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厅广场,纳德站立在一个高台上,俯视着台下衣着撂倒的众人。
“方才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各位,如今亚克镇归入林尔大人手下,未来只会更加美好。”
纳德激昂地说。
台下,那些民众却不怎么信服。
“切,不就换了个领主么?”
“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就是……难不成,还会给我们发钱?”
“……”
“你说对了。”纳德视线来到叫喊声最大的那人身上。
“今天我要宣告的事,就是林尔大人的第一个命令。”
“——给你们发钱!”纳德嘴巴说着,他的手忽然张开,如何歌剧院的舞者一般。
“……”此话过后,台下原本喧闹的声音,一瞬间戛然而止。
但这样的状况只维持了片刻,而后又有人跳了出来。
“纳德镇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有人问出心底的疑问。
“当然…”
话到一半,纳德故意顿了顿:“不过这个钱得你们凭自己的努力来拿!”
“什…什么意思?”刚才那人又问道。
“林尔大人下达了命令,要半月之内把亚克镇清理好,而凡是参与镇子清理活动的人……”话语间,纳德故意放大语气。
“只要参与了,无论如何都能获得最低一枚铜币的报酬,而那些在半月内,每天都参与清理工作的人,则可以在半月后,获得五枚银币。”
“同样,若是偷懒,没完成当天需要做的工作的话,则在这五枚银币中的最后报酬,以此按照某个份量扣减作为惩罚。”
话语间,纳德脸一沉:“至于每次缺席扣减多少,就要看你们的努力的程度了。”
纳德把话说全。
但很显然,台下的那些人根本不关系扣减酬劳的惩罚制度,他们眼里就只有这五枚银币,这不,台下的人议论纷纷。
虽然口舌繁杂,但都在诉说那五枚银币的事。
“五枚银币?这能买好多黑面包了吧!”
“那可不是,甚至到了隔壁镇,去一次快活时,都能同时点两个人了。”
“……”
台下络绎不绝!
一旁的纳德见自己演讲的效果达到,便抬手指了指旁边的小桌子:“有要参与的,还请来旁边登记。”
他话刚说完,刚刚那问话的人沉下去没多久,又跳出来问道:“可…纳德镇长,如何保证我们能按时拿到钱?以及保证这些钱到达我们手中?还有……每天干得活多不多?管饭么?”
纳德见对方问出如此刁钻的问题,他也不慌,旋即指了指旁边的卫兵:“他们,就是你们的保证。”
“至于每天的工作量,只要参与的人多,则轻松,另外…每天可领三块黑面包和三碗豆汤,作为餐食。”
纳德一口气说完,说实话,他有点不愿意跟这些人多说什么,虽说在他眼中,如同黑雾家族一样地贵族是个彻底的混蛋,可一些刁钻的民众也实在烦人。
有时候,他们并不是真的抱有疑问,只是想弄清楚工作规则的漏洞,好钻一钻这些漏洞,为自己偷懒作准备罢了。
所以,纳德不愿多说什么,生怕自己多说错了一句,就导致失足万里。
而且…这些人中间,还不知道会不会混进极个别专门捣乱的外地人。
这些人善于伪装,以他的经验,仅仅是看表面的话,少有看出来的情况。
“嗯!”看见全副武装地卫兵,在场的众人无不心惊胆战。
纳德见威慑的效果达到,便下令开始登记。
很快,登记工作在有序进行中。
人群来来往往,如火如荼,在没人会注意到一个角落,一位带着黑袍子,极力遮掩自己面貌的人。
此时正压低自己的身体,暗自在人流中离去。
一直走到了亚克镇的某个土屋内。
再确认无人跟来后,他才脱下闷热的长袍,打开房门。
“怎么样,胡特!那个纳德在搞什么?”
“对我们的计划有影响么?”一位在残破的桌椅上坐着的男子,见了来人后,立即站了起来。
“据说是要清理亚克镇。”胡特把自己所知的信息告诉眼前的男子。
“清理?这又再抽什么风?”
“不知道,估计不会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影响?”
“阿德,你那边怎么样了,安排好了么?”胡特愁容的脸,蹙了蹙眉头。
“已经打探清楚了,那混蛋把我们前几年偷取的钱财,全部藏在了亚克斯山脉附近。”
阿德说着,愈演愈烈,甚至对未来的美好生活,开始了向往:“若取回了这些钱,我们这辈子就不用愁了。”
“说不定,还能讨个爵位当当。”阿德开玩笑说。
胡特拍了拍他的肩膀:“前提是得找回克罗列藏起来的财宝。”
“我可不觉得会有这么轻松找到那些财宝,毕竟那克罗列,可是宁死也不告诉我们藏宝的地点呢?”
胡特眼神凝重,回忆起过往的一些事。
三四年前,他与阿德以及克罗列三人,本是王国边境线上的普通人。
因为生活所迫,为了更好地活下去,胡特开了一个偷盗者的头,这些年来,他们几乎盗遍了王国边境线上的平民人家。
但胡特盗取的对象,跟他们一样是穷苦的平民,每次到手的钱并不多,可蚊子再小也是肉。
胡特等人通过不断盗取他人的钱财,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可就当他们觉得钱够用,想就此引退,安慰地找个地生活时。
克罗列突然善心发作,说什么我们不能去盗普通人家的钱财。
还自作主张把这些钱财藏了起来,意图挨个归还给那些被盗的边境平民。
这一举动自然遭到了胡特和阿德俩人的反对。
不过无济于事,克罗列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即便他被折磨致死,也没说出藏宝的地点。
直到现在,胡特才堪堪找了克罗列的藏宝地点。
可不凑巧,偏偏这时候亚克镇换了领主,那个新领主还一接手,就发动亚克镇的人去清理镇子。
想着,胡特扶了扶额头,被近些日子的事搞的痛不欲生。
“虽说不知那个亚克镇的新领主在打什么算盘。”
“但我们得做好预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