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然抵达了圣子峰。
放眼望去,圣子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宛如仙境一般神秘而美丽。
此时,在圣子峰之巅,一位老妪正杵着一根拐棍静静地伫立着。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强大得令人心悸,赫然是上品虚仙!
在老妪身旁,教主夏墨渊以及左右护法皆在。
当看到白离歌如飞鸟般疾驰而来时,老妪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幅画卷,然后对着白离歌仔仔细细地比对端详起来。
再三确认后,她才抬起头,目光犀利地看向白离歌,开口问道:
“你便是白离歌吗?”
白离歌强忍着内心深处的忧虑和不安,连忙点了点头,应道:“正是在下。”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镇定。
只见老妪又慢悠悠地从袖中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瓶,瓶内似乎有三道光芒若隐若现。她缓声道:
“此乃姜姑娘托付于老身带来之物,其中装着极阴魂、极阳魂与无垢魂,这三魂都在此瓶中。”
然而,白离歌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那个琉璃瓶,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我雪姐呢?她怎么没有跟您一同前来?”
他的眼神充满了急切和关切之情,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姜樱雪的安危最为重要。
看着白离歌的反应,老妪脸上露出几分欣赏之色,继续道:“姜姑娘来我无极宗求取三魂,作为交换,她需要去古代战场寻找魂元。”
一旁的教主好奇问道:“古代战场?那是什么地方?”
老妪回道:“两万年前,异界分四路大军入侵我界,其中一路在炎炽州被灭,战场惨烈,死伤无数,数不清的残魂执念飘荡其中,各种神通残留至今还有杀伤力。”
“按照以往的经验,这个时候的古代战场处于静默期,未来几十年都是,寻找魂元不算难。”
“可姜姑娘进入后,不知怎的,突然出现魂潮暴动,着实不可思议。魂潮暴动时,古代战场凶险程度超平时百倍,哪怕真仙,稍不注意,也会饮恨。”
“姜姑娘魂元虽未取来,但我无极宗不能失信,老身特意前来送魂。”
老妪说罢,拱拱手就要离去。
白离歌心情沉重到了极点,他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样,拱手道:
“前辈留步,可否劳烦前辈,告知我古代战场在何处。”
老妪头也不回,掏出一卷玉简丢给白离歌,随后消失在此间,空中飘来一句话:
“这是地图。不过你太弱了,魂潮时进入古代战场就是找死!”
白离歌怔怔看着眼前漂浮着的琉璃瓶,脑海中全是和姜樱雪在一块时的点点滴滴。
他宁愿不要这三魂。
教主走上前,叹口气说道:“你的事我听云湄说了,先解除双向魂牌的限制,别辜负姜堂主一番好意。”
白离歌回过神来,神色变得无比坚毅,他拿出雪姐给的玉简,灵力注入,琉璃瓶中的三魂立刻颤抖起来。
又一拍储物袋,九叶还魂草漂浮在上。
教主隔空一指,极阴魂,极阳魂和无垢魂被禁锢空中,动弹不得。
白离歌随即开始通过玉简里的神通,炼化三魂。
从白天到黑夜,又从黑夜到白天。
一个与他气息一般无二的魂魄逐渐成型。
突然间,白离歌气息暴涨,竟隐隐有晋升的趋势。
毕竟三魂的境界都在九境,成型之后,反哺本体,从七境中接连突破到八境初。
教主和两位护法顿时睁圆了双眼。
按理说,这种反哺最多晋升一个小境界,能到七境上就很不错了,毕竟他晋升七境中也才过四五个月。
“不要心急,营救姜堂主虽然重要,但不可不顾根基啊!”教主急忙提醒道。
白离歌依旧双眼紧闭,等气息稳定在八境初,方才缓缓睁眼,拱手道:
“有劳教主挂心,放心,我不会冲动。”
见他的气息雄浑,并未有高低浮动。教主满意点头。
也就在此刻,白离歌只觉得神清气爽,魂魄有种重生的奇妙感觉。
那种受人制约的危机感消失不见。
所有的因果,都转接到了新出现的无神魂魄之上。
白离歌探出手,催动体内神元塔之力,将他的替身魂收入塔中保管。
随后神色坚定道,“我要去炎炽州,救我堂主!”
教主竖起大拇指,一脸赞赏。
“好小子,有担当。但此去炎炽州,中间隔着七八个大州,路途何其遥远,本座担心你还没到炎炽州呢,姜堂主就化险为夷回来了。”
白离歌拱手谢道:“多谢教主吉言,但不论如何,我都会去。”
夏云湄脸上尽是担忧,“理由呢?姜堂主那等实力,都被困在其中,你去了岂不是送死?”
白离歌摇摇头,郑重道:“我绝非一腔孤勇,首先,元阳兽专克阴魂类存在,在那种地方有奇效,而我手里这座塔,也是克制魂魄的至宝。”
“好,你既然决定,那就走吧。”
教主说着,手一挥,一座三十丈长的飞舟悬浮在半空,接着说道:
“本座与你一起去,姜堂主有大功于我教,她如今有难,本教主怎能坐视不理!”
这下轮到白离歌震惊了,他完全没想到教主也会跟着去,急忙道:
“这一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来,寻真教打过来怎么办?”
“放心。”教主笑道:
“本座已然安排妥当,若寻真教有异动,就全部收缩到总坛,总坛阵法乃姜堂主一手打造,两大护法驱使下,寻真教绝无可能攻破!”
随后转头看向圣女,柔声说道:
“云湄,你留心寻真教动作,做好应对,我和圣子早去早回。”
夏云湄郑重点头,嘱托了一句,“注意安全。”
……
飞舟疾驰在云间。
防护阵法和天地阻力对撞,划出阵阵流光。
白离歌趴在船头,一脸忧郁。
夏墨渊瞬间化作本体那红皮肤的孩童模样,在飞舟之上上蹿下跳,毫无拘束。
一会儿蹿到桅杆顶端,举目远眺,那灵动的眼眸中满是对远方的好奇与憧憬;
一会儿又跑到船尾,静静地看着被飞舟一分为二的层层云层,两只小手不停地挥舞比划着,仿佛在描绘着心中那奇幻的景象。
在血魔教总坛之时,夏墨渊不得不装出威严之态,扮作大人模样,可着实把他累得够呛。如今远离了血魔教,他便彻底地放飞自我,尽情享受这难得的自由与欢乐。
“白!离!歌!”
夏墨渊突然跳到船头,漂浮在白离歌眼前,双手叉腰,用教训的口吻说道:
“姜堂主还活得好好的,你这表情怎么像是奔丧去的?”
说着伸出两只小手,掐住白离歌脸蛋,硬扯出来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