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
很多情况下，人是买卖交易双方的同时，也可以是一件商品，只不过每个人交易的形式不一样，拥有的价值也不一样。
流岚示意他继续说。
章凯继续道：“我的人生目标就是把丐帮做大做强，这些年来我创办公司也有些积攒，眼看着在联邦范围内混得差不多了，就起了些拓展境外业务的心思……”
许将星了然，“你想把公司开到帝国？”
“就是这样。”章凯点点头道，“星网这东西也不只我们联邦有，是吧。据我所知，帝国那边的mcn公司发展没有我们完善，人才储备也没有我们多。如果能和他们那边的主流媒体平台达成合作，我们就能凭借优势抢占先机。”
流岚不解：“你这么做不会引起帝国内的行业排挤？”
章凯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所以我主要还是想合作嘛……”
他干咳了两声，强行挽尊又道：“我为了谈成合作，联系了不少帝国内的mcn公司和各大平台，就是希望能从技术和资金入股开始。不过说实在话，他们有自己的行业规矩，要融入进去太难了。结果到头来钱和时间废了不少，真愿意跟我谈的没几个。”
许将星挑眉，“这跟我们想知道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章凯摆摆手，“你们别急啊，我这就要讲到了。”
他上半身靠在桌上，压低声音道：“那会儿我都准备放弃了，没想到之前一直和我联系的中间介绍人突然又说有个老板想见我。”
猜出这个所谓的“老板”肯定就是事情的关键，流岚和许将星的表情都变得更加认真。
“那个老板吧，一开始表现得还挺有诚意，我托人调查了一下，他的公司名气还不小，看上去挺靠谱，所以我就同意了和他的合作，签了合同，该花的钱也花了。”
章凯叹了口气，“没想到业务都已经开始发展了他才露出真面目，说什么要我输送些人才过去，对人身高、体重、出身、特长，乃至于生活习惯和健康状况都有要求。”
听到这里，流岚眸色暗了暗。
计较颜值、身高、体重和特长他能了解，无论是博主还是明星，考究的大都是这些，但还要考量出身和生活习惯这就很奇怪了，目的显然不单纯。
“我心想哪有这样的啊？意识到情况不对，我也不敢和他们合作了，宁愿毁约赔钱。”章凯痛心疾首，“走这一趟，赔了公司将近一年的营收啊！！那是好多钱啊！！”
流岚：……似是故人来。
流岚敲了敲桌子，“继续说正事。”
章凯虚虚抹了把泪，“我以为这事儿到这也就算结束了，结果他们很执着，又找人来和我谈，话里话外就是暗示我，要我给他们送人过去，还说什么不用担心安全问题，正当劳务员工引进，合法合规。”
“我就差没直接呸他脸上！我又不是傻子，说白了不就是要我给他们送‘猪仔’吗？！”
许将星皱眉，“他们有没有说要人的原因？”
章凯摇摇头，“没有，这种秘密怎么可能告诉我啊！当时他们为了跟我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都安排了不少人监视，以为我没发现，谁想我不单只发现了，还凭着一身武功逃出生天！”
章凯拍桌强调，“真的！要不是我练了丐帮绝学，我说不定都得死那儿！”
流岚和许将星对视了一眼。
章凯说话虽然浮夸又中二，但还是能听出些信息量。至少他们可以肯定，帝国人在计划秘密引进大量联邦劳工，不知道有什么计划。
章凯：“我回来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我是清楚的，帝国那些人敢找我合作，肯定是早就形成了相对完整的链条，恐怕已经做过不少单交易。”
“我之前也听说过暗网，知道这些不法交易很有可能会在上面完成，所以想办法上去看了一趟，果然发现很多交易单。”
流岚扭头看他，追问：“你后来怎么会想到借用暗网？”
“这事儿其实是我的主意。”贝乐举手道，“当时凯哥回来，神色慌张，我追问之下得知了这件事。那些人背后势力大，我们不敢得罪，正好当时流岚老师你上了热搜，我想起来你身手好，而且也少将关系也好……”
贝乐不大好意思地缩了缩脖子，“所以就跟凯哥说了这个主意。”
至此，之前与拐卖案相关的一切终于形成了一条清晰的线。
看着面前满脸无辜的二人，流岚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们两个，还真是全身都充斥着既怂又大胆的矛盾感。
流岚看向许将星，小声问：“安全局在暗网的交易单中，没有发现帝国人的痕迹？”
许将星慎重地摇摇头。
这可大事不妙啊……
根据章凯的说法，帝国那些人行事这么大胆，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安全局那边没发现帝国人的痕迹，只能说明联邦内部有人和他们勾结，配合他们拐卖联邦公民。
想到这个可能性，流岚和许将星的脸色都变得晦暗。
事关重大，流岚和许将星没法和他们透露太多，只留下联系方式，交代好之后还需要他们配合提供线索之后就离开。
回到飞行器上，许将星迟迟没有发动。
流岚蹙着眉，问：“你猜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和帝国政府有关？”
许将星沉了口气，“拐卖回来的人转运到帝国，需要同时解决两国关口的问题，帝国政府不可能不知道。”
流岚沉吟了一阵，“无论是暗网还是找章凯，他们都似乎是有意识在筛选人，我总觉得其他被拐卖的人都只是障眼法，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武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