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鸿是你叔父?咳咳咳……”
病秧汉子一下激动起来,剧烈咳嗽个不停。
“爹爹,你又咳嗽了!”
只见一个六七岁的小童跑到病秧汉子身边,指着帐口发出稚气未脱之声,“帐里的热气都快跑光了!你们快把帘子放下!”
鲍韬这才惊觉,帐口左右内侧,竟然隐隐各有一道黑影。
显然这黑色的帐布,起到了最大的掩饰作用。
这招得学!
“既然你是他亲侄儿,”病秧汉子对着鲍韬惨然一笑,对着帐口摆了摆手,“那也算半个自己人,进来吧!”
两道黑影缓缓退后现身,竟是两个持刀壮汉!
自己人?
鲍韬眉头一皱,但还是大步踏进了帐篷。
周仓也急忙跟了上来。
两个壮汉正要现身阻拦,却被病秧汉子喝止:“多一人也无妨,进来吧,大卞你也进来,咳咳。”
……
“咳咳……不知鲍二将军此来,是想卖多少具弓弩铠甲给我?”
病秧汉子一开口,就差点把鲍韬cpu干烧了。
“不过眼下,咳咳……”病秧汉子强撑着道,“我葛氏所剩余财不多,不能再一百车一百车的买了,十车……十车的买卖,不知鲍二将军肯做否?”
愣了好一会儿,鲍韬这才反应过来。
好家伙,原来叔父鲍鸿当年所犯下的贪赃之罪,竟是把军中的兵甲,整车整车的卖给了葛陂黄巾!
难怪病秧汉子说他是自己人!
这可不只是贪赃,还是资敌之罪,比董卓的“久战黄巾不克”还罪加好几等啊!
不对,如果是资敌之罪,应该株连九族的,怎么我还活得好好的?
看来应该和董卓一样,是找宦官操作了。
鲍韬如是猜想到。
当然事实也和他猜的差不多。
“鲍二将军可是嫌少?”病秧汉子一说话就咳嗽。
“呃……”鲍韬装作踱步思考的样子,远离了他好几步,“我这次只带了十套盔甲,不知葛帅愿否?”
“十套……”病秧汉子听得直摇头,“咳咳……十套够干什么,眼下黄劭、何曼所蓄盔甲千余,我披甲十人,有何用处?”
鲍韬瞄了一眼帐后,那是裴元绍说千里宝驹所在的方向:“可我这十套盔甲里,有四套都是将甲,其中一套,还是烂银铠!”
“烂银铠?”病秧汉子显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土包子,一听烂银铠三个字,眼睛顿时一亮。
但很快便又重新黯淡下去:“鲍二将军莫非是在取笑本帅?”
“怎敢!”
病秧汉子:“我现在……咳咳……这副鬼样子,难道鲍二将军还想看我上阵杀敌乎?”
鲍韬眼睛又瞟了一眼帐后:“那……我还有一包金子……”
病秧汉子反应过来,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但却什么都没有。
接着一脸狐疑转过头:“金子……我要金子作甚?命将不保,财有何用?”
“鲍二将军!”病秧汉子语气一沉,“你还不肯说明来意乎?”
鲍韬眯了眯眼:“听说葛帅有一匹绝世宝驹,吾欲得之,葛帅可开个价……”
话音未落,便听得帐外喊声大作。
“祸事了!”
“有贼人偷袭!”
帐帘被猛地掀开,一个疤脸汉子疾步冲了进来:“大哥,黄劭带人从南面杀进来了!”
“大帅!”又一个瘦汉冲进了帐内:“北面也有贼人侵营,咱们有兄弟说,看见打头阵的是截天夜叉何曼!”
“我管他截天夜叉……咳咳……还是捅地夜叉……快鸣锣聚众……”病秧汉子一时急火攻心,竟呕出一口黑血。
疤脸汉子在帐内扫了一眼,拔刀指向鲍韬:“说,是不是你们引黄劭和何曼袭营的?”
“贼子胆敢无礼!”周仓暴喝一声,拔刀相向。
鲍韬手没动,但如果有人想对他动武,他也能第一时间拔出佩刀。
一群战力不到5的渣渣,鲍韬还不放在眼里。
“老四!”病秧汉子终于缓过一口气,“泰山鲍氏嫡子,怎会与黄劭、何曼之流为伍……咳咳……还不出去应敌!”
“你去南面,我和麻老五去会会那截天夜叉!”
“哼!”疤脸汉子冷哼一声,便收刀转身要走。
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病秧汉子闭着眼,挥了挥手。
异变骤起!
原本守在帐口的两名壮汉,竟丝毫不做犹豫,直接一左一右,给疤脸汉子来了个两肋插刀。
这一举动,却把瘦汉吓了一跳。
疤脸汉子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病秧汉子。
病秧汉子青灰的脸又多了一丝惨白,强撑着起身:“老四,你千不该……咳咳……万不该勾结外贼……”
鲍韬一把扶住快要栽倒的病秧汉子。
这一切,既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疤脸汉子进帐的第一句话,就把自己出卖了个干净。
疤脸汉子倒地气绝。
病秧汉子看向瘦汉:“老五,你虽不姓葛,但我从没拿你当过外人……咳咳……老四他该死,从今以后,葛陂军就交给你,还有吾儿……”
“……咳咳……取我刀来!”
瘦汉一抹泪,抢过病秧汉子的佩刀:“大哥,我麻老五豁出命去,和他们拼了!”
“你带侄儿乘马快走,那匹大宛马快,你们一定走得脱!”
“咱们有命,谯县见!”
瘦汉冲出了大帐,只听得几声招呼,便见其领着一众壮汉杀向南面。
鲍韬此时都不得不佩服病秧汉子的心计和演技了。
系统面板给出的76点智力,果然没给错!
只是可惜,是个短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