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彭姓男子还在考虑要如何开口,如今对方直接说出来了,倒是省了他不少事,当即笑道,“道友明鉴,在下正是想要这太白金光决的正本功法,道友有什么条件,但讲无妨,只要在下能满足的,绝无二话!”
丁辰闻言,讪讪一笑。
“阁下如此诚恳,在下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只是这……”
说着,语气一顿,手指往四周鱼线指了指,才接着道,“这似乎不是好好商量的架势呀!”
彭姓男子也是果断的,直接对那老翁道,“秦老哥,且收了吧!”
这秦姓老翁应该不是碧落神宫的人,之前可能得了这姓彭的什么承诺,此时倒是言听计从。
鱼竿上青光自手握之处,竹节微亮,看似随意轻挑上扬,末端顿在船板上,咚的轻响一声,一道翠绿微光闪过,便见那灵力所化鱼线直接消散无踪,只剩下那金钩滴溜溜转了转,一道金光,倒飞落入老翁手中。
“如何,江道友!”彭姓男子笑道。
丁辰嘴角动了动,也报以微笑,道,“如此,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阁下既然诚心想太白金光诀的功法,那在下也便直言了!”
“但讲无妨!”彭姓男子道。
丁辰微微点头,却是没有开口,转为神念传音。
……
不过犹豫片刻之后,彭姓男子咬了咬牙,还是痛快的掏了一个储物袋出来,凌空一抛,就丢给了丁辰。
丁辰接过,打开细细查看了一番,足足五十万灵石,倒是一点不少。
之前,在拍卖会时,对方曾经为了那金精玄石出过三十一万,可见手中至少有这个数,因此丁辰才狮子大开口。
本以为对方就算不直接恼羞成怒,翻脸动手,也该还价才对,却没想到,对方居然真的同意了。
算了,反正功法也不全,当年也没花费什么代价!
压下心中的疑惑,丁辰一副满意的点了点头,将储物袋收了,继而从储物镯中摸出一块玉简,同样抛了回去。
彭姓男子面上一喜,抓过玉简,立即迫不及待的查看起来。
丁辰也没兴趣等他验货,他虽然隐瞒了自己有第三层功法的事情,但玉简中所记载的前两层功法还是没有差错的,至少和他得到功法文本一致。
“既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丁辰也不等两人回应,脚下乌云便将其托举而起。
“且慢!”
却是那秦姓老翁突然开口,话音未落,还在河谷中回荡,便见空中几乎是瞬息间凭空浮现条条细丝,分明就是之前那灵丝鱼线。
这老东西之前居然只是暂时隐藏了鱼线,并未撤去!
丁辰心下一寒,此神通实在诡异,居然能瞒过他的空明之瞳,脚下遁光只得一顿,冷声道,“阁下这是何意?”
“哈哈,道友,你和彭老弟的交易虽然完事了,但老夫这边可还没有呀!”
“哼哼!有意思!”
丁辰嘴角轻颤,转眼看向彭姓男子,道,“彭道友,你也是这个意思吗?”
那彭姓男子此时刚刚查看完玉简,听到丁辰问话,这才戏谑的笑道,“江道友,交易是交易,但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办的!”
“啧啧,怪不得阁下之前如此痛快就答应了交易条件,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看来,两位是吃定我了!”
丁辰闻言眼神发寒,他还是第一次听人将厚颜无耻说得如此正大光明的。
“不用废话了!”
那秦姓老翁喝道,手中鱼竿猛地一拉,漫天灵丝鱼线当即收拢,丁辰尚不及反应,那灵丝鱼线已收紧,足足绕了百余圈,将他身体四肢死死勒住,清尘鞭都用不上力。
而几乎是同时,彭姓男子锦袍上暗金铜钱纹爆闪一下,继而飞速向其腰间汇聚,便见其腰间所系腰带密密麻麻光点流动,如蛇鳞泛起贼光。
下一刻,腰带一松,宛如一条赤金灵蛇,腾空弹起,飞射游窜,灵活无比。
嘭的一声!
被丁辰仓促而起的知秋剑剑阵尚未结成,便被那蛇形腰带一个冲撞,直接破开,左右游走闪现,绕在丁辰脖子之上。
“软剑?”
丁辰这下才看分明,那腰带之内暗藏一条金箔,再被金光加持,分明已经化作一柄锐利无比的软剑。
这两人果然是配合默契,俨然几个呼吸间,就已经占尽上风。
两人见拿住丁辰,正遥遥对视,目光中透出自得之色。
却在此时,突听一声嗤笑声响起。
“哼,就这样吗?老头儿,你这木灵之丝虽然锋利,又岂能反克金光?”
两人心中皆是一激灵,果见丁辰一脸轻松,他一身衣袍被割成碎布,露出里面淡金色的皮肤,看似勒痕极深,实则连皮肉都没伤到分毫。
“嘶,不好,我们还是低估了第二层太白金光的防御,秦老哥,全力出手!”
彭姓男子终于恼羞成怒了,说着,手中法诀猛然一变,锦袍上暗金铜钱纹肉眼可见的黯淡下来。
与此同时,绕在丁辰脖子上的软剑金光越发明亮,竟有几分璀璨。
软剑应声一颤,真如灵蛇一般绕行收紧,和丁辰护体太白金光琢磨起来,响起呲呲尖锐声。
另一边,秦姓老翁也没闲着,手上用力撸过鱼竿,手心划破,带出一路血痕。
下一刻,鱼线之上,淡淡血光飞速流过,力道更紧,更是带起几分腐蚀灵力的诡异威能,竟真的开始勒入护体金光之中。
“哼,仙门手段果然不同凡响!”
丁辰冷哼一声,脸上满是不屑之意,眼神冰冷如刀,带着一丝森冷的杀意。
丹田之内,金丹急速颤动着,发出低沉的嗡嗡声,仿佛要破体而出。
随着金丹的颤抖,青金二色光芒喷溅,将那虬枝盘结的血兰之根,都照耀得有些透亮。
彭姓男子哪里会在意丁辰阴寒的眼神,甚至有些得意的道,“道友,我看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兄弟两人用这手段,连金丹后期修士都困杀过!”
“是吗?”
“哼,就算你太白金光还有保留,只要你挣脱不开,被破也是迟早之事!”
“哦,倒也是,”丁辰阴恻恻的道,“不过,阁下应该已经把身上那锦袍中的金光都抽完了吧,就不怕护不住肉身吗?”
彭姓男子闻言一惊,瞳孔微缩,当即下意识暂退,剑指绷得笔直颤抖,手背青筋如蛇,将那软剑激发得锐鸣阵阵。
“我还不信了,你还能翻了天!”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