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万花先生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看到万花先生这几个字的第一印象,大家是不是最先想到这句呢?可是我们今天说的万花先生却和这句话联系不大,但他的来历也是别具含义,看官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万花先生的家乡地处中国西北一座古老的小镇。小镇四面环山,边上有一条小河自南向北自流过,在他们很小的时候河水还有五六米宽的样子,可到了现在的枯水季节,成年人只要迈一大步就能跨过水流。这里虽然没出过什么大人物,但也算历史悠久。
小镇古称威远寨,原名枭蓖寨,由唐代末年吐蕃枭波部族修建。镇南面的山上有座寺庙名叫“万花寺”。始史料记载,该寺始建于650年-655年。曾有诗赞曰“巍巍万花寺,遍地碧水泉。古松苍柏树,绿茵满山塬。奇花并异草,红白且相间。吸引他方士,游人共赏览。”
曾几何时,这里也算是一片钟灵毓秀的清幽之地。“万花先生”生也斯长于斯,长大后为生计奔波千里之外,直至不惑仍感故土难离却又回头无路。“万花”一词我想多半是其对这片土地的回念与遐想罢了。其次,万花寓意美好、幸福、尊贵,代表着对各种美好品质和情感的追求。至于先生一词,算是一个写文地搬砖者的无奈与自嘲吧!
《万花先生画梦录》大部分故事源于其梦境,通过他有限的文字驾驭能力尽可能的做到梦境再现,使得各位读者犹如浏览一部灵动的动漫,带大走进一个奇幻诡异,变幻莫测的世界。欢迎各位与万花先生一起重温其中的惊险刺激,紧张曲折。并通过现实中的一些往事加以验证结果也是别具风趣。其次一些插叙的故事背后也能了解一些鲜为人知的
第二章山崩
说到中国西部地区,在很多南方人的观念里就是穷,还有就是大漠戈壁,黄沙漫天。
记得二零零五年那会万花,去广州谋生他接触到的几个南方人总会有意无意的问:“说句实话话,你们那里是不是一出门就是戈壁,还要骑骆驼上班”。
后来,万花总拿当初别人讲他笑话的话,当笑话讲给身边的朋友听,搞得朋友们一时哭笑不得。话说回来,这里的确干旱少雨,所以今天讲的这故事就与威远镇下雨有关。
那是二零一二年的后半年到二零一三年之间,他是不时的会在夜里一点到三点之间做同一个梦。梦中的老家天空不知何时变成灰黑色的没有一点生气,低沉沉的贴着树稍,根本分不清白天和黑夜。那些曾经熟悉的一切都变得暗淡无光,死气沉沉。那些的熟悉街坊邻居也只剩下老弱病残在村里漫无目的游荡。
他们相互之间没有一点交流,大家对于他的到来都视而不见,活像是一个无声静止着的世界。那种气氛压抑的让人发疯……
突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声巨响,让他刹那间心神恍惚无力自持。紧接着他发现家对面的大山炸裂,巨石翻滚,漫天的烟尘遮蔽整个空间,他家的院子和房屋震荡着,颤抖着,倾斜着向着铺天盖地的巨石对撞而去……在那瞬间他觉得的身体和意识都同时被炸的灰飞烟灭……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发现天已经变蓝了。一缕阳光照在堆满山石的院子,有种难以名状的心酸,这时听到父亲说:“人没事,房子没事,不要难过了……”
每当从睡梦中惊醒,总感觉浑身瘫软无力,却扛不住这隔三差五不请自来的梦。可是醒之后细细回想梦里的情形总是感觉虚幻荒唐。
西北山区的地貌沟壑纵横,丘垣遍地。万花先生家与对面的大山之间隔着一条深深的沟壑,两山遥遥相对之间的直线距离超过数公里,如果从远处看就会发现这里呈现出v字型的地势。
村里百十户人家分别住两山东西山屲,西面向阳东面背阴。向阳的山坡人家较多,房屋都依山而建,在山坡阶梯壮分布的地形上住着几十户人家,这就是万花家所在的村子,而且他家在靠近山顶的位置。
东面山高,还有几十户人家在大山脚下沿着另一条东西朝向的窄壑边的平地居住。要说这山崩能埋没对面的院落那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这梦除了影响每天的睡眠质量以外,没引起他多大注意,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反正他早也习惯了。
在万花的城市,有一句调侃下雨的话。“这地方下雨,就像找老赖要账!告诉你几天后有,到了日子还会是几天后才有”。
2013年的夏天却显得与众不同,接连的大雨结结实实的给这座城市泡了一个澡。相对降雨较多的威远镇更是大雨连连,阴森森的天空近有四十天没见到太阳。有时大雨整夜一整夜的下,厚厚的黄土地上随便走上一步能把人的脚陷进一尺来深。
一些年久失修的房子开始陆续地倒塌,再后来一些院子也开始滑坡,村前峡谷的里洪水咆哮着响彻山峦……
万花每天都给家打电话,直到有一天父亲忧心忡忡地说:
“对面大山有几处严重滑坡,山下留守的人不敢在家里呆,老人们有办法的都出去躲避去了,没地方去的人整天在村里游荡,家里不敢住。”
他立刻想起了那个梦,心里突然一惊。父亲紧接着说:
“昨天晚上咱家院子也滑坡了,自墙根边上滑下去的,人没事,房子没事,不要难过……”
此后,这个梦再也没出现过。
第三章外公的房子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万花这一次寻找的不知道算不算光明,也许只是寻找一个出口而已!
