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欢被拽住头发往前拖时,看见恶魔诱人的嘴脸,心头生出恐怖。
不是这样,不该是这样!
明明该是云澈承受这一切!
为什么变成了他!
凄厉的尖叫堵在喉咙里。
他逃无可逃。
云澈,我恨你!
我恨你!
云澈因为反抗被打了十几分钟,浑身都好痛,隐隐看见云琊时,他委屈的小声呜咽出声,“云医生……”
“是我,我送你去诊所。”云琊小心把他放在车上,“不准睡。”
云澈小声哭着,“我好疼。”
“疼就哭出来。”
云澈真的哭出了声,“他们欺负我。”
云澈抱住自己,缩在云琊的外套里,“我不干净了。”
云琊握着方向盘得手绷紧。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喜欢了五年。”
云澈喉咙发涩,“我脏了。”
云澈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放弃,“我再也不能喜欢他了。”
“喜欢你的人只会心疼你。”
“……”车厢里都是云澈小声的哭声,“他又不喜欢我,怎么会心疼我。”
云澈把自己藏起来,呜咽的颤抖,“他们明明长得那么好看,怎么能这么欺负我。”
到了私人诊所,云琊带他到治疗室,开灯时,浑身害怕的躲在他怀里。
“这里只有我,别怕。”云琊放低声音,“我帮你洗干净好不好?”
云澈有点崩溃,双眼微微失焦,“洗不干净的。”
“会洗干净。”云琊揉揉他的短发,“我是云医生,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相信你,我只相信你。”云澈脸埋在他怀里,无助的哽咽道:“你能不能打晕我……”
“你只要看着我,就只看着我。”云琊摘掉常戴的金丝眼镜,抬起他肿胀的脸,让他看着自己,声音再次放缓,“云澈,什么都不要想,就只看着我。”
云澈双眼红肿,眼泪不断溢出来,“云医生……”
“来,深呼吸。”云琊耐心很好的引导他放松,“然后,喊我的名字”
“云琊……”
“很好。”云琊抱着他往楼上走,“继续。”
“云、云琊……”
“嗯,不要抖。”
云澈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寻求安全感,“云琊。”
“大声些。”
“云琊。”
云琊眸色渐深,带着他开到三楼的私人卧室。
一进去黑暗的房间,云澈吓得尖叫,云琊开灯,他惊恐道:“不要开!”
“好。”云琊关灯,带着他往里走,“云澈,看着我,我是谁?”
“云医生……云琊……”云澈声音颤的厉害,不成声调,“云琊,云琊。”
“云琊。”
安静的房间里,云澈魔怔一样一遍遍的轻念。
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云琊带着他一起进了浴池。
温热的水流淌下来,云澈愣愣的抬眼,透过微弱的光望着一身湿透的云琊,“你、你怎么也进来了?”
“这样方便。”
云琊轻声哄他,“别担心,就像我们以前做检查一样,你负责放松,我负责处理后续,明白吗?”
当云琊想褪去云澈坏掉的衣服,他下意识抓紧领口,“脏……”
“你以前从战场得尸体堆里爬出来,抓住我求救时,怎么没觉得脏?”云琊说起相遇时,带着浅浅的温柔,“你当时像个耍赖得小猫儿,抱着我的腿不松开,我的白大褂全是你的血手印。”
云澈睫毛轻颤,“你还记得。”
“当时的你满身血污,一双眼睛漂亮的惊人。云琊那时候已经许多年没见到那么动人的瞳孔,他指腹擦掉云澈眼角的泪,“我没想到的是,你哭起来更动人。”
云澈心尖轻颤,“动人的意思是……你会喜欢我吗?”
云琊一愣,云澈哭着低头,眼泪滴滴答答坠落,他慌张的擦泪,“我说错话了,我是说……”
“你想我喜欢你吗?”云琊抬起他的脸,“云澈,你是想我喜欢你吗?”
