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龙抬头。
春暖花开,大地回春。
梨苑与王府一直在忙碌薛千羽的婚事,王府整理好薛千羽的嫁妆和聘礼送过去梨苑备好,幸亏太后的百日刚刚过了,薛千羽可以顺利出嫁,祁颢带着斐琬缃和两位侧妃回封地,此时斐琬缃的身孕已经五个月了,肚子也显怀了出来,云府医把过脉,已经确定是一个小世子。
今日众人过来请安,看着斐琬缃的肚子尖尖的,斐琬缃又不显胖,一看就是一个男胎相。
“哎呀,王爷王妃一去京都多日,王妃反而消瘦了。”良庶妃笑道。
“是呢,吃了多日素,怎么良庶妃反而胖了呢?”金芷瑛呵呵直笑。
良庶妃本来就一肚子气,她一来就把侧妃之位坐实了,原本自己是和傅侧妃对坐,现在反而沦落坐了下头,气死了。
“瑛侧妃真会开玩笑。”良庶妃敷衍了事地回了一句嘴。
傅侧妃突然起了身,朝着坐在上头抚摸着肚子的斐琬缃行了一个礼。
“回禀王妃,妾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傅侧妃笑着说道,“本来回京路上已经察觉到,不过避免麻烦王爷王妃,就等孩子安慰下来了再告诉大家,请王妃恕罪。”
斐琬缃愣了一下,才笑着让傅侧妃坐下:“有孕是好事,看来是到京的第二日王爷到你房里休息才怀上的,真真也是有福气之人,好好回去歇着吧。”
“恭喜侧妃姐姐了。”良庶妃咬碎一口银牙,怎么王妃嫁进来,府内接连有好事传出来,自己怎么没有动静?
“既然如此,我们也散了吧,佩嬷嬷,你亲自送傅侧妃回去。”斐琬缃起身,进了内室。
“恭送王妃。”众人告退出来,纷纷围着傅侧妃道喜。
“怎么会有孕呢?”斐琬缃嘴巴里好像倒了一碗苦药似的,连带心里也苦了。
“王妃,要不要派人去告诉王爷一声?”禾初迟疑了一下,还是问。
“去吧,告诉王爷,顺便去库房挑些好东西送去傅侧妃院子里。”斐琬缃心里酸酸的,也没有了心思。
祁颢在正阳院得知了消息,赶了过去傅侧妃的燕华院,一进门,满屋子的莺莺燕燕,纷纷围着傅氏道喜。
“怎么回事?”祁颢一进来闻见浓郁的胭脂水粉的味道,双眉间紧紧微蹙。
“给王爷请安。”众人娇媚的声音传到他耳中更是不喜。
“你们退下。”祁颢威严的声音众人不敢不从,纷纷告退了。
等众人退下,祁颢坐下喝了一口茶。
沉默了一下再开口:“孩子怎么样?”
傅侧妃摸了摸扁扁的肚皮,笑意盈盈地开口道:“一切都好,王爷不要怪罪妾当时无礼了。”
祁颢审视似的扫了傅侧妃的脸一番:“孩子怎么得的,你知道,本王也知道,你在那晚的酒水里下了东西,钰娘,你太让本王失望,本王以为你是一个温良恭俭让的女子,谁知道你与她们一群人一样。”
“王爷,妾也是想有自己的孩子。”傅侧妃嘴巴一扁,多少有点委屈。
“本王可以让他生出来,但是你也别思想不该有的东西,王妃之子才是嫡子,你的心思收起来,好好地做一个母亲,生了出来你就要对他负责。”祁颢临走前说的话落下,傅侧妃立刻伤心不已。
“王爷!”傅侧妃的一声饱满伤心之意的叫唤并无让祁颢回头。
本来那天晚上只是过去坐坐陪傅氏吃个饭,傅钰娘吃着吃着让侍女拿出了酒,祁颢喝了两杯便燥热不已,这才成了事。
当祁颢踏进毓僖阁的时候,斐琬缃正睡在贵妃榻上,手里拿着祁颢送给她的手钏,双眼还闪着泪光。
祁颢静静地坐下,爱惜般抚摸着斐琬缃的额头,斐琬缃睡梦中感觉有人摸了她一下,嘤咛一下便醒了。
“王爷怎么过来了?”斐琬缃睡眼惺忪地起身。
“过来看看你。”祁颢搂住斐琬缃,“有没有怪我。”
“如果说实话,有。”斐琬缃实话实说。
祁颢点了点斐琬缃的鼻尖,笑道:“你这个小醋坛。”
“是到京都第二日那次吗?”斐琬缃牵起祁颢的手,放在手心里温暖。
“她那日在酒水里下了药,她想要一个孩子,如今有孕三个月才说出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不过本王已经说过,她想要生下来就要对孩子负责。”祁颢略为严肃地说了出来。
“妾身会尽好一个妻子的义务,好好照顾她和孩子的,毕竟那是王爷的血脉,与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是亲兄弟。”斐琬缃板正祁颢看着远处的脸,朝着祁颢脸上直亲了一口。
祁颢摸着湿哒哒的脸上,笑得春风满面。
自从斐琬缃怀孕,去了京中三个月,薛千羽一直没有机会下手,府内又添上一位侧妃,她实在忍不住了,对着祁颢日思夜想的,怕到时候自己便没有了机会。
她买通了祁颢院子里的小厮,趁祁颢独自睡觉的时候,下点迷药,这样好圆了她的心思。
这一切都让暗自看管着薛千羽的洹南看在眼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薛千羽的心思一直有,没有张扬而已。
今日天气甚好,斐琬缃带着梁佳乐出门去铺子里了,祁颢也留在正阳院看书。
阿弥接过小厮递进来的参茶,轻轻放在祁颢的书桌上。
“怎么今日不是用本王喝开的茶杯?”祁颢看着茶杯,眉头轻轻一皱。
“不知道呢,是小顺子递进来的。”阿弥抓了抓头,有些无措。
“你喝了吧,本王不渴。”祁颢提起笔,淡淡地说道。
阿弥自然不敢违抗祁颢的意思,端起茶杯就退下了。
阿弥知道这是好东西,三口两口便把参茶喝了下去,还回味无穷,砸吧砸吧嘴巴,浓浓的人参味。
喝完擦干净嘴巴,阿弥才进来当差,祁颢正在临摹前朝书画家李适的双鱼戏荷池,意境优美,心情也愉悦起来,阿弥瞧着祁颢心情好,站在一旁笔墨伺候。
“王爷,门外荣昌县主求见。”小厮进来传话。
“说本王忙着,不见。”祁颢头也不抬地毕竟画着自己的书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