夜渐深了,万花又走进了一个奇幻的世界。这里是一个广阔无垠却无比荒凉的空间,低矮的天空一片混沌,没有日月星辰也没有太阳。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透进来的微弱光芒,勉强的照射可以看到地面上景物的轮廓。这里地面只有粗粝的石块和没有叶子的矮树,所有枝干都直挺挺指向空中。其次就是一簇簇长得一人高,像芦苇一样又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草。这些草杂乱无章的分布在那些黑漆漆的矮树周围,白花花的叶子与黑幽幽的树形成一种极不协调的反差。
万花先生竭力向前疾行,其实他此刻也分不清前后左右了,只记得他这样已经疾行了许久。此刻心中有一份急躁的情绪开始烧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在这里疾行的速度已经很快了,甚至是到了现实中的人难以企及的速度,然而这里到处都是一个样子,根本没有参照物。以至于有时他在疑心自己到底是移动了还是在原地踏步呢?就在他纠结之时,他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处低矮的瓦房,因为这里压根没有路,他干脆绕开树木径直朝小房子走去。
慢慢的走近了,他发现小房子周围异常潮湿,在低洼地带甚至有些积水。他走到房子近前才发现,这矮矮的瓦房似乎有点熟悉的感觉……等等,这……他差点就惊叫出来,这不是她外公的房子吗?怎么会再这里?
从小到大有很长时间都在这房子度过,他怎么能不记得呢?万花先生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推开门,看到房子里的家具布置和以前差不多。外间是灶台,里间是卧室兼客厅,若大的土炕和杂物都是老样子。
万花看到这时外公坐在炕上,好像是在煮茶喝,只是他觉得那火炉什么地方有点奇怪。等他仔细观察才发现炉子里压根就没有火苗燃烧,当他再看向外公时,总感觉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楚,明明就是一米开外的距离,可任凭他怎么努力都看不清外公的五官,然而他十分的肯定炕上坐的那个人就是他的外公……
万花先生的外公是个很热心肠的人。以前农村日子都不好过,可是就算是乞丐,只要上了他家的门,外公都会客客气气的让他坐在炕上吃上一碗饭。
他是周围几个村最早开磨坊的人之一。在那个大家都不富裕的年代,农村人吃面粉都是用自家的麦子磨面,他们会用骡马驮着走很远的路到磨坊磨面。
村民到外公家磨面都是先磨面到年底了才一起结账,而且无论是谁,不管什么时候去磨面,外公都热情的邀请他吃饭喝茶。所以他在当地,人缘口杯都非常好,人们也都愿意走很远的路到他家磨面。
外公小时后也很喜欢万花,他经常在外公磨面时在边上用手抓着麦麸子玩。温热的麦麸还不时散发出麦香味……今天外公很奇怪,竟然没有打理他……
这时,万花突然脑子一阵清明,想起来一件事情……多年以前,外公已经去世了。这……万花似乎明白了。
万花对着炕上说道:“外公,我知道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突然,万花瞬间觉得鼻子有点酸,他顿了顿又说到:“不过,我还是很开心能再见你。”
炕上的外公身体微微动了动,并没有说话。
万花想既然能再见到外公,也是一种缘分,他继续说道:
“外公,现在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呢?”
外公说:
“其他的都好,就是我这房子有点冷,你快回去吧!”
万花明显感觉的到,炕上的外公并没有开口发出声音,但是那个声音好像是从自己内心深处传来的。
万花站在一条大河的边上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从那房子出来的,又是怎样到了这里来的。
眼前是一条约50米宽的大河,白花花的河水没有波澜,也没有动物和渡船。也听不到一点声音,你甚至于都感觉不到它在流动,但,它的确在缓慢的流着。这里有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特别不舒服,那一刻他有种迫切想离开那个地方的心情,只是眼前的情况他确实走头无路了。
他无助的东张西望,无意间撇见河边一块平地上有一间小茅草屋,一条曲曲折折的小路穿过茂密的杂草丛,一直幽幽的通向那两扇敞开着的房门。
万花索性向小屋走去。还没等他进屋就看到,里面有位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在灶台上做饭。
刹那间他觉得特别饿,于是让走进房子说:
“老人家能不能给我点饭吃?”
老婆婆正端着一只黑色的瓦碗,用一双暗红色的筷子搅拌着半碗青绿色的糊状东西。听到万花话,她停了下手中的动作抬了一下头,很不高兴的说:
“怎么到这里来了?这不是给你吃的。”
听到老婆婆的话,万花说: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了这里,那你能告诉我回去的路吗?”
听到这话老婆婆的态度似乎好了一点,她说:
“出了这里一直往左走,记住,不要回头!”
万花向老婆婆道了一声谢谢,慢慢的向外走去。
万花边走边想,总感觉老婆婆哪里有点不对劲。对了,我知道了!万花心里一惊,他记得老婆婆的脸上有着一脸毫无生气的黑色皮肤.........
有一次万花和几个舅舅吃饭,他就提了一句梦见外公说房子冷的事。他发现几个舅舅同时沉默了。一个个的脸阴沉的要滴下水来,还好当时在场的一位长辈,赶紧绕开了话题才缓解了尴尬局面。从饭店出来后,那位长辈偷偷的告诉万花说:“你外公当年下葬时因为祖坟不利(当地殡葬风俗,如果逝者走的时辰和他生辰与祖坟朝向不合者不葬祖坟)没进祖坟,寄葬的地方在阴坡里,下雨时难免会有积水,几个兄弟闹矛盾,一直没迁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