温氏双胞胎突然的侵犯,让云澈心理防线早就崩塌,他哭着点头又摇头。
云琊叹息,“云澈,你要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云澈抓着他湿透的衣服,一直哭,“我就是觉得我脏,怎么办,我好脏……”
他失声大哭,“我该怎么办,全是他们留下的……全是……”
云澈绝望的求助,“云医生,帮帮我,我不想要他们,不想!”
“那你,想要谁?”云琊捧着他的脸,靠近,对视着他的眼,“云澈,那你想要谁?”
“我想……”
“云澈,你要说出来,我才能帮你。”
云澈瞳孔恍惚的望着云琊,“云琊。”
这个名字轻易就从嘴里吐出,“想要,云琊。”
云琊唇间微微松动,“那你想要云琊怎么做?”
云澈坐在他怀里,双臂环住他,学着刚经历的暴行,小心的亲下他的脸,“像他们一样把我占有,掩盖掉他们的痕迹……”
“我……”云琊瞳孔幽暗,“我不会,怎么办?”
云澈大着胆的捧住他的脸,“我刚学会,我教你。”
吃了那么多药,热水一浸泡,彻底发作了。
云澈主动吻下来时,云琊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危险弧度,“好啊。”
“轰隆隆”,暴雨骤下,温白惊醒,对上夜慈深邃的眼。
“真是可惜,差点就亲上了。”夜慈满是遗憾的后退,点上雪茄,“在我这,你还能睡着,越活越回去。”
“你没死,更可惜。”
“你可舍不得我死。”夜慈笑笑,“我如果死在国内,你脱不了干系,萧沉更不会好过。”
“这么说来,你好像还要负责保护我。”夜慈戏谑的挑唇,“否则,死给你看。”
温白指指窗户,“跳下去吧。”
“我的温白好狠心,不过也只对我狠心,都要杀了我呢。”
夜慈手搭在他身侧,缓慢逼近,“极致的恨意和极致的爱意一样美妙,亲爱的温白,我真是期待和你撕扯粘连直至死方休的疯狂。”
温白抬手,打晕,踹开,喊人,“叫医生。”
夜慈醒来时,看见温白在追剧,气笑了,“你对我越来越狠,越来越爱了。”
温白不理他,夜慈也无所谓,“温白,你知不知道,在萧沉身边的人更诱人。”
夜慈看见温白,很难不上瘾,“时时刻刻忍耐着痛苦与他相处,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多耐造。”
他目光糜丽,“赋予你极致欢愉时,你会比任何一个玩具都美丽。”
“说够了吗?”温白突然合上电脑,“八点我要回家陪萧沉吃饭。”
夜慈看了眼时间,六点二十五,“所以呢?”
“想再晕过去,你大可以继续招惹我。”温白起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我因为你,想了一晚上怎么哄他,你说我该怎么和你算账?”
“你真是知道怎么气我。”夜慈笑着捂住透出杀意的眼,“我的温白啊,男人的嫉妒心可是非常可怕,你是不是非要逼我杀他。”
“我的人刚刚告诉我,成功拦截了你从m国走私的三成军火。”温白实事参与了整个过程,有些累了才去刷剧,“老规矩,二十六亿,到账,奉还。”
“……”夜慈扶额,“你一年打劫我三次。”
“才三次不是吗?”温白偏头,“我还给你了,你要感恩涕零。”
“你要是缺钱可以告诉我,区区几十亿而已,哪里需要你……”
夜慈刚开口,果盘里的水果叉子抵在了他脖子上,深入骨,“十亿,买命钱。”
“萧沉知道他花的钱都是情敌的吗?”
“情敌,你还不够格。”温白的水果叉从上用力往下,杀意只增不减,“我已经迫不及待杀死你了。”
夜慈扣住他的手腕,“我是打不过你,也只是打不过你。你这样欺负我,我万一毁约了,也都是你逼得。”
温白把叉子深深没入他的肉里,厌恶的甩开他,“我已经完成你的要求,短期内,滚远点。”
夜慈知道温白想杀他,碍于和祖父的某种神秘约定,一直都强忍着,但不可否认,每次和他交锋都是一种灵魂上的欢愉。
这种感觉,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或许,这一切都来源于青春期时,看见他那动人的模样。
“明明是你害我下地狱的……”
那天之后,夜慈用了十三天时间来证明他对男人的欲望,而只有叫着他的名字才可以结束。
这种滋味延续十年,这十年里,他快被求而不得的贪欲逼疯了。
凭什么萧沉就可以……
凭什么只有他可以!
