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的废弃工厂里,几个蠕动的大麻袋在布满灰尘的水泥地面上很是显眼。
被五花大绑捆在麻袋里的,正是今天在体育馆逃走的几个男生。
他们是在家人惊惧却不敢阻止的沉默中,被光明正大带走的。
财阀世家垄断了这个国家的一切。与这些家族的继承人作对,无疑是自取灭亡。
家族风光时,他们是活在父辈的余荫下风光的富家少爷;可他们惹上了绝不该招惹的人,家族也护不住他们。
“刷拉——”
麻袋被掀开,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们早已濒临窒息,吃尽了苦头。
“我们错了,学长。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请饶恕我们…”那个刺伤大小姐的男生浑身瘫软地匍匐在地,不住地磕头求饶。
少年英俊的面容隐匿在阴影中,喉间溢出一声渗人的轻笑。
“呀呀呀,学弟,你可不该动她,哪怕只是一根头发。”
当初升的太阳划破云霄,静谧的城市重新复苏。
不知要再过多久,才会有人发现那些倒在废弃工厂里状若烂泥的年轻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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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咯来咯~今天奶狗变疯狗总之我们丢丢小狗魅力无限!
今天收到了很多的鼓励和打气,超级超级开心!
谢谢大噶~
小狗好会
明静醒来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vvip高级病房洁白的天花板。
大小姐的意识仍有些混沌,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悠长的梦。她无意识地微微动了动小指,恰好惊动了日夜守在床边、将她的手牢牢拢在掌心里的少年。
两人都似有所感地抬眼望向对方:久未阖眼的少年本就清瘦,如今更是憔悴了几分,眼底泛起的淡淡乌青在他白皙的皮肤衬托下,有种易碎的美感。
反观受伤卧床的大小姐,在自家小狗的百般呵护照料下,依旧容光焕发,娇美面容不见半分黯淡之色,仿佛只是在阳光晴好的午后小憩了一会儿。
“ren…”明静有些懵懂,只下意识小声叫着少年的名字,声音娇软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一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染上了细碎的哭腔。
她明明是不会示弱,永远都恃美行凶的大小姐啊。在遇到少年之前,亦或少年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是无所不能、无坚不摧的明静,她自己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
只身一人去旧体育馆救janie的时候,其实她也很害怕,想着自家小狗在的话该多好啊;
面对体力数倍优于自己、手举尖刀的男生时,其实她也在发抖,心里也会生出少年能够从天而降的天真希冀;
被捅伤倒在血泊中时,其实她已经疼得没有力气说话了,对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妹妹,她在心中默念着少年的名字维持清醒,以便用仅存的意识去安抚janie…
大小姐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竟会这样依赖一个人。
向来沉稳内敛的少年听到女孩脆弱的声音,心仿佛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ren急急起身,动作之大,竟直接撞翻了椅子。
他眼眶发红,俯身将自己的头埋进了大小姐散发着温暖馨香的柔嫩脖颈,没有马上开口。
他们沉默着,以亲密无间的姿态依偎在一起。仿佛每一次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明静感受到少年不愿展露在她面前的痛苦与绝望、心疼与后怕,弥漫在她脖子上的湿意,让她的心也变得酸软,像是一块浸满了水的海绵。
怎么能不心动呢?他总是这样,将爱意诉说得很安静,怕过分一点会让你害怕,又怕太过隐晦会让你听不懂。
每次,每次他都像这样,小心翼翼地递上自己的心。
当janie敲开大小姐的病房门时,恰好与起身的ren擦肩而过。
少年半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只略带不满地回头望了明静一眼,里面写满了不赞同。
大小姐朝他露出柔软的笑,亮晶晶的桃花眼里带着小兽般可爱的讨好。
不得不说,小狗真的很懂她的心意。虽然明静没有直截了当地询问那几个男生的去向,但她大概也能猜到黑化的小狗绝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她不是什么有圣母心肠的白莲花,京城的明家大小姐可从来不知道“善良宽容”这几个字怎么写。
明静撇撇嘴,有些遗憾自己错过了小狗发疯的模样:唔,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每一寸都恰好长在她的心动点上?
然而对于这桩事件的始作俑者janie,在大小姐醒来之前,ren没有动她半分,只由着她们的父母将janie关在家中。
少年固然对janie有滔天的怒火与恨意,只是为了顾及心上人,他选择隐忍不发,等着由明静亲自处理。
“吱呀——”
ren耳尖红红地低下头,将门掩上了。
少年一离开,病房重新笼罩在了一片静谧之中。
按照父亲的安排,今天向姐姐请罪过后,她将被终生驱逐到国外,再也不能踏入泰国半步。
明静不顾一切保护她的那一刻,janie心里关于“姐姐不再是从前的姐姐”的执念已经彻底释怀:她的姐姐,永远都是她的姐姐。
毋须父亲惩罚,她自己也整日处于伤害了最爱的姐姐的深重忏悔中——是她辜负了姐姐的心意,事已至此,janie觉得自己已经无颜再面对大小姐。
小姑娘的膝盖和手肘上还绑着防止伤口发炎的绷带,家里上至父母下至佣人都对她冷漠至极,唯有kavin打开了她终日无光的房门,蹲下身为她处理伤口。
“你…不厌恶我吗?”janie定定地望着那双为她涂药的温暖的手,声音嘶哑。