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灾恶魔在二月初终于宣告消失,它带来的一系列地灾也渐趋平稳。
此次受灾城市共计三十一座,造成房屋破坏超过千数,至于死亡和失踪人数更是令人胆寒。
石竹刺在这次声势浩大的地灾中有重大功劳,其名声和势力很快超越了其他几位候选人。
如果不出意外,她即将成为橙色主灯塔的塔主。
c555·橙色灯塔内。
一间典雅的房间中,一名雪白发色的美人坐在一头,端起茶杯小口地抿着浓茶。另一人坐在她斜前方,坐姿端正,身着一身墨绿的旗袍。
正是玉楼和石竹刺。
玉楼负责c区外围的很多经济事务,这次地灾算是把她坑惨了。不少经营的店铺都毁于一旦,冬时夏令擂台赛也被迫中断。
也幸亏有石竹刺的消息,否则她的代理人之位就危险了。这也是她们的交易,玉楼需要为石竹刺的竞选提供支持。
玉楼打开联络台,一边喝茶一边分析起下属发来的选票情况。
“大部分中立的分支灯塔代理人都更偏向选择你,应该是没问题了。”玉楼说道。
石竹刺点点头,并不意外。
玉楼切换了页面,指尖滑动,很轻易地进入了一个名叫“塔塔世界”的特殊。
“”是旧世界延续下来的一个说法,在当时用来形容沟通设备中具有固定功用的玩意。
现在的沟通设备只剩下联络台,也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塔塔世界。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使用塔塔世界的,第一个门槛就是驱魔人身份,然后是定期缴纳的巨额使用费。
除了线上的,塔塔世界也是一个势力庞大的公会,入会也需要身份和费用,但d区并没有分会。
俗话说得好,塔塔不坑弱者和穷人。
见玉楼点开了一个颇为眼熟的图标,石竹刺立刻出言劝阻。
“这里面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是少看为妙。”她说道。石竹刺之前也尝试过,但是过于混乱,她当天就退出了。
玉楼与石竹刺熟稔了不少,后者单纯的很,玉楼并不讨厌这样的人。
玉楼抿了一口茶,关掉了塔塔世界:“是你不懂欣赏。”
石竹刺不想和她争论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便说道:“你之前问的那个名叫玉不折的驱魔人,我查到她的行动轨迹了。”
“嗯?”对方终于端正了神色。
“根据我的朋友查到的结果,她应该是往中心去了。就轨迹而言,她并没有明确的目标,很像是在旅行。”
玉楼笑了笑,叹道:“嗯,也好。”作为姐姐,听到妹妹还活着,她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玉不折逃走的唯一受害者是玉楼,她费尽心思也没找到对方,为此受到了家族严肃的批评。
即使她本人并不在意家族如何说教,却依旧担心玉不折的安危。
只可惜对方的意图太过坚决,这对表姐妹以后也很难再见了。
她本来还想去找蓝调的麻烦,直到找到了玉不折留给她的一封信。
原来当时玉不折将同样的一封信写了两份,一份给自己,另一份给玉楼。
玉楼看到信之后便不再去找玉不折,而是动用权力和人脉,在灯塔信息系统中录入了一位并不存在的驱魔人。
“多谢了,我的手伸不了那么长,以后麻烦你多照看着点,至少在c区。”玉楼笑了笑。
石竹刺向来和人保持分寸感,并不多问,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对了,那个被破格录入灯塔的驱魔人你知道多少?”玉楼又问,“名字叫做紫藤萝是吧?植物类魔盒,还挺少见的。”
石竹刺顿了顿,补充道:“我只知道,她是在地灾中崭露头角的勇士,是第一位从普通人蜕变为驱魔人的存在。”
“她或许会改变新世界的局势。”
玉楼没想到向来死板的石竹刺会对那个驱魔人有如此高的评价,但并不感兴趣,便没有追问。
她翻出玉石小楼,为自己和对方各斟上一杯玉酿琼浆:“来喝一杯。”
石竹刺想推辞,但对方立刻强硬地补充道,“给我个面子,算是庆祝你拿下代理人之位。”
“好吧,仅此一次。”石竹刺舒展眉头,抬手接下了酒杯。
觥筹交错,酒杯碰撞的轻响惊动了夜色。
......
大风天和蓝调并不清楚地灾的后续,但这些事情对她们而言也没那么重要。
比起地灾,更重要的是赶路。
“如果不是你非要吃那顿早饭,我们根本就不会被吞到沙子里,导致现在根本不可能在二月中旬赶到c521号城!”大风天恶狠狠地骂道,脚下的沙子被她踩得稀碎。
蓝调的声音软绵绵的,慢吞吞地打了个哈欠,道:“怎么能怪我呢?你不是也没反对嘛?”
大风天熄了火,憋着一口气出不来。她抖落脚底的沙子,但下一步又会沾满两只脚丫。
若干天前,地灾还尚未结束。她们俩在沙洲里安装了帐篷,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原本预计的时间是早晨七时出发,但是蓝调表示应该顺便吃个早餐。当时的理由是:之前在c555号城买的蛋糕要坏了,不能浪费。
于是乎,大风天在吃蛋糕的时候被地灾袭击,连人带着蛋糕一起被埋了起来。
细软的黄沙在地灾恶魔的影响下变得像泥浆一般黏人,像有生命似的在大风天身上揉搓,她越陷越深,爬上来的时候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最重要的是,她弄丢了她的鞋子。
先不去纠结蓝调为什么只备着一双鞋子以及是否会导致脚臭的问题,总之现在大风天无鞋可穿,只能赤脚走在沙漠里。
大风天恨死了蓝调,恨她提出吃蛋糕的提议。而且现在没鞋子穿,对方更不愿意主导身体了。
听到耳边蓝调发出的笑声,大风天连怼她都懒得怼了。
“下次进城我要买鞋。”她闷声说道。
蓝调嘴上答应,心里却在想:“这附近的城市怕是早就成废墟了,想要鞋子得去死人身上扒。”
当然,这句话她肯定是不敢说的,不然肯定要被大风天冷暴力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