“yi。”
执事进来,“少主人,请吩咐。”
夜慈眸色幽暗,“继续调查萧沉,这一次必须查教父和萧沉相遇的细节。”
“是。”
按照他们得知的时间判断,萧沉被淹死时,温白绝对在y国。
可是,他偏偏凭空出现在了云州。
没有出入境的记录,更没有行踪。
他好像华国那些古老神明一样,有穿越时空的力量。
这也太荒谬。
“温白一定有秘密……”
祖父不肯说的秘密。
夜慈总感觉抓不住温白,或许就是因为这解不开得神秘。
若还是查不到,“祖父,你就别怪我心狠了。”
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放弃温白。
家族战他会赢,赌约他会赢,温白他也会赢。
温白走出酒店后,等车时,看见打着哈欠出来的费衔。
四目相对,费衔阔步走来,“你真在这。”
“嗯。”
费衔蹙眉,“你和顶楼的男人有关?”
“认识而已。”
温白神色淡漠不像说谎,费衔捏捏眉心,“我信你才有鬼,还有那个kk……”
“我跟他真不熟。”
面对温白从容得浅笑,费衔到嘴得话生生卡回去。
接了通电话,费衔面色一变,匆匆离开。
一辆十分低调的黑色轿车停下,傅邢滑下窗户,“少爷,现在要回去吗?”
温白点头,上车,“你怎么来了?”
“小少爷让我八点准备两份早餐,我就提前来接您了。”傅邢透过后视镜看见他疲惫的靠在一旁, “您左手边的保温杯里是小少爷给您冲的加浓黑咖。”
“这早餐还真是非吃不可了。”
温白没忍住轻笑出声,打开保温杯,“他心情怎么样?”
“不好,小少爷把自己关在地下室,一直没出来。”傅邢每次都会主动多说些关于萧沉的事,“这几年,小少爷一心情不好就把自己关进去,少则几个小时,多则四五天,甚至不吃不喝直到昏迷。”
咖啡好苦,舌面都只剩下了苦涩。
温白望着窗外快速退去的景色,一次次看见萧沉得广告,神经隐隐顿疼仍是忍不住的望着,“这么倔,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跟您。”
“呵……”温白轻笑,“我可不会自虐。”
“您以前不高兴就会一直忙,忙到全身是伤,这也算是自虐吧。”
他们在一起生活的那些年,温白每次回来多少都会受伤,从没完好过。
温白每次回来都先在外面养伤,差不多了才清园。
他有时候架不住萧沉催他,就小心忍着不被发现。
温白走后几天,争执间,傅邢无意间说了出来,萧沉就把自己关在了地下室。
后来,次数越来越多,最长一次大概有十天,等出来的时候,他奄奄一息。
到了清园,温白有些顿感,这一夜他一点不敢松懈,马上要见萧沉了,意识一松,他就有些不想动。
“少爷,到了。”
温白窝在后座,迷迷糊糊中说:“让他来接我。”
“好。”
过了十来分钟,温白昏昏欲睡,一双结实的手臂把他抱出了车厢。
温白困倦得挽住萧沉,脸埋在他颈窝里,“早餐不吃了行不行?”
“不行。”
“你喂我吃几口?”
“……”
温白睁不开眼,可还是通过他的沉默知道他在生气,“你要检查我吗?”
想了一夜,解释不如行动来得直接。
萧沉喉咙翻滚,温白指尖落在他的喉结上,低声笑着,“萧沉,检查我吧,认认真真的检查我。”
洗漱清洗到套上件衬衫,温白都闭着眼。
吃过几口饭垫垫肚子后,萧沉把他扔到床上。
“外面干净。”
萧沉喉咙沙哑,“现在,要深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