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派去帝都的人才回来,您身份也是刚刚知晓。”古阳秋保持躬着姿势不动,语气依旧平和。
“走吧!”
辛大师饶有深意的看着古阳秋,然后看了任曲和马图真一眼,转身离开。
“明日府衙见。”
古阳秋知道辛大师已经离开,便站直身体,心情似乎不错,留下这一句话慢悠悠的离开监牢,留下二脸懵的两人。
“看样子辛大师来头不小,应该不是普通测试人员,他真实身份少爷你知道吗?”
任曲此刻顾不及自身的处境,现在希望都在辛大师身上,着急的向马图真问道。
马图真回想跟辛大师相处的点滴,他从来不透露自己真实身份,随即摇摇头。
“我只知道他是帝都来测试魂灵的,同时也是父亲请来教导我如何使用灵力,至于别的身份,他从来都没有提及过。”
“这些人也真是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够说清楚,非要搞得那么神秘干什么?天天让人去猜去想,也不嫌累。”任曲知道后小声嘀咕着。
“任曲你怕吗?”
马图真突然开口问道,昨天在牢房外一点都害怕,现在自己身处监牢心态发生变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都充满未知恐惧。
“我不怕,我的罪名最多就是偷窃,罪不至死,打几下板子而已,反倒是你,屠右一直昏迷不醒,他的家属闹起来你们还不一定怎么收场。”
“辛大师看在你父亲的份上应该会保你,至于我吗?目前只有你在乎喽。”
任曲感觉到马图真的紧张,便出声安慰他,至于自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任曲这一晚不像昨天那样害怕,反倒是大大咧咧躺在地上很快睡着,想着是走一步算一步。
马图真则是第一次在监牢,一脸的愁容,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起来,今天过堂。”
任曲被狱卒粗鲁的叫声吵醒,看见狱卒把牢门打开,把自己押解出去,而马图真则手铐被解开,获得自由。
“怎么回事!”马图真似乎还没做好被释放的准备,满脑子的疑问。
“什么怎么回事,你家人接你的马车就在牢门口等着你,我们有人会带你出去。”狱卒一脸的不耐烦,连忙的催促他出来。
“那他呢?”马图真着急的指了指被押解出去的任曲。
“过堂给官爷会审,偷城主家的东西,罪加一等,不死也扒一层皮。”
“寻常偷东西就打几下板子,如今弄不好要下大狱。”
狱卒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任曲,看到他被押解的脚步有一丝慌乱,知道他开始紧张。
少城主说的没错,这人只要听到罪加一等会紧张害怕。
任曲在马府听到他们说偷盗不严重只是打几下板子,没想到罪责会加重,自己身体强健扛得住那几下板子,可这下狱遭不住。
虽然狱卒现在没有对自己动刑,那过堂之后的下狱呢?难不成要越狱。
任曲坐着囚车被押解到县衙,跪在大堂当中,县衙门口密密麻麻站着不少凑热闹的人,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大堂两边走出几名衙役,一个个神情凶神恶煞,用力握着木棒敲击地板。
一瘦高中年男人穿着黑色官服,面无表情显得威严从侧旁门走出来,稳坐在案台后面。
左边小桌坐着书生模样的中年,握着笔准备记录着,官员右边坐着古博远,他后面站着古阳秋。
“堂下任曲,你可知罪!”
官老爷打响惊堂木,‘啪’的一声格外清脆,门口还在议论的人顿时变得鸦雀无声,静静看着堂前。
“我冤枉啊,虽然那玉戒指在我保管的书篓里,但是不代表就是我偷的!”任曲嘴上说的冤枉,眼睛却往古阳秋的方向看。
古阳秋注意到任曲看着自己,嘴角两边微微上扬,朝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脸。
“带人证。”
官老爷见任曲这个样子,嘴上说着冤枉,表情却是一脸无所谓,一点慌张的表情都没有,命人把书院证人传唤过来。
陆续上来几个人证正是书院的那几个人,所有人上来都指证任曲是小偷。
“我冤枉啊!”任曲听完几人的证词再次高声喊道。
门口传来吵杂声音都在唾弃任曲,明明证据确凿他还敢狡辩,有人原本同情任曲,看他还在辩解也转变阵营开始唾弃他。
官老爷听着现场吵杂的声音,再一次打响惊堂木。
“啪”的一声,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他们知道官老爷要宣布任曲的罪责,准备给他定罪。
“依庆国律,原物未丢失,处二十下鞭刑,但犯人拒不认罪,罪加一等,处四十下鞭刑,但因偷盗物品贵重,处‘墨刑’。”
门外围观凑热闹的人听到‘墨刑’,有的拍手叫好,有的倒吸一口凉气。
‘鞭刑’就是挨几下板子,运气不好变成残疾,运气好没一点事情,以往小偷的家人给实施打板子的衙役塞一些银两,这‘鞭刑’也就糊弄过去,以后还能干点别的营生。
可这‘墨刑’就是往偷盗者脸上刺字,使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小偷,这就是侮辱,一辈子遭人唾骂。
任曲看着衙役拿着小刀朝自己走来并不害怕,就算被脸上刺字,自己有办法可以消除。
只是古阳秋会不会再从中使绊子,让自己不好过,这家伙阴得很。
当刀准备划向自己的脸时,古博远打断行刑,开口说话:“慢着。”
衙役认出他的声音,不敢怠慢,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官老爷。
古博远起身缓缓的走到大堂中央,对着坐在案台上的官员拱手,认真的说道:“东西已经找到,念他只是初犯,打几下板子就好,不用上墨刑。”
看热闹的人都在夸赞城主的宽宏大量,让任曲可以抵消‘墨刑’。
官老爷命衙役转为动手打板子时,站在一旁的古阳秋开口说话:“大人,可否由我亲自动手。”
官老爷看着古博远,询问他的意思。
古博远费解阳秋为什么要自降身份亲自动手,只是看着他已经朝任曲走去,便对台上的官员点头。
古阳秋得到官老爷的同意,接过衙役递过来的棍棒,一棍一棍‘用力’打在任曲后背。
板子落在任曲后背,并没有感到一丝疼痛,并不是因为自己抗打,而是古阳秋打的实在是轻,轻到让人没有感到一丝的痛楚。
现场围观的人看得出来古阳秋打的板子太轻,搞不懂他为什么这样做,直到行刑结束,一个看热闹的大汉忍不住高声发出疑问。
“小娃娃打得也未免太轻,我家婆娘跟我干架动手都比你下手重。”
这一番话惹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古阳秋听到那位大汉说的话也觉得好笑,一边笑一边对着外人解释。
“同窗拜托。”
大家都知道他口中的同窗是指马府少爷,纷纷夸他重情重义,宽宏大量,任曲则一脸不屑,一点都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