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发生的一切都被文院的山长看在眼中,他此刻脸色铁青,可是也没有任何办法,人家那是明晃晃的阳谋,要么就承认文院确实不如他孙泽宁,要么就派一个文院的学子将对方击退,可是真要有的话,早在对方上门挑衅干的第一时间就把人派出了,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泽宁在文院大门前大放厥词。
“负责联络庄晨和黄洛欣的人怎么回复的?”袁山长面色阴沉似水,声音低沉地询问道。
站在他身旁一直跟着他的一个老头皱起眉头,神情严肃,这正是当初顾云舟被谢莞莞忽悠着考试时,特意关照他加大难度的那个老头。
老头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地回答:“难啊,他们两人带着一支小队深入了蛮族的腹地,如今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就算我们能联系到他们,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山长,看来今天咱们文院要名声扫地了!”
老头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脸色同样十分难看。然而,由于规定只有七品级以下的学生才能参与挑战,这条规则就像一道枷锁,将他们紧紧束缚住,纵使他们有天大的本事,此刻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就在这时,袁山长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猛地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老头子,说道:“老姚,你觉得让顾云舟上场怎么样?”
“咦,确实不失为为一个办法,这小子虽说修为低了点,但是他在诗词一道却是无人能比,或许真能扭转乾坤!”老头先是皱眉思考,接着便是愁容顿去,立刻叫来一位夫子低声开始吩咐。
再说顾云舟此刻正站在人群之中,皱着眉听着孙泽宁还在那里口出狂言,而且越说越过分,这家伙算是顾云舟两辈子遇到的最想暴揍的无耻小人,没有之一。
“看来我对锦州郡的期望太高了,本以为这里会有很多厉害的人物,没想到堂堂一个锦州郡城,竟然连一个能够与我一较高下的对手都找不出来!白鹿书院、青山书院,还有草堂书院的人在哪里?难道这些书院都是些胆小如鼠之辈吗?”
孙泽宁继续得意洋洋地说道,他的目光扫过众人,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之意。 “至于这文院嘛……呵呵,他们居然当起了缩头乌龟,不敢与我较量。不过话说回来,不知道同为四大书院的你们有没有拿得出手的学子呢?”
孙泽宁的话语引起了他跟随之人的一阵哄笑,他得意洋洋地看着四周的人们,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在人群中的顾云舟正紧紧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小子忍你很久了,既然你那么有自信,那么想必也不怕被人打脸吧。
就在顾云舟脚步微抬准备走出去之际,只见孙泽宁竟然炮口一转,将话题转向了他。
“我听闻你们锦州郡出了个引动天地问心的家伙,是叫什么来着,顾云舟是吧,以我来看不过也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罢了。听说父亲早死只有一个寡母,还是受到顾家庇护,才能拉扯长大。”
“蒙受顾家恩惠,却将人父子俩通通逼死,那顾家父子纵然有错,也不能如此行事,要不是有顾家的启蒙之恩,他一个穷小子又哪能做出镇国诗词。”
“我看这人也就是除了诗词之外再无可取之处了,虽然我相信天地问心的绝对公正,但是天地无情人有情,这种薄凉之人,我是真不知道为何还要将他抬得如此之高!”
孙泽宁见没有人站出来挑战,一时之间又是自得又是有些焦急,看来太过于急切了,这帮家伙如今一个都不敢上来了,锦州郡是他的最后一站,按照他的计划,在锦州郡凑够剩余的声望,就能直接尝试造势了。
可是如今没人出来回应,他眉头一转,干脆又打上了顾云舟的主意。
其实在进入锦州郡之前,他就对顾云舟有所调查,越是调查他越是心惊和贪婪。
惊讶的是这人小小年纪竟已经颇具才名,甚至在书山圣地都已经挂上了名号。
要是能将他击败,想必获得的声望也是绝无仅有的,毕竟这可是时隔一百多年再次开启天地问心的人。
可是他没有十足把握对上他,别的他不惧,若是比拼诗词,顾云舟的才名都传遍了十国,他就算再狂妄,也没那个底气拍着胸脯说可以胜过他。
于是眼珠子一转,就有了刚才的一幕,他还是眼馋着声望,只要顾云舟不同他比拼诗词,别的他还不是轻松拿捏。
“我倒是不知道天源孙家竟是培养出了一个长舌妇,有那个本事在这里嚼舌根,怎么不见你去往帝京挑战那边的英才,莫不是知道自己的斤两,所以故意绕开朝着咱们这远离天源郡的地方而来!”
顾云舟拨开人群,径直走了出去,真是好好的一个人,你说干嘛找了一张嘴,而原本被袁山长派去寻找顾云舟的夫子,正好慢上一步,只看见对方悠哉悠哉地走了过去。
“算了,也算是完成了山长的嘱咐,不过没想到这小子就是那个顾镇国,难怪当初他讲诗,有这么多人闻风而来,看来老夫的消息落伍了!”夫子摇头晃脑不再多言,看着顾云舟已经走到了孙泽宁对面。
“你找死,竟敢辱我孙家!”孙泽宁原本悠然自得的坐姿一收,猛地站起来死死的盯着慢慢走来的顾云舟。
“切,中午吃了几碗饭啊,口气那么大,我说的是你个人,可不要动不动上纲上线,怎么地允许你在这里满口喷粪,就不允许别人将粪坑堵上!”顾云舟浑不在意地走到孙泽宁对面,脸上的表情再真挚不过。
“我要杀了你,敢辱骂我,我要拔了你的舌头,要你跪着给我磕头道歉!”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估计顾云舟这会儿已经死了好几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