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万花和朋友喝多了酒。在相互唠唠叨叨的确认却认中各自都回了家,他也终于倒在自家的沙发上。此刻夜深人静,家人都已熟睡,他没吵醒任何人,只是看着小机上的一壶热茶发呆,慢慢的他感觉自己脑子越来越清醒,情绪却越来越澎湃,不觉开口低声念道:
“灯火阑珊不夜天,酣畅狂饮醉红颜。此生短时人皆畏,乐字当头利为先。”
他根本不知自己想要表达什么,反正就是一时兴起,脱口而出的。念完之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他拿起紫砂壶把热腾腾茶汤地倒进了小小的水晶杯中,缓缓的拿在手里,轻轻的转动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手中的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琥珀色的茶汤在灯光下温润可人极其养眼。突然他把茶一饮而尽,闭上眼睛又喃喃自语道:
“我家江水初发源,宦游直送江入海。
闻道潮头一丈高,天寒尚有沙痕在。
中泠南畔石盘陀,古来出没随涛波。
试登绝顶望乡国,江南江北青山多。
羁愁畏晚寻归楫,山僧苦留看落日。
微风万顷靴文细,断霞半空鱼尾赤。
是时江月初生魄,二更月落天深黑。
江心似有炬火明,飞焰照山栖鸟惊。
怅然归卧心莫识,非鬼非人竟何物?
江山如此不归山,江神见怪警我顽。
我谢江神岂得已,有田不归如江水。”
念罢,他把茶杯缓缓的放在木制的小机上,斜斜的依着沙发扶手沉沉的睡去了……
这是哪里啊?是什么地方呢?陡峭的沙土路沿着大山迂回曲折,明明是通向一个自己异常熟悉的地方,但是任凭他怎么样绞尽脑汁,依旧想不出那地方的名字。还有就是这些绵延起伏的大山,绝对不是威远镇或者其他万花到过的大山。他对山中地形熟悉异常,可他也不知道目的地叫什么地方!
他知道,沿着这条路继续向上,在半山腰的平台有一座寺庙。从朱红色的木制大门里进去,有几颗不大的松树一字排开,右边是一条逐渐向上的台阶路,沿途有几座中国古典风格的庙宇。正对着大门出口的地方有十来个向下的台阶,然后是一个平台,上面有两间庙宇,依旧是中式古典风格的,不过建筑都很新的样子,而且没有专门的人管理,只是供普通人游览学习的地方。他记得这些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而且是和不同的人来过。然而他却怎么都想不出来这庙叫什么名字!里面供奉是什么神祇。
万花出了不知名的庙,看到在三米左右的红沙石路右后方很远的地方,有两座朦朦胧胧的奇怪“大山”。说是大山是因为不可能有那样大的建筑,说不是大山却因为从没有见过圆柱形和梯形的山岳。说它奇怪是因为它上面消失在云雾缭绕天际,下面看不出它如何与大地接壤。可万花先生还是觉得他应该知道它一点点什么,只是呼之欲出的话却又死活想不起来。
万花不由自主的沿路向前走去,他知道离此不远的地方还有一寺庙。只要走过一段稍稍向下山路,看到一个有很多松树的山头就到了。一进寺庙的大门有一座微型的小山,灰白色的石阶自下而上一直通向山顶,两边分布的庙宇很小,但是看起来也很有年头了。里面供奉的都是道教的神祇,和现实中的庙差不多,有烧香、烧纸、叩头的信众,还有道士在旁边忙碌。但他还是记不清里面供奉的具体是哪些神仙。他只记得向上的石阶途中分叉的另一条路的尽头,有一个院落,一座庙宇里供奉着十二生肖。每个生肖神都穿着玄青色的道袍,人身兽首。
他还记得,在这里的某座山峰,山顶是绿树成荫,有一条木制栈自红褐色的悬崖上一直通向谷底,那里才是最重要的地方,他记忆中好像他只去过一次……
这里是个的“回”字形的建筑,白色的墙壁像是石灰粉刷过的。万花先生在长方形的走廊不停的疾行,经过许许多多大小不一的房子。有些房子的门开着,里面堆放着他不认识的物品;有的房子里面整齐放着各式各样的乐器;还有些房子里放着的大架子上面,陈列着冷兵器,鼓、和各色旗子。五花八门的东西应有尽有,难以详尽……
万花这时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这里,来这里干什么?他找不到出去的路,也没发现进来的入口,但直觉告诉他这里是一处地下建筑。应该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神秘山峰下面的一处所在。但这里肯定不是他上次来的同一座建筑,其次这里和上次他到过的那地方一样。这里极其安静,人在这里要时刻保持心境平和,注意力高度集中,否责所有的东西就会变得模模糊糊,有时还会出现乱七八糟的东西。
至此万花平复一下心情,放慢脚步。他发现这里黑色的房门不知是木头经过岁月磨砺之后出现的颜色,还是刷上去的油漆,能给人一种沉稳庄重的感觉。他还看到有几个房间里面,三三两两的有几个人在谈论什么,其中有男有女。他们有的拿着什么东西在那里鼓捣研究,有的互相交流,而对万花的经过都不约而同的予以忽略。
正当万花先生心里犯嘀咕之际,他发现一间门开着的房子里面放着好多书。不光墙根顶着天花板的架子上层层叠叠放满了书,中间地上还整齐的摆放着一米来高,4米见方的各种书。这些书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它们都是看上去年代久远,却保存的相当完好的线装书。万花先生素来爱书,尤其对中国古典书籍情有独钟,于是他身不由己的走进门去一探究竟。
