旧没有想到什么合适的人选,一群老头忍不住有些烦躁。
这时一道略显年轻的声音弱弱响起。
“若不然,看看皇子以外的人选?”
开口说话的人是刚从杭州府调回来述职的官员,在这群人中实属年轻,如今不过才三十有二,思维也比这群黄土埋半截的老头子开放许多。
“你是说宗室子?那怎么可行,皇上又不缺子嗣,轮都轮不到宗室子。”
被反驳了的男子声音更微弱了些,不仔细听甚至听不大出来他到底说了什么。
“不是宗室子……当今又不是只有……儿子。”
无人接下这句话。
短暂几秒后,众人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可以!”
“成何体统!”
“一派胡言!”
朝臣们吹胡子瞪眼,仿佛遭到了天大的冒犯一样,连连大声反驳。
一场私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然而翌日,温宜在下朝时经过乾清门,明显感受到了许多细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由于温宜是雍正膝下唯一一个健康的女儿,自小便得到了许多的特例。
诸位阿哥们开蒙时她也拥有了自己的夫子。
自小到大她都没有按照养女孩的惯例一味学习刺绣女工,而是满蒙汉文、律赋策论与骑射功夫都样样精通。
因为温宜与阿哥们的关系都很好,所以“旁听”过诸多夫子的课程。
那些教习过皇子的臣子们都很清楚,眼前这位温宜公主究竟有多优秀。
但她终归是女子。
武皇一事又怎可重演?
温宜目不斜视离开,装作看不到那群老头子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发癫举动。
……
阴差阳错还是被纳入后宫了的余莺儿靠着连生三胎成为了妙常在。
成为常在也不会让她增加智商,一直忙着生孩子的她还没机会出来得罪人。
三胎之后失了宠的她才有时间出来晃悠,一上来就抢了被皇帝禁足的甄嬛的份例。
笑话,宫里的孩子那么多,只靠份例谁养得起,大家都凭本事,不是娘家出力就是自己抢夺。
甄嬛哪是那么好欺负的,禁足解除后第一时间就是以贵人身份教训了余莺儿一番。
二人因此结下梁子。
而余莺儿凭借着嘴甜的本领投靠了华妃,华妃为罩着小弟,动动手指就为难甄嬛一通。
当初入宫时就因华妃之子弘星而留有不满的甄嬛更是不平,眼下自己最有希望的两个儿子都废了,皇帝又不再来碎玉轩,甄嬛彻底无所顾忌。
几次交手后,华妃对于甄嬛的不喜达到巅峰,看热闹的宜修简直要笑歪了嘴,悄悄运作人手把肃喜推了出来。
这一世的火烧碎玉轩声势更加浩大,又因险些让桐安公主吸入烟尘丧命,皇帝下令严查。
最后余莺儿直接被处死,华妃以“监管不力”的由头被禁足。
通过曹琴默的暗中帮助,皇帝发现皇后也隐在其中,甚至经过夏乂仔细勘察后发现,甄嬛她也不是什么好饼!
等夏乂把两次燃火点的证据摆在皇帝案上时,皇帝明显是用鼻孔喘着粗气看完的。
好啊!
修缮一座宫殿需要几十万两白银!
甄氏可真是大方,为了扳倒华妃和余莺儿,竟是自己添油加火烧了碎玉轩。
还险些一把火带走了桐安!
如此冷心冷肺、枉顾人命的女人,令皇帝不寒而栗,不由去想若是日后她对自己有何不满,亦会找机会报复朕不成!
为了保全皇家颜面,不能把这些内里都兜出去丢人的皇帝只能强忍怒气暂时不处理甄嬛这个“受害者”,但在心里狠狠记上了一笔。
人心里就不能憋着气,不然从这儿发不出去就会从别的地方发出去。
比如说掏不出也不想掏修缮宫殿钱的皇帝转过头来就又抄了三家。
先是拿着七年前的受贿证据义正言辞把人家府里搬了个溜干净。
后又把礼部侍郎老娘的二堂弟福晋放印子钱证据拍在桌上,还不等人家捋明白这是哪个辈分的,就直接被带下去了。
既能撒气又能入账,抄家一事真真是给皇帝提供了充足的情绪价值和实际收益。
这就导致夏乂最近接到的命令清一色的是查各府大员老底,天天轮流着蹲朝臣家屋檐。
仅半个月时间,上次私宴不欢而散的众人就都受不住了,一个个腆着老脸把那杭州府调回来的后生约了出来。
“你上次说那提议,可有进一步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