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更让他惊讶的是,卫东这个舅舅刚进厂就要分房子。
要知道现在的房子有多紧张,好多人一家七八口挤在一两间房子里面,晚上睡觉都是问题。
他儿子阎解成马上就要找对象结婚了,但是到现在为止,他们弟兄三人还挤在一间房子里,这样怎么结婚?
看到闫埠贵那惊讶的样子,卫东就想笑。
要是等会儿他知道了,自己把他儿子将来结婚用的房子抢了过来,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三大爷,我舅舅进厂怎么了?有必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吗?你没事别挡在我们前面,人家冯同志还忙着了,看完房子还有别的事情,谁能像你一样,整天这么悠闲自在。”
卫东的话,把闫埠贵气的直哆嗦。他指着卫东,嘴里叫道:“卫东!你………”
不过卫东打断了他的话:“行了三大爷,你要是再这样,你的事传进了厂里被领导知道了可不要怪我啊!”
这话直接把闫埠贵给干哑火了。毕竟这里还有一个他不知道深浅的冯同志在,万一这人要是在厂里关系硬,被上面领导知道了,别看他是在学校教书,可是这个学校也属于轧钢厂管辖,就连校长都得听人家厂里领导的,他一个教书的,还真不敢得罪办公室那些人。
看到闫埠贵不再说话,卫东就领着冯姐和林建设一起去看那两间倒坐房。
闫埠贵一看卫东他们去了倒坐房,立马小跑着跟了过去。
别看那几间房子一直没住人,但是院里给这几间房子打主意的人还是有不少的,闫埠贵就是其中一个,而且是最急切的一个。
他早就想过把这几间房子弄过来给阎解成结婚用,但是他不是厂里的直接员工,还需要找关系才能和厂里搭上话。
没想到他还没有实施自己的计划呢,卫东这小子就带人来了,这不是和自己作对吗?
卫东他们进了这个小院子,四处看了看。
目前来说,这两间倒坐房还算保存的不错,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稍微整修一下住人是没问题的。而且还带着一个不大的小院子,有一道月亮门。到时候自己装一道大门,把门一关,谁也打扰不到自己,挺好!
就是房子里面,堆满了很多杂物,让人差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个需要清理。
来到院子里,闫埠贵这个时候也追了过来。
他着急慌忙的问道:“东子,你说的给你舅舅分房子,不会就是这两间倒坐房吧?”
卫东点点头回道:“你猜对了三大爷,就是这两间。”
闫埠贵一听,立马叫道:“唉呀!东子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了?那可是你舅舅啊,你怎么能让他住倒坐房这样的房子了?这里以前可是下人住的地方,而且房子又矮又潮湿,都不知道你这孩子怎么想的,这不是坑你舅舅吗?”
要说这老家伙坏起来还是真的坏,就这么当着卫东和林建设的面,给他们上眼药,想破坏他们舅舅外甥之间的关系。
不过林建设才不会搭理闫埠贵,他对自己卫东是百分百的相信,所以根本没有理会闫埠贵。
卫东可不是吃亏的主,他还年轻,必须要睚眦必报。
“我说三大爷,你还是一位人民教师,你瞧瞧你说的话,我要是现在去举报你,保证立马就能让你进去关几年。”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的思想还停留在封建社会吗?还下人?我问问你,在我当的领导下,我们都是国家的主人公,你说谁是下人?难道住在这里就能低人一等,还是你住的房子好就是地主老财?皇亲国戚?”
“三大爷,就你这样的思想,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教育学生的?我看这件事我需要向上面反应反应才对,可不能让某些人耽误了咱们祖国的那些美丽的花朵。”
我去,卫东的话说完,闫埠贵整个人都抖了起来,两腿差点站不稳,直接坐在地上。
就连林建设和冯姐都用异样的眼光看了一眼卫东,然后俩人盯着闫埠贵,让他现在简直是如坐针毡。
闫埠贵努力的让自己露出一个想要哭的笑脸,对着卫东说道:“东子,三大爷我嘴贱,一时没把住门说错了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这就回去反思自己去,你放心,以后这话三大爷绝对不会再说了。这次就放过我一回好吧?看在你小时候三大爷还教过你读书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行不行?”
闫埠贵这会儿已经开始用祈求的眼神望着卫东。
这小子太坏了!不就是随口一句话嘛,竟然给他上升到了皇亲国戚,地主老财的高度,他就他这小豆芽似的体格,能扛得住这么大的帽子吗?这不得压死自己吗?
看到闫埠贵被吓住,卫东灵机一动,然后笑着说:“三大爷,不是说我放过你,今天在这里的三个人可都听到了你说的话。你说我们要是不向上面反映,万一以后你出了问题,那我们不就是包庇罪,跟你是同伙了吗?”
说道这里,卫东看到闫埠贵就差那么一丝丝就要崩溃了,这才说道:“但是,三大爷,咱们毕竟是十几年的邻居了,真要让我把你送进去,我的心里还确实过意不去。况且我和解成还是好朋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还真让人为难啊!”
闫埠贵本来还真的快要顶不住了,想到卫东他们去举报自己,然后在里被抓走,那这个家还能活下去吗?自己能不能从里面出来都不一定。
不过在听到卫东后面的那段话后,他的眼睛里立马燃起了一丝希望。
闫埠贵激动的跑过来,一把拉住卫东的手,说道:“东子啊,你说的太对了,咱们两家自从住进这个院子里,还从来没红过脸,我见了你爹每次都会打招呼,我俩关系可好了。现在你又和和我家解成关系好,咱们这可是世交啊,你可不能做出有损咱们两家关系的事,对吧?”
说到深情处,闫埠贵还抹了抹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弄的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