万花先生随手翻看,映入眼帘的书名都是由繁体写成。有楷书,有小篆,还有大篆写的,甚至有些他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字体。他依稀辨认出来的有,《清静经》,《六甲灵飞经》,《道德经》……那一刻直觉告诉他,这些书籍非同小可!虽然这些书在现实的书店都能买到,可那都是被人为删减修改过的版本。就拿大家最熟悉的《道德经》来说,市面上就不下一千个版本,而且每个版本都有理有据,头头是道……这时,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里的书一定要看一看。
万花先生虽然激动万分,但他还是努力使得灵台出现了片刻的清明。他告诉自己,不贪多,太长的记不住。于是他找到了一本只有薄薄几页的册子,翻开一看,只见第一页上用楷书写了短短一段话。他只读了一遍就觉得妙不可言,一些在现实中抓耳捞腮纠结不已的事都在那一刻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同时他也知道这段话的意义不仅限于此,便反复默诵几遍直到感觉自己能背下来时,再接着往下看去。
不知什么时候,一位身材魁梧的道长出现在万花先生身旁。只见他身着玄青色道袍,头戴玄青色的道士帽,长长的白须垂到了胸膛,他的浓眉大眼看上去威严异常。然而万花先生却一点也不感觉到有什么压力,相反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就像之前到这些地方时一样的感觉,明明什么都记不得,却又好像特别熟悉、亲切,有着一种发自内心的归宿感。
这时他听到那道人说:
“喜欢这个就拿着,赶快离开这里吧”。
万花说:
“道长,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啊”!
道长说:“我送你回去”。
……
万花再一次来到了这座庙宇,他还是习惯性的去了山顶上的那座大殿。他和以前一样拜了里面的神祇,还是看到那几个穿着道袍留着长胡子的道士,在那里打坐念经他的到来丝毫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万花沿着山路的台阶而下,他来到山下的广场上。这里也有一座大殿好像是用来接待来客的,所以他并没有进去而是走上了左边一条岔路去了供奉着十二生肖的那个院落,他看到那几个兽首人的存在依旧在哪里打坐。几个道士在哪里打扫院落,同样都是对他视而不见。
万花漫无目的地闲逛回之前的那个小广场时,他突然看到一条脸盆口粗的蛟龙正直立着半截六七米来长的身体。黑灰色的身体上鳞甲遍布,一双血红的眼睛透着邪恶的气息,而它张开的大嘴里好像散发着丝丝黑色气,浑若实质般粘稠,再往下看时它大半部分身体还隐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之下。
这时,忽然一声大喊:
“畜生,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看我收拾你”
万花急忙回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材匀称的白衣中年人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拿着浮拂尘,他用手里的拂尘遥遥指着那黑蛟呵斥道。
那黑蛟头微微向后一缩,然后如离弦之箭一样向着那白衣人扑去。可是那人去丝毫不慌,他把拂尘用力一甩那银色的长毛忽然就拉的笔直,根根如银针一样直立,这些鬃毛末端还发出道道银光把那蛟龙笼罩在中间拼命挣扎。
就在这时,万花看到那恶蛟身下的青砖地面不断蠕动,像是什么东西在下面穿梭要破土而出一样。原本势均力敌的两方居然有了变化,那白衣人手上的浮尘银光慢慢得有几分暗淡,而那恶蛟的身体却越来越长,那黑灰色的鳞甲上不知何时浮现出极细的暗红色线条,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在恶蛟身上不停的游走,看上去无比邪恶诡异。
万花从恶蛟身上收回视线,低头看再看那白衣人。只见他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眉目清秀但有黑色长髯过胸。此时此刻,他面色潮红神情紧张,额有细微的汗水渗出。
万花看着也十分着急但也束手无策,他感觉得到那恶蛟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有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十分不舒服。突然有两个青衣道士提着长剑冲了上去,可是当他们靠近恶蛟身变就被弹出来还当场倒地吐血了。
万花看得心惊胆战后背发凉,就在这时万火脑海中想起一个人声音:
“我需要你帮我一下!”
万花很是狐疑,他想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怎么帮啊?
这时那个声音又道:
“你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在心里想我一定能赢,能打败这畜生就可以了。”
万花当下照做了,就在这时他慢慢感到眉心之中有一团亮光发出,并且越来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