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担忧并非毫无根据,毕竟陆氏族人如今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们现在仗着这房子是他们当年修建的,便理直气壮地宣称既然你爸爸不是陆家的孩子,那么你们的房子就理应归还给他们,绝不能让你们继续占陆家的便宜。”陆文荷满脸无奈地继续说道。
七叔公作为族中的长辈,也不忍心看到同宗同族之人走上歪路,他也曾亲自前去劝说陆氏族亲。
然而,在利益的诱惑面前,有些人早已迷失了心智,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
陆以安心里明白,自己家中的房子修建得太好太大,难免会引来一些人的嫉妒与觊觎。
如今既然有了这样一个看似“名正言顺”的机会,这些人又怎会轻易放过。
“我先去找罗队长谈谈,我本意并不想把事情闹大,毕竟当年分家之时,他和佐明丽都曾给予过我不少帮助。但如果他无法公正地处理此事,不能将那些人从我的房子里撵出去,那也就休怪我采取自己的手段了。”
“我去罗队长家里找他,以白你就去刘会计家里找刘爷爷问一下当年房契的事情,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对我们有利的证据。”
陆以安冷静地安排着后续的行动步骤,她现在可不是当年分家之时毫无依仗的小姑娘了。
杨瑾年在这件事情上,他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他只需要在对象需要自己的时候,适时给予自己的帮助就可以了。
例如现在。
他跟着陆以安去罗队长家中,文景轩和陆以白去刘会计家里。
罗保民对于陆以上门的意图也是十分清楚。
“小安,你家这个事情是我没做好工作,实在对不起了。”
陆以安淡然道:“保民叔言重了,你又不能天天守在我家门口,哪里知道他们如此不讲理,强占我家房子。”
佐明丽坐在旁边,说道:“哎,保民也是为难,虽说宅基地已经收回村里,又卖给了你。但是那栋老房子,的确是老陆家盖的,你保民叔也不好太过强硬。”
“是什么回事,应该是要问问当时的老村长刘爷爷,我叫了小白去找他问清楚。”
罗保民叹气:“刘大伯有些老糊涂了,我也去问过,他不记得事情了。”
杨瑾年:“罗队长,抛开这个房契不谈,那个房子现在是属于小安家的,陆家人的行径已经构成了侵占他人财物,他们不占法理,小安是看在同村的份上,并不想把事情闹大,给村子带来不好的影响。那村里是不是也应该给小安一个回复?”
罗保民汗颜:“是的,是的,所以想着把小安叫回来,和陆家人当面把事情解决。”
陆以安指出问题所在:“我相信当年房子和宅基地的处理方式应该会有文字记录下来,不妨查一查。”
罗保民更觉得愧对陆以安:“当年的资料是有的,可都在陆氏族长手里,他...说资料已经没了。”
陆以安呵呵一笑:“那依保民叔的意见,我与陆家人当面说清楚,他们就会善罢甘休吗?”
罗保民沉默,陆氏族人打的就是把陆以安整套房子吞掉的主意,怎么可能会让步。
“保民叔其实也不用这么为难,他们违法了,自然是用法律手段对付他们即可。我也知道保民叔工作难做,交给我来做,怎么样?”
陆以安的意思很明显,只要罗保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后不追究她的责任,那自己就有办法对付那群人。
佐明丽用力扯着罗保民的衣角,让他答应。
罗保民:“好,但是我希望小安还是能将影响降低到最小。”
他也看了报纸,特殊时期结束,想来政策也会跟着改变,自己还是想往上走一走的,人脉是一回事,政绩也是一回事。
“好。保民叔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陆以安回到七叔公家,陆以白早就回来。
得知刘爷爷果然已经得了老年痴呆症,记忆混乱,根本讲述不清楚当年房子和宅基地的事情因由。
既然常规的讲道理讲证据无法行得通,那就走武力。
她拍了拍杨瑾年的肩膀:“小杨啊,用到你的时候到了。”
“是是是,听从您的吩咐。”杨瑾年对她行了个绅士礼。
晚餐过后,陆以安把给庞大婶和王二娘子礼物交给陆文荷,让她转交。
“文荷姑姑,帮我转交一下,我怕忙起来忘了这件事。”
陆文荷带回来的礼物有四份,除了王二大娘家和庞大婶家,陆文荷和陆七叔公家是两份,分开的。
“谢谢,谢谢小安。”
夜幕缓缓落下,陆以安几人在陆七叔公家逗留了一会,就告辞回到镇上的房子休息。
次日,天边刚泛起鱼肚白,一队民兵便如汹涌的潮水,风驰电掣般直扑村西头陆以安的住所,刹那间将那房屋围得严严实实,如铁桶一般。
屋内,几个陆氏族人还沉醉在梦乡之中,被一阵急如骤雨的敲门声猛然惊醒。
他们睡眼朦胧地翻身而起,眼神里满是迷茫与惶恐,彼此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门被从里面打开,带头出来的是与陆前亲戚关系比较近的一脉的人,名叫陆大勇。
他眉头一皱,嗓门超大喊道:“敲敲敲,还让不让人睡觉?”
陆以安眉头微皱,嘴唇轻启,缓缓说道:“你们赶紧离开这个房子,并且把用掉拿走的东西都归还回来!”
说话间,她的目光冰冷冷地扫过众人。
陆大勇瞬间瞪大了眼睛,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他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指颤抖着指向陆以安,大声吼道:“这房子分明是陆家的,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外姓人来撒野!”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跨了几步,那架势仿佛要将陆以安生吞活剥。
跟随民兵过来还有两位公安人员,一听到这话,眼神瞬间变得犀利如鹰隼,脸色一沉,迅速上前,脚步有力而果断,伸手就要去捉拿陆氏族人。
陆前这时气喘吁吁地跑来,额头上满是汗珠,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与狡黠。
他微微喘着粗气,胸脯剧烈起伏,大声说道:“这房契本就是我家的,陆以安的父亲又不是我亲生,就不该霸着这房子,理应归还房契,该离开的人是她!”
他边说边挥舞着手臂,情绪显得颇为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