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挠挠头,一脸无辜地嘟囔:“你这又是咋啦?我这一整天忙前又忙后,啥错事都没干呐,你不会是【亲戚】来了?”
说完,还委屈巴巴地瞅了瞅朱梅。
这不说还好,一说朱梅气炸了,一个用力,手上的菜刀就死死深契在了砧板上。
指着林飞怒吼:“你就没点眼力见儿,你看看人家大哥咋叫大嫂的,再听听你叫我啥,孩子娘,孩子娘,我没名,还是没姓啊?”
院子里因为朱梅这一声怒吼,全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愣里看着二人。
“始作俑者”林夕更是吓得一抖,小碎步移到高梦璃的身后。
双手扒拉着高梦璃的肩膀,偷偷看着他二弟与二弟妹。
林池更是张大嘴巴,动都不敢动盯着二人,呆若木鸡。
“那…那你说吧,你要我怎么…怎么做?”
林飞结结巴巴地问道,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
朱梅双手叉腰,她男人这话,怎么听起来更让他火大。
于是更气了……
眼珠子一转,气呼呼指着林飞:“你得重新追求我,就像当初大军媳妇儿小芳那样。
不,得比那更用心!
每天给我送花,给我讲情话,不能只知道喊我孩子娘!”
林飞瞪大双眼,看着自家突然变异的媳妇儿,震惊异常,“啥?”
旁边的林夕轻拍高梦璃的肩膀,“村里有位姑娘,真的有小芳?!!!!”
而且还是大军媳妇儿???!
高梦璃点了点头,“大军媳妇儿的确叫叫小芳,姓顾。”
林夕小碎步转到高梦璃面前,一脸好奇,“你怎么知道?”
高梦璃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会不知道。
刚开始做生意那两天都是小芳过来送的芭蕉叶。
不等高梦璃回到林夕。
这边林飞耷拉个脑袋,苦着脸:“梅儿啊,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
而且我和小芳啥也没有,你别乱说。之前就是她生病了,见她一个人可怜,就送了几次草药。
再说了,这都老夫老妻了,还整这一出?
而且,我要跟她有撒,早就有了。”
朱梅眉毛一挑:“怎么?你还不承认?”
林飞一听,立马慌了神,却觉得越描越黑。
索性站直身子,决定当锯了嘴的葫芦,不往外蹦一个仔。
他偷瞥了一眼朱梅,“我和她真没撒,你要这样想,那我也没办法,你这是对我的不信任。”
高梦璃听到这里,不由对林飞心生佩服,“啧啧,这二弟挺虎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踩女人的雷点上。”
林夕用手扒拉着自己的鬓角,对他二弟翻了个白眼,“那可不,果然作死的拉不住,该削。”
果然,林飞话落。
朱梅更是火冒三丈,几步上前揪住林飞的耳朵,“你这呆子,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说法,我跟你没完!”
现在已经不是称呼问题了,是他态度问题。
林飞疼得呲牙咧嘴,忙不迭地求饶:“梅儿,轻点轻点,我错了,我真错了。
我这就去给你找村里最漂亮的花,回来好好跟你赔罪,你开心就好。”
朱梅松了手,咬牙切齿地重复林飞的话:“什么叫,我——开——心——就——好?”
林飞一听,心里暗叫不好,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心无旁骛,现在他心里只有逃命两个字。
那身子也的确是这样做的。
他赶紧转身,拔腿就往外跑。
朱梅哪能让他如意,拔下砧板的菜刀,提腿怒气冲冲就跟了上去,“林老二,你给老娘站住——”
高梦璃:……
林夕:……
林池:……
林勇抱着陶罐正要进屋,就见老二家的提着一把菜刀跑了出来,吓得他差点一个不稳摔地上。
他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就见老屋院门口,他家老伴踮着脚尖在看二人跑走的方向。
他赶紧跑过去,用手肘戳了戳姜氏,“老婆子,这二房两口子怎么了?”
姜氏见二人跑进村里没了踪迹,便好心解释了一句,“哦,老二家的想让老二喊闺名,别喊孩子娘,然后鸡同鸭讲就“打”起来了。”
“啊……”林勇瞥了一眼二人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他家老婆子。
心里天人交战良久,吐了一口气,鼓起勇气,别扭的喊了姜氏一声:“树…树芝~”
姜氏呆愣转头,看着面前抱着陶罐一脸别扭的林勇,面容都龟裂了。
她突然一个控制不住,赶紧走两步扶着门口的柳树,弯着身子“yue~”了一声。
中年夫妻亲一口,噩梦都得做好几宿。
这还只是喊个名字,都把她给听吐了。
林勇见状,又羞又恼,把陶罐往地上一放,双手叉腰:“姜树芝,你这是嫌弃我?!”
院子里的高梦璃与林夕听见声音,对视了一眼。
外面他们爹娘吵架了?
林夕和高梦璃赶忙往院子外走,想去劝架来着。
只见林勇气得吹胡子瞪眼,姜氏则在一旁捂着柳树“yue”不停。
林夕走上前,扶着他娘轻拍着她的后背,“娘,你这是怎么了?”
高梦璃也一脸好奇,来回扫视二人,总觉得怪怪的。
姜树芝还未开口,林勇便冷哼:“你娘说老二家的打架是因为称呼不对,我这不是明哲保身,识时务喊了你娘闺名一声。
谁知道,你娘根本就不领情。”
高梦璃闻言恍然大悟,这是把她婆婆恶心得……吐了……
林夕一听,拍他娘的后背的手,顿住了,赶紧拉着高梦璃回院子,“爹娘,我还要熬膏呢,你们继续,继续啊。”
这东西就无解,谁碰谁死。
赶紧脚底抹油。
二人刚回到院子里,果然就听见林勇的咆哮。
“姜树芝,你给我解释清楚,要不然我今天跟你没完——
姜树芝,你别以为不说话就能了事!”
发愣的林池见他大哥大嫂回来,赶紧埋头洗枇杷叶,不听不看他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却暗戳戳得意,还好他媳妇儿杨青没在这边院子……
不由得在心里为他二哥抹了一把辛酸泪同情泪。
也在心里,为他娘默哀。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杨青到达之前,